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回到家里也快中午了,铁牛的老爹从地里回来后开始张罗着做饭了,铁牛的老娘死得早,现在家里家外都靠水生老汉一个人把持。铁牛平时都要下地干活,由于他力气大,现在地里的一些重活,粗活都是铁牛来完成的。今天水生老汉特意让铁牛陪一下黎禹,所以他才难得有这么一个清闲的上午。
午饭也就是白米饭,可能是由于黎禹在吧,水生老汉特意多炒了两个菜,也就是乡下人风干的野味和一些没见过的野菜。平时不是洋快餐就是大鱼大肉的黎禹,这顿饭吃得特别香,这些简单却又纯天然的东西,在二十一世纪可是非常难得的。吃完饭,黎禹不得不考虑起自己以后的生活来,1940年的他现在无亲无故,必须得先活下来才能谈别的事情。他决定先在铁牛家住下来,帮他家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也算是混自己一口饭。于是他有点不好意思的对铁牛爹说:“水生叔,您的救命之恩,黎禹永世不忘。我现在孑然一身,无亲无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铁牛爹叹了口气道:“哎!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呀!黎兄弟你要是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下跟铁牛做个伴吧,只是怕乡下粗茶淡饭慢待了你”。听到铁牛爹这么说,黎禹心里长呼一口气,心想总算不用四处流浪了,马上起身学着电视里头人弯腰抱拳说道:“水生叔,您的大恩大德,黎禹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由于上午水生老汉下地把农活干完了,铁牛决定下午去山里打点野味改善下家里伙食。黎禹一听说要去打猎,那个兴奋劲就别提了,马上提出要跟铁牛一起去,铁牛也巴不得有个伴,于是两人拿好东西马上就出发了。
山高林密,喜欢旅游的黎禹对这40年代的大自然喜欢的不得了。说起铁牛打猎的工具主要是一把火铳,这种火铳黎禹只在电视里见过,就是一根弯弯的类似枪托的木头上面安了跟铁管,铁管靠近枪托的地方钻了个洞,有个引发火药的装置。黎禹心想这东西估计也就只能打打兔子什么的了。铁牛带着黎禹朝远处的一个山坡走过去,山坡下是一块开阔地,下面种着红薯,现在是春天红薯种刚种下去,野猪等野兽喜欢用嘴巴去拱土里的红薯种吃。
两个人小心的隐藏在深深的草丛中,盯着远处的山林。铁牛小声的说:“每年的这个时候山上都会下来野猪,冲进地里祸害庄稼,今天我和你就来为民除害。运气好的话也许真能碰上一头”。黎禹听到他要打野猪,吓了一跳,赶紧说: “牛,你这火铳能干死野猪吗”,铁牛憨憨一笑“哥,你看着吧”。说完,铁牛从随身背着的竹筒里拿出两根像钢条一样的东西,配合着火药装进了火铳的枪管。
哗啦啦,哗啦啦,突然,从树林边缘那密密麻麻的矮树林里传来一阵声响,一大群山雀从树梢惊起。
铁牛和黎禹不由得相视一笑,他们知道这应该是个很大的野物,从矮树林冲出来,它的出现惊扰了在树梢休息的山雀。
果然从林子里冲出来的是个很大的动物,黎禹仔细的打量着它。远远望去和家里养的猪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它的眼睛很小,牙齿特别长,耳朵也小,是个肥大的野猪,铁牛冲着黎禹微微一笑,黎禹则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野猪飞速的冲进了山坡下的红薯地里,进去之后它没有急着吃红薯,而是瞪着小眼睛,直立着四处张望,它是在搜索着有没有猎人的枪口在对准这它。
山坡草丛中,黎禹和铁牛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他们生怕惊动了眼前的野猪,放跑了老天爷赐予的美食。
铁牛伏在黎禹耳边,小声的说:“看我的吧,让你瞧瞧我火铳的威力。”
铁牛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将枪口对准远处的野猪。此时的野猪已经放松了警惕,长猪嘴不断地供食着地里的红薯。
野猪是活动的,但却难不倒铁牛,他叩响了手中的扳机,只听一声轰的一声爆响,远处的野猪倒下了,鲜血飞溅着,在天空中散发着灿烂的美。
黎禹和铁牛立即起身跑向玉米地,野猪还在抽搐着,它瞪着自己的小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黎禹。
火铳打在野猪的头部,铁条把它的脑袋几乎都打穿了。黎禹开心的要跳起来,“行啊,牛,枪法这么准。”铁牛没有吱声只是憨厚的笑着。
铁牛拿出刀,削了个木棍,又扎草绳,两个人美滋滋的抬着野猪回去了。
两人扛着野猪下山,没过多久牛仔猎到野猪的消息就传遍了这个本来就不大的村子。村里的大姑娘、小伙子都来瞧热闹了。“牛哥,你好厉害呀,这么头大野猪够你吃的”,“牛哥,啥时候带我去吧”村民们七嘴八舌的招呼着。
黎禹和铁牛把野猪放在铁牛家的院子里,然后开始动手给野猪开膛、剥皮。黎禹对这一窍不通,也只好和村里其他人一起站在那里看热闹。一会的工夫野猪就被处理好了,一旁村民们的热闹劲就像是过年一样。铁牛爹让铁牛给每家每户都分了一块,村民们也都理所当然的各自拿了一份。这种淳朴的乡情让黎禹这个现代人感触良多,为什么在科技发达和物质丰富的21世纪,人们的感情会那么冷漠,人与人之间会变得那么自私呢?
在铁牛分肉的工夫,黎禹在人群中又发现了上午看到的那个叫雪荣的女孩,她挽着一个叫小翠的姑娘的手,在那默默的看着。雪荣也发现了黎禹,两人的目光刚一相碰,女孩就略显羞涩的避开了黎禹投射来的目光,故意和身边的小翠说话去了。
“小翠,这块你拿去吧”铁牛拎着一大块猪肉走了过来。“谢谢呀,牛哥。”“乡里乡亲,别客气,下次打到再来拿。”黎禹注意到,铁牛给小翠的这一块显得格外大,“难道这小子对小翠有意思?”黎禹不禁多瞧了小翠几眼,小翠的皮肤相对雪荣来说稍显黑些,举手投足间也没有雪荣的那份矜持,体现出来的是一种和雪荣不一样的朴素、豪放、灵巧之美。
“牛,刚才那块好像有点特别哦?”
“有啥特别?”
“比别人的都大,而且还是后腿肉”
“都一样,都一样,哥你净瞎说......”铁牛脸红脖子粗的有点急了。黎禹瞧着他那憨样,笑而不语。
村里的夜晚格外的静谧,由于铁牛和黎禹的功劳,全村都飘着一股野猪肉的香味。铁牛爹煮了一大锅猪肉白菜汤,把剩下的猪肉腌成咸肉,这顿晚饭让黎禹体味到了纯正野猪肉的鲜美。
南方的春天还是有点倒春寒,村民都吃完饭都早早的休息了。黎禹和铁牛现在共住一间,这让黎禹又想起了自己大学宿舍的那帮兄弟。他从旅行包里掏出APPLE手机,翻看着照片里自己的亲人、同学、朋友,感到无比的无奈和感伤。
“哥,这是啥?怎么里面还有人”
“这叫手机,可以照相、看电影、听歌”黎禹知道这跟铁牛这个1940年代的人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的,只好坐在一起让铁牛把这些功能一、一都体会了一下。铁牛完全被这神奇的东西给迷住了。铁牛过足了瘾,黎禹也赶紧关机,毕竟手机电量有限,这里也不可能实现给手机充电呀。黎禹想起上午铁牛猎猪的风采,又想到1940年的抗日形势,心想必须学会一些防身的本领,要是学会铁牛那一手好枪法就好了,自己虽然摸过枪,但也就是大学军训几天的工夫而已,根本谈不上准不准的。
“牛,你枪法那么准,教哥玩火铳好不好?”
“哥,很简单的,以后你跟我多去几次,你就会了”
接下来的日子,黎禹整天跟着铁牛下地,打猎,不仅练到一手好枪法,而且也基本掌握了山里生存的一些技巧。穿着山民衣服的黎禹若非身上那点书生气与山民们不同,其他还真看不出什么两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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