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和另外的某一天》是浙江作家艾伟的短篇小说,被收录在《2020年中国短篇小说精选》中。
网上是这样介绍作家艾伟的:“艾伟是一个不太相信现实秩序的作家。一切现实的理性逻辑和价值规范,在他的眼里仿佛是一台台巨大而又精密的机器,它们看起来运转正常,轰鸣有声,把人们的生活搞得慢条斯理,甚至活色生香,其实这都是些假象。因为在他的笔下,你很少看到现实生活的自然形态,很少看到与我们的日常生活逻辑相吻合的存在景象。他总是津津乐道地在一些人性幽暗的区域东瞧西望,徘徊再三,像一个质朴的老农背剪着双手,在田边地头四处转悠,寻找他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通过这篇小说,我也能感觉得到他感兴趣的东西确实与众不同。他描写的人性幽暗区域让人细思极恐,但又没有给到你一个很明确的答案。无论是最后的一天,还是另外的某一天,事情发生的真相都远远不及人们想像的简单。而这些都是基于人性的复杂,人性的多面性,人性的隐蔽性。有时候,窥探人性,也只能流于表面,你永远不可能知道背后的真相。
高墙内服刑人员俞佩华在准备出狱的最后一天,一个备受犯人欺负的哑巴女孩子黄童童,因为此前受到她的照顾,得知她即将出狱而徒生悲伤。甚至想到用自杀这种极端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俞佩华一旦出狱,她就会失去一位朋友,一位亲人,甚至失去保护,重新被别的服刑人员欺负。
俞佩华是带着牵挂黄童童的心走的。在外面,她给黄童童写信,但却没有收到回信。她答应给女孩买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洋娃娃,于是她买了,想通过狱警送去。她不想重新回到监狱里见狱警,所以选择了在剧院里找狱警把她想送给黄童童的玩具娃娃送出去。
而当天的剧场放着以她的案件为题材改编的话剧。编剧在采访主人公时,她并不是很配合。所以编出来的话剧只能是编剧添加了自己想像的东西,是否符合事情的真相,俞佩华没说。没人知道看剧时她在想着什么。她没看完就退场了。她在剧场外等着狱警。
而当她从狱警那里得知哑巴女孩已经不在狱区的时候,她突然暴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怒气。她入狱之后保持无一丝差错的形象在狱警面前瞬间崩塌。让狱警仿佛一下子明白了她这样一个十七年无差错的人为何会在二十六年前背负上命案。那就是隐忍之后的暴发,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这也仅仅是狱警的揣度,因为一直到最后,作者也没有交待所谓的真相,即当年她为何杀人的真相,那个哑巴女孩在哪里的真相。一切只能让读者自己想像,一切又都是那么让人意难平。这就是作家留下的悬念,随便你去想,随便你去猜测,没有最终答案。这是不是写作的一种高级手法——留白?真相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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