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手机有啥看的,本来就近视,”母亲一边叠着二宝的尿布,一边絮叨着,“还指望老了你照顾呢,看你这么个样子,到时候怕还不如我。”
我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上,手里点着朋友圈,嬉皮笑脸的说:“不会的,老了眼睛老花是远视,跟近视一中和就好啦!”
“你个死女子,做哈手术的要缓一百天呢,你就胡整着。”母亲叹口气,又去厨房准备午饭了。
这样的场景,竟然发生于二宝出生后,真是意外。生大宝后,母亲以“有的是婆婆”为由,只来探望过几次。
二宝出生后,见又是女儿,母亲多了几分担忧:“你看你,又是个女子,生着干啥呢?”
“女娃咋了!”我术后体虚气短,强撑着和母亲吼道。她摇摇头没再说话。
活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环境里,我也知道,母亲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丈夫和婆家的态度也印证了这一点。
住院的日子里,尽管请了月嫂,母亲还是天天过来忙东忙西:“我多少帮点忙,月嫂照顾你和娃就更尽心了。”
中间也发生过几次不愉快,母亲气的眼泪花花,发誓再也不来了,第二天却仍准时出现在病房,带着早早起来熬的粥。
这样的日子,让我恍然觉得自己期盼已久的亲密的母女关系已经来临,然而……
“满四十天了再回来。”二宝即将满月,按风俗要“挪窝窝”回娘家,结果母亲来了这么一句。
我本来打算回娘家到年前,婆家过个年之后再雇保姆,被母亲这话气个倒仰,赌气不回了。
可保姆也着实不好找,月嫂走后,母亲来了几天。开始感觉不错,有生以来少有的母女和谐共处的日子。倒不是以前关系有多差,而是根本很少交流。
好景不长,她开始数落我没出息,生个娃还得她出力,加上好多事都需要按她要求来,多少有点产后抑郁的我好不心塞,加紧找保姆,放下了“妈妈照顾也不错”的奢念。
保姆来了,勤快了没两天就有些惫懒,关键是做的饭实在吃不惯。做到年前就结算了。经此对找保姆多少有了阴影,好歹娃两个月了,开始自立自强。
一人带娃的日子单调平静,母亲隔三差五来,倒是比以前少了些强势,有不同意见也会委婉的提出来。
有时候想想,有什么对错呢?她也不过是头一回做人,头一次为人父母,也是用普普通通的资质,在这人世间艰难的活着。面对过得不那么如意的儿女,用自己已经开始时不时出点问题的身体,来尽份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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