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学习戏法已经有十年了,从八岁起他便跟随着百戏坊的连大师学习戏法。
“阿泽,你记住一切戏法都是偷天换日的虚幻本事,”连大师每每这样教导弟子,“手眼身法步,一时也不能怠惰,一处也不能含糊。”
连大师的这些话阿泽已经听得烂熟,他早已学会了连大师所有的本事,戏法的精髓也早就融会贯通。

这些年他凭着一手“蟠桃献彩”的自创戏法在皇城闯出了不小的名声。即便内行如连大师也看不透这蟠桃献彩的内种诀窍。
正是因为这一点,王爷才会点名要阿泽在元宵夜到王府表演。
所有江湖艺人都知道王爷是一个既出手豪绰又挑剔的金主,只要表演得好立时就会有丰厚赏赐,但如果演砸了,也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元宵夜的时候有人来请阿泽,带着他直奔王府内院。阿泽这才明白自己要对付的看客居然是王府的内眷。
莺莺笑语之中,阿泽开始表演自己的拿手绝活,所谓蟠桃献彩乃是一套空手变物的大型戏法,事先准备好的蟠桃等物事都藏在彩戏师的身上,可偏生叫人看不出一丝异常。
和阿泽预料的一样,王府的那些妇孺们压根没有见过这么精彩的表演,王爷当即大乐,吩咐管家把先前准备好的赏金翻了一番。
彩戏即散,偏偏有个不饰珠钗的女子上来问东问西,只是彩戏师的把戏除了至亲谁也不能告诉,阿泽委婉地说了几句虚话就准备离开王府。
但这个女子不依不饶跟了上来,她也不说话只是寸步不离跟着阿泽。

“喂,你到底要怎么样?”阿泽顾不得这里是规矩森严的王府,怒气冲冲地对着女子喊。
“只要你教我把戏,我就不跟着你了。”
“你?”阿泽上下打量一眼女子,轻蔑一笑,“你莫要以为学把戏是件简单的事,这里面可苦着呢。”
“我不怕苦,如果你愿意教我,多少钱我都愿意给你。”
于金钱阿泽倒不是多看重,琢磨戏法才是他心头所好。他为了脱身只好打个马虎眼,含糊说道:“那明天你再来找我吧。”
他没想到第二天这个女子真的堵在了百戏坊的门口,阿泽颇觉头疼可偏生这女子好像牛皮糖一样甩不脱。
“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阿泽无奈。
“只要你教我学彩戏,我干什么都愿意。”
听了女子这句话阿泽起了促狭心思,当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来了一句,“你知道彩戏师的规矩吗?男师不受女徒,可这把戏都是我的心血,我是不会交给外人的……”
“所以你想怎么做?”女子问得干脆。
“除非你愿意做我的娘子,”阿泽满以为这样这个女子一定会退步,他摇着头得意洋洋,“这样我们才不能算是外人,我就能把彩戏交给你。”
“我同意了,相公。”女子的答案惊呆了阿泽,却没注意到女子眼底露出的得意。
……
“娘子,你当初不是为了学彩戏才嫁给我的嘛,这都好几年了,你怎么一套把戏都没学会啊?”
“傻瓜,”女子宠溺地对着自己怀里熟睡的婴儿做了鬼脸,“你爹爹到现在还被我的小把戏蒙在鼓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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