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是人生必不可少的体验。在我十七八岁,甚至更小的时候,常怀一种要打破常规的情感,在黑暗中挣扎不入睡,恍惚能够顿悟白日里的迷茫,但其实是惘然。在那个少不更事,只是循规蹈矩重复着学习的年纪,缺乏对自己正确的定位,正处于混乱中,如三毛所描述的:的确跌倒过,迷失过,苦痛过,一如每一个“少年的维特”。近期翻读《雨季不再来》,才发现时光催人成长,我们在一步步脱离原有束缚、迈向远方时,都不可避免地改变了自己,但庆幸的是,一直走在探求“回归”的征途上。
一株幼苗,发了芽,长出几片新绿,但大小各一。人生是不可拷贝的,哪怕我们都是从幼时便开始接受家庭及学校的教育,但长至十七八岁,已然没了年幼无知作为借口,便划出了清晰的界线,开始走向不同的岔路口。在这个跨向成年的分水岭,我看到了未曾想过的路标,并在懵懂中走了过去。这个选择并非偶然抬头看到星星就喜欢星星那样仓促,反而经过了懂事以来最漫长的拉锯战,仿佛这样就能显现出自己的坚持,昭告着我曾为了“喜欢”努力,十七八岁并非不谙世事,但我仍然缺乏了一往无前的勇气,到现在聚会,我们的语气里都有掩不住的失落:当年谁放弃了多少,现在谁连简单的电路图都难以画完。就像是突然找到个漏洞,可以装下当年的豪言壮语。但再细看,各自又都有了新的坚持,在和不同于以往的规划中寻找相同。
在寻找相似性的过程中,21岁不再令人觉得遥远,翻了倍的玩乐时间使放弃不再难以想象,过分执著而得不到答案时放弃成了最优解。当然,成年人的思维成熟性的确值得佩服,这是由经历演变而成的,也算是岁月积淀而成。以前觉得遥远到甚至听不懂的就业或者学术研究等问题如今也迫在眉睫。迷茫吗?难耐吗?都有!但更应该欢呼!我们不再有躲藏地,在雨季的磨砺中也积聚了敢往前冲一冲的勇气,也可以简单地把规划和喜欢糅合在一起,在沉浮中以自己为主体,提前选择一个路标,做好冲刺准备,就等待一声哨笛,以不甚优雅的姿态走向优雅,实在难以跨越时,也可以放弃,另择它法。
坚守与放弃,从来都是一个循环。因为喜欢,才选择了坚守,坚守到与生活不可兼得时,放弃便是最好的选择。回归最初的自己,自我剖析,选一条能一层层把梦想剥开直至开花的路,再开始新一轮的坚守。
三毛说:总有一日,我会在一个充满阳光的早晨醒来,我会穿着那双清洁干燥的黄球鞋,踏上一条充满日光的大道。
而我相信这是一条充满日光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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