羡慕就是梦想

微樯 / 摄

        “不知道年级第一名是怎么学的，考那么高。”上延安市新区一中的儿子一脸羡慕。没过两个礼拜，他就成了班级第一名。羡慕，有时候，就是梦想。

        我小时候，羡慕手擀白面。平时家里吃的全都围着玉米转，玉米窝头、玉米稀饭、玉米饼儿……粗沙沙的，扎得喉咙疼。有时候，偶尔看到白色的馒头，一咬，心里就怨妈妈糊弄人，因为这馒头还是玉米面的，不过是白玉米面蒸的。

        爷爷肠胃不好，家里就给他烝吃两面馍，一半儿是玉米面、一半儿是小麦面，还要加上小麦麸皮磨成的面。每顿饭，爷爷总要拿起自己的独食，分一些给孙子们吃。看着爸爸黑着脸，爷爷就要发作——你不让娃娃们吃，我能咽得下去？

        要想吃好，全家都跑。当农村实行包产到户时，全家人都动员起来了。大人下地，孩子送饭，家里养猪养鸡养牛的事情全由大点的孩子负责，除此而外还要负责照看小一点的弟弟妹妹。我看到满地的小麦，全家人把自己融进了田地里，没白没黑地劳作。那一年，全家人顿顿吃上了白面，手擀面更是成为家常便饭。一家人对于美食的梦想终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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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高中时，非常羡慕城里人。城里人住驳壳窑洞，有供应粮吃。还有，那时偷偷暗恋城里一位姑娘，要是毕业后再打回原形到农村去，哪能成就自己“伟大”的爱情。再加上自己太笨，老挨老爸的骂，哎，连农村人都不好做啊。于是，形势逼迫我成了县城最用功的学生。有一天，在路灯下看书，被一位老师狠狠骂了一通——你这样看要不要眼睛了。高中后期，学习自由了，就约了几个学习好的到县城翠屏山上背书。山上紫荆花盛开时，倒也诱人。有时也到延河边，有一对父子淘河沙，看见我们几个天天来背书，就唠叨说这几个一天像和尚念经一样真麻烦。不过，烦归烦，三年后，这几个羡慕城里的孩子都成了城里人。不过我的梦想只实现了一半，因为那个女孩成了别人的新娘。

        大学毕业工作了，每次上延安都想，在这里居住倒也美好，青山绿树，霓虹闪烁。于是，回到采油厂拼命工作，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办公室里休息，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多干点活儿。那一时期，引领一帮同事，将小小采油厂的宣传工作搞得风生水起，同事之间融洽而勤奋。有一次，去厂后勤科采访，在《西安晚报》干过的小赵看着我说：张老师这次新闻报道我写了，你就不要争了。我呵呵一笑说好啊。那段时间，几乎一天写一篇稿件。十多万人的企业报纸，有一次厂里的新闻稿件就刊登了5篇之多，创下了这个厂的历史记录。后来，延安一个公司相中了我，因为我虽然很笨，但是肯干。于是我在延安街上溜达，不再是过客。

        人的生活中，一个羡慕叠加一个羡慕，一个梦想叠加一个梦想。就像旋梯，只要方向正确，只要脚在前行，手在使劲，爬上旋梯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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