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那条路。在这样的背景下,它让我激越而心动。你不让我去走走,我会后悔一辈子。
打了方向盘,寻路。
从它大致的方向,应该是在那个山嘴拐弯,向这个村子靠近,到对面的大岭和其它的路接合。我自信地命令着方向盘,油门和刹车也听话而称心。
从这个村子下去,沿着这条路,应该有通达它的支脉。这条路也很好,弯急,路陡,沟深。它沿地势的穿行,就如有人的婀娜,何况还有竹林的护送。
不能走了,断头路。下车,心仪的那条路就在不远,些许隐约,更多畅明,就是不能靠近。有大沟的横绝,有山坳的隔断,我想举起车子,飞过去了。
越不能到,越想到。更大的心气上涌,走,再辟新途,务必找到。
一定是谁故意地作对,背后的操弄,要不不会如此地对我接连打击。每一次都是兴冲冲地奔向,自以为这回必定与那路接住,能过去握了它的手,趴下摸摸它的脸。临到最后,却是根本不能,失望在一次次升级,气呼呼地不服气里,考验着韧性和忍耐。
这样的重复,进行了五次。自己把自己气笑,自己对自己愤懑,没想到如此的弯弯绕,恨自己如此没运气,不直接。
坐在路边的草地上,看看头顶的天,望望对着的山,忽然心静了好多。好像也有了灵犀,觉得不能随了自己的冲动和莽撞。
返回,还回到当初的大路。这山间,山环地绕,此起彼伏,断不会简单得如几何的衔接,代数的相等,我的自以为是还要志在必得多么可笑和愚蠢。不用慌,不要快,就向东,顺着这自然的山势,留心来路的交汇,去平静地继续我的追寻。
到三县的最高处,能睥睨天下了。畅快了几秒钟,又走。心之所向,还在那路。
有三个岔口。到的时候,停下,好好想想,根据记忆,判断它该是的走向,决定是否从这里驶入。路边有人我没问。我在想,如果没有旁人的提供信息,我就不能开辟我的行程吗?
终于,到了,是它,是它,就是它。停在它面前,不忍踏上,怕惊动了它。
对望,发现了我刚才在那里找寻它的路。站在这路看那路,也那么美好。只不过,脚下的,让我越加珍惜。走着那路找这路,路路都承载和迎送着我。
我不能让车走这条路,我得先走。把车放到大树的凉荫下,我踏上了这条路。
我好好走走它,问问两边的草和花,拍打一下那石子和干枝。它的弯儿,如我稍微顿着的缓行,想通了事情的心境温柔如泉。长弯缓缓,对应哪一段思想的历程?我能体会,不想说出。短弯忽忽,如片刻的心思,过去后回首惊看,一线月已经在青山之巅。这炎夏,我初来,来相认。待到秋来九月八,待到冬深风飒飒,待到初春换天下,我会来走了一遍又一遍,这路就成我山中的挚友了。
山在雄浑,百里在围。村在低处,隐约不显。这目之所及,其它都不会多清晰。只有这路,这春秋冬的路,明亮惹眼,吸引了人的心,让人想把能看到的都走遍,在这其中找到最合心的路伴,每有所想便来行走,越走越想走。
已经走了十来多里,上去这个坡,该与那南北的大道汇合了。很近,是通连东西的高铁与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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