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冬天城市的上空没有飘过雪花,又一个莫名的春天来了。
平常的让你误以为日子只在平淡中来回重复,每一天都一样,早晨六点半楼上会准时响起马桶轰隆隆的冲水声;楼下清扫垃圾的车发出不规律的喧嚣;催促孩子起床;下楼会撞见早起锻炼身体的老爷爷(虽然他有80多岁了但每天坚持慢跑晨练)。直到有一天再也没有看见他。不远处搭起灵棚,吹鼓手敲敲打打。我渴望下一场雪,就像小时候一样,漫天飞舞,手里落下花瓣一样的结晶,来的意外,消失的迅疾。
其实,生活每天都在变化。在细微处,不经意看见的某个角落,闭眼睁眼之间,慢慢老去的身体,一波一波堆起的赘肉,窗台上开了又凋谢的花朵,没有争吵打闹分道扬镳的婚姻,那个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孤独无望走到尽头的老人,每天正常营业无端倒闭的店铺?这些我到后来很久以后才知道真相,也仅限于知道,远远没有到看清的地步。这世界就是个迷宫,无论从远处看,近距离的经历,对于别人的生活总有指手画脚的办法,轮到自己,就像个孩子穿行迷宫一样。看似认真的努力,追求幸福的伎俩都是幌子,扪心自问,我搞不清幸福需要多少条件?
昨天和守财奴谈好了条件,我再付出一次------金钱,时间。盘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算落地了,解决了一个小小的矛盾,对于我来说用“笑话”更合适。我糟蹋的钱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枉费了一个会计人员的名堂。从小我就走的不扎实,盲打莽撞,就像穿行在暗夜中,连萤火虫的微光都看不到。但是我从来都不害怕,没有想象强加的恐惧,过无所在的生活也无所谓,可以到处醉生梦死,躺在烟花流行也能踏踏实实的做一个美梦。在行动的背后,看不见的昏暗里,指引我做出选择的“一家之主”也像个巴黎街头花神咖啡馆门口流浪的酒鬼----从不去想明天,也不知道恐惧为何物?更不知还有死亡?我讨厌这种没有经过任何驯化的行动,干瘪瘪的身体,苍白的灵魂,行尸走肉的机器。
夕阳下,一个身形干瘦的背影,行头破烂,嘴唇干裂,谁都能看出他需要食物,他饿着肚子,但他的眼神明朗,炯炯放着灼热的光,一种对生活看破后已然热爱的神情,他的背影在浑沉的光线下,竟像神像一样发出淡淡的金光。人们都说他是一个诗人,写那种随心所欲的诗歌,字里行间充满了对生活的热情,可他总是过不好自己的一生。
我喜欢身体里能敲打键盘的那个自己,他知道我愿望,了解我的恐惧,能和更远的自我沟通。他能对付我无厘头的空虚,用美和想象填补生活的缺陷。就像我情人,不沾烟火气。可他经常性的不在家。想必是我无止境的欲望吓跑了他,其实,我压根不想有那么多欲望,黑色的,粉色的,深不见底的幽暗泛着蓝光。路人一样的担忧,可我是个正常的人,经过文明熏陶的人,我也需要实实在在的被窝,情人的温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睁眼便能感受到的安全感。不依靠别人,自己就能掌握的命运。可它们之间总会发生矛盾撕扯,一旦情况有变,宁静的天枰就会失去平衡。
我喜欢时尚,香水,情人,旅行,一切梦幻的东西。体育锻炼让我的身体结实而有棱角,我能感觉到每一个细胞都冒着气泡,行走一条叫做诗的平坦小路上,阳光可以一整天的不落,草地绿油油的,肥肥的,就像曾在油里泡过一样。嘈杂的声音变得像交响曲一样恒久,我知道,我有做梦的能力。可我要平衡好现实的自己,选择一种生活需要莫大的勇气,我要把自己负的的生活扭正,接近红线的边缘让它趋于绿色,健康的颜色。
不要任何虚假的正能量,不喊口号,活出生活本来的样子。我在行走,思考,彷徨,昨天还信心满满,今天就灰心丧气。我知道有些东西建立快,坍塌的更快。
我需要一场降雪,净化灵魂的雪。
我在等,等自己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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