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生活
图片来源于网络翼族小女孩噜苏拉和外祖父噜梅利一起生活在森林里的茉莉树屋中。噜苏拉身材很娇小,她的身高只有20公分,重约4公斤,噜梅利很高大,身高30公分,体重约7公斤。身为翼族,噜苏拉和噜梅利都有一对结实的翅膀,噜苏拉的翅膀是银白色的,噜梅利的是亮黑色的。翼族的翅膀平时是隐藏在身体里的,只到飞行时才能看见。
正值一年的春天又到了,噜苏拉在树屋中的第十个春天了。和往年一样,树屋开始返潮,好些角落都长满了奶白色、鹅黄色和褐色的小蘑菇,噜苏拉不喜欢这些阴暗潮湿的小生物,可是它们好像是一闻到春天的味道就来了,赶了几次它们又来了,噜苏拉索性不管了,只要它们不入侵她的柳叶软床就好了。漫长的冬天终于过了,噜苏拉窝在树屋里啃了一季的干鱼,终于在春天来临时结束了,森林又热络起来了,大雁、红嘴鸥、灰鹭、白鹭、啄木鸟都开始欢腾了。
噜梅利是个非常谨慎的小老头,尽管春天来了,噜苏拉和噜梅利照旧深居简出,他总是叮嘱“噜苏拉,白天危险不要出去。”“噜苏拉,慢点飞!”听的次数太多,时间久了,噜苏拉就听厌烦了。小时候的噜梅利在噜苏拉心里很高大,是万能的,教她飞翔,教她捕鱼,教她看星星,那时候的噜梅利就是她仰望的天和依靠的地。可随着噜苏拉逐渐长大,她开始觉得噜梅利就像一个有过度保护欲的啰嗦老怪物,而自己就是童话里那被老怪物禁锢的苦命公主。她经常跟噜梅利抱怨,可是噜梅利一如往昔,根本听不进她的抱怨。噜苏拉还从来没在白天出来玩耍过,她只能通过树屋里的小窗洞感受外面的世界,阳光在树叶上斑驳跳跃的舞姿,蝴蝶在花丛中的嬉戏追逐,大雁在空中成群结队自由地翱翔……这些都让她着迷。
他们赖以生存的勒唔河里也感受到了春天的召唤,水面上的厚厚冰层悄无声息的融化了,先是河中心的一块水面融化,最后连河边有树叶荫蔽处的冰也融化了,这样一来,噜苏拉和噜梅利的进食行动也顺利多了。噜苏拉和噜梅利最爱河里的小鱼,每到傍晚,噜苏拉和噜梅利就飞去勒唔河边捕食,那是噜苏拉一天最自由最快乐的时光。噜梅利还是小心翼翼,每次捕食前都要绕小河四周两圈,发现没有别的生物时,才让噜苏拉开始捕食。在夜里捕鱼的时候,噜苏拉欢快地飞翔,不只是为了捕鱼,噜苏拉更贪恋飞行,噜苏拉喜欢看噜梅利的双黑翼在月光映照下的闪闪光泽,更喜欢想象自己在水里掠过时的银白身姿。可是噜梅利总是把每次欢乐的进餐行动弄的跟偷窃一样的,异常警惕,噜苏拉的趁兴飞行总是被噜梅利教训,常常不得尽兴。
新朋友
噜苏拉没什么朋友,他和外祖父寄居的大树茉莉就是她唯一的朋友。茉莉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生活了多少年了,只是糊里糊涂的冬去春来,虽然不能自由行走,但大概是时间久了,茉莉见多识广,噜苏拉总是缠着茉莉讲故事。让噜苏拉印象最深的故事,是一对快乐的翼族夫妇很喜欢四处游玩,有一次外出时被烙族抓获,再也没有回家的悲惨故事,这个故事茉莉讲的很动情,身上的树叶都飒飒掉落许多,小小的噜苏拉听着也心生恐惧了。但这种恐惧很快就被淡忘了,噜苏拉只要在傍晚多飞行几圈,就什么烦恼忧愁都抛之脑后了。
春日末渐近夏初的一天,气温越来越高了,就在这季节转换之时,噜梅利生病了,腹泻和热气让噜梅利很虚弱,噜梅利扶着茉莉振翅了好几次,终究飞不起来。噜苏拉只得一个人外出觅食,因为要给噜梅利带一份回来,噜苏拉比往常提前了半个时辰出门。出门前噜梅利千叮咛万嘱咐:噜苏拉要记得巡视,要小心这小心那。噜苏拉觉得外祖父实在太老了,所以变得这么啰啰嗦嗦,也只得连声答应着,然后“腾”的一声飞出门了。噜苏拉到达勒唔河边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了一只鸟在河面上捕鱼了。噜苏拉等了片刻,那只鸟还是没有离开,天色越渐暗了,噜苏拉担心噜梅利在家等久了心急,于是没有遵守噜梅利的叮嘱,也飞了过去。
噜苏拉凑近过去,看到那是一只黄嘴白鹭,那天他们没有交流,但是如此近距离的友好相伴,同样的飞掠捕食动作,让噜苏拉觉得除了茉莉之外,她有了人生第一个朋友,会动会飞的朋友。第二天,噜梅利还是病的很严重,噜苏拉照旧出去为祖父和自己捕食。和昨天一样,白鹭还是在那儿。这次噜苏拉和黄嘴白鹭开始说话了,知道了他叫霍尔。第三天,霍尔跟噜苏拉讲诉了外面的世界,高高耸立的高楼城堡、飞驰的漂亮汽车、夜晚五彩斑斓的高楼、一望无涯的大海……噜苏拉当晚回到家很兴奋,跟噜梅利讲述了听到的新鲜事,可是噜梅利身体很虚弱,迷迷糊糊睡着了。
试图说服噜梅利
噜梅利的病慢慢好了,虽然还是有些虚弱,已经能一起捕食了。噜苏拉心里喜忧参半。庆幸祖父的病终于好了,又担心这样一来,就见不到自己的朋友霍尔了。祖父是不会允许她和陌生的异类说话的。噜苏拉好几次看见霍尔还是等在那里,可是祖父每次都等到霍尔走了再巡视两周才准噜苏拉出来,噜苏拉多次想跟祖父介绍自己的新朋友,都被祖父给打断了。噜苏拉也不知道霍尔是不是在等自己,但噜苏拉迫于祖父的规矩,无法和霍尔一起玩耍和听霍尔讲有趣的故事了,这些都让噜苏拉很不是滋味。于是过了些天,噜苏拉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趁祖父在休息时提早出门了,霍尔果然在那里。霍尔还说想带她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噜苏拉很犹豫,可一想到常年在树屋中憋屈的生活,好不容易有朋友带着出去见识一番,机会实在太难得了,虽然知道很难,她还是想去说服噜梅利。
“噜梅利,我想跟我的朋友霍尔去外面玩!”噜苏拉回家对噜梅利说。
“霍尔,谁是霍尔,哪个霍尔??”噜梅利差点大喝起来。
“就是,就是这几天我们每次在勒唔河边进食时,也在那里的黄嘴白鹤,他就是霍尔,他是我的朋友!”噜梅利的反应也是意料之中的,噜苏拉还是什么鼓起了勇气说道。
“不行,外面很危险,不能出去!”噜梅利拒绝了。
“您只会说外面危险,危险,我已经长大了,如果只是为了担心外面世界的安全而一辈子守在树屋中,那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噜苏拉非常不满地抗争着。
“跟我生活在一起,平平淡淡不好吗?你觉得这样就没有意思吗?难道就不必要活着了?”噜梅利越听越生气。
“不是,我不是说没必要活着,是明明可以更精彩,为什么要像个囚犯一样整天生活在这个树洞里!”噜苏拉觉得祖父一定是老糊涂了,太难说通了。
噜梅利看着噜苏拉,怔了怔,不再说话,关了房门进自己的小屋子去了。 噜苏拉也气坏了,难道自己一辈子就要束缚在这树洞里吗?她不要!不要!她要出去,她不是想离开噜梅利,她只是希望生活可以多点变化。外面的世界那么好玩,自己到时候回来后说不定还可以说服噜梅利离开树屋了。噜苏拉飞到勒唔河边,发现霍尔也在那里,正好可以借着飞行舒畅下心中的不快,噜苏拉决定当即和霍尔出发了。
游山玩水
霍尔带着噜苏拉白天飞行,傍晚捕鱼,晚上休息,白天遇到有水的地方,他们也会短暂停留,补充体力。此时正是夏初时节了,天气干爽又不闷热,正是飞行出游的绝好时节,噜苏拉从来没有在白天飞翔过,简直畅快极了。霍尔带着噜苏拉一直往南飞行,来到了一个村庄,村庄不大,除了稀稀落落几座房屋比茉莉树屋大出许多倍之外,倒没什么特别的。
他们继续南向前行,十几个昼夜之后,他们飞到了一个叫穆拉的城市,经过一条小河、越过高高的灰色城墙后,整个城市就在眼下了。高高低低密布的漂亮楼房,密密麻麻行走的人,要不是霍尔领路,噜苏拉看着这些都晕晕乎乎了,只觉得这些房屋都大小形状都差不多。她问霍尔,怎么分辨这些房屋呢?这些人如何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呢?人们迷路了怎么找到回家的路呢?比如茉莉树屋,茉莉是棵大樟树,树尖的高度跟别的树不一样,不仅如此,茉莉还有自己独有的强烈的樟木樟叶清香,不仅是茉莉,每个树屋都有自己独有的味道,而且每个树屋的高度、树叶的疏密、形状都不同,很容易辨认,即使在森林里迷路了,她还可以问路呢,问问茉莉在哪儿,其它树屋也都会告诉她的。可这些房子会说话吗?那些密集的小窗户,他们有生命吗?有自己的味道吗?霍尔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都答不上来,被问多了,霍尔只说反正他们晚上在城墙外的水边休息,也不用找这种小窗口当房子,叫噜苏拉不要操心了。
傍晚捕鱼的时候,噜苏拉和霍尔都有些倦了,城市的人多,房屋多,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也多,可是一天下来,噜苏拉实在眼花缭乱,有点晕乎乎了。城市的新鲜感一旦真的体验了,反倒没有那么激动人心了。一路上霍尔一直叮嘱她,不要靠近有人的地方。可防不胜防,有一次她在桥头短暂休憩,一个小孩拿着枪过来瞄准了她,还没等反映过来她就已经被射中了,还好那枪力度不大,只是被弄疼了下,并无大碍,但还是受惊吓了。噜苏拉心想城市虽然繁华,可是并不友好呢,自己在这里还是格格不入的。漂亮的房子还不如茉莉树屋亲切舒适呢,她心心念念违逆噜梅利才得来的旅行,居然才开始七天就有些倦怠,有些想家了,可想到霍尔说的一眼都望不到天边的大海,她还是想继续前行。
二十多个昼夜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黄沙海,到黄沙海边的时候已是黄昏了,火红的落日正映照天际,海面和天边都似燃烧着,不是炙热的燃烧,是一种静谧祥和、没有温度的燃烧,噜苏拉第一次看到这种漫天的落日霞光,旅途的坚持都只是为了这一刻,这一刻让她的叛逆、冲动出走都找到了充分的理由,她感觉自己要被燃烧、融化到海边的落日里了。得此光景,又何求呢!如果噜梅利也一起看到多好啊!噜苏拉还是想家了,冲动离家越久也越渐不安,噜梅利会很担心,正伤心难过吧?终于到达了旅途的终点,噜苏拉整个身子也懈怠了,不复有再往前飞行的动力和心情了,她想回家,回到茉莉树屋,回到噜梅利身边。次日清晨,日出的辉煌再次让噜苏拉激动不已,在万物舒醒之时,噜苏拉和霍尔带着些许贪恋回程了。
噜梅利被抓
回程的飞行霍尔和噜苏拉不再做过多的停留了,此时已是盛夏了,空气燥热了许多,持久的飞行已远不如初夏时节畅快了。在头顶的烈日炙烤下,噜苏拉和霍尔两翼下的风都未能让他们感觉到凉爽了,飞行变得闷热不堪,只能更频繁的到有水的地方休憩,补足体力才能继续前行。白天也变得越来越漫长,霍尔也要赶在初秋前回家,和家人一起迁徙到最南部的柳暖湖边过冬,时间已经有点紧迫了,为了赶路,噜苏拉和霍尔不再只是白天飞行,夜晚休息了。他们白天黑夜都一直飞行,累了饿了就在水边进食休息,补充体力够了又继续飞行,每天的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飞翔赶路,三十余个昼夜之后,噜苏拉带着意犹未尽的旅途恍惚和周身的疲惫,终于回到自己居住的那片森林了,此时已经是初秋了,森林已不再是一片绿海,黄色、红色、绿色夹杂着,形成一片色彩斑斓的林海。噜苏拉也顾不上欣赏这些了,和霍尔告别后,噜苏拉径直飞向了茉莉树屋,临到家的时候,激动和不安涌上心头,她想着噜梅利应该很生气吧,自己独自离开这么久,他一定气坏了,她该怎么跟他说呢?可是当她到家的时候,发现噜梅利却不见了。她急急问茉莉,茉莉说,噜梅利自从她离开后,白天黑夜都出去找她,开始找的时候每天夜晚回来,可是到了第八天的时候,噜梅利就再也没有回到树屋了。茉莉还告诉她,她的父母就是因为白天出去被涂涂滩的烙族抓走的,可能噜梅利也是被抓走了。
噜苏拉懊悔之极,回想起噜梅利多年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啰嗦而慈祥的噜梅利,一起捕鱼,一起玩耍,彼此依赖,多少平淡又快乐的时光历历在目,噜苏拉不禁哭泣起来。和噜苏拉道别后,霍尔突然觉得有些不安,也一直在后面不远处跟随着噜苏拉到了树屋,看到她哭泣,霍尔忍不住上前安慰。
“你为什么会跟踪我?”霍尔的跟踪和安慰遭到噜苏拉的怀疑。
“我……我没有啊……”霍尔没想到噜苏拉会突然这么质问,有些结结巴巴,“我是担心你,噜苏拉。”
“担心我?”霍尔结结巴巴让原本单纯的噜苏拉怀疑更深。为什么在这时候突然担心呢,以前是不是霍尔也一直跟踪自己呢,难怪自己那次跟噜梅利争吵完,霍尔就在勒唔河边等着她,是早就知道了吗?
“为什么我跟你出去,噜梅利就不见了?是不是你安排的?”噜苏拉再次连声质问到。
“我……我……我没有!”霍尔无言以对。
噜苏拉想起和霍尔认识的种种细节及祖父的遭遇,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很难说是否早有预谋。霍尔是不是烙族派来的侦探呢?她不知道。一想到这些,噜苏拉更加责怪自己,也责怪霍尔,如果不是遇到霍尔,噜梅利就不会被抓走了。伤心绝望的噜苏拉独自跑开了树屋,留下了沉默的霍尔。噜苏拉实在太伤心了,不管是不是跟霍尔有关,她的难过像一头横冲直撞的狮子,恼怒地想冲向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管对错,情绪驱使着她,她急需找一个释放的出口,否则她真的会责怪死自己的。
南方与北方
独自出走的噜苏拉举目茫然,心中没有主意,她飞了会,飞累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棵树下停下来,停下来之后,一想到自己的孤立无援的处境,噜苏拉就忍不住哭泣,在连续哭泣了四天之后,她由于终日哭泣又没有进食,她靠着树哭着哭着就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在一群大蚂蚁的身上了,这种蚂蚁身材高大,是平常见到的五六倍大。这些不知什么时候聚集的密密麻麻的大蚂蚁,把噜苏拉抬在身上,显然是噜苏拉在昏倒过程中被当成食物了。噜苏拉想反抗,却没有力气,她想呼救,声音又小的可怜,再说,谁会就她呢?她除了噜梅利和霍尔,几乎不认识什么朋友了,如今噜梅利不见了,霍尔又闹翻了,谁会来救她呢!一想到这,她又开始伤心了,可眼泪已经哭干了,红肿的双眼一碰就酸涩,再也挤不出什么眼泪来了。
在噜苏拉绝望之时,一只鸟扑的飞过来,从蚂蚁身上掠走了噜苏拉,然后是噜苏拉熟悉的盘旋起飞动作,是霍尔!噜苏拉实在太虚弱了,在认得是霍尔之后她又昏睡过去了。霍尔把噜苏拉放在顶部的树梢间,已经没有力气带着噜苏拉飞了。看到噜苏拉安全之后,霍尔又飞走了,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霍尔衔着2条小鱼回来,给噜苏拉吃了之后,她终于完全苏醒过来了。
“为什么要救我?”噜苏拉问。
“我……我担心你,等你走了之后,就找你来了……”霍尔有点答非所问,是怕噜苏拉再次误会他跟踪她吧。
“那为什么担心我?”噜苏拉追问。
“好朋友应该互相关心的,即使你误会了我,可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霍尔定定的看着噜苏拉。
噜苏拉没有回答,但霍尔的回答让她有些感动,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原来不是无依无靠的,只要有霍尔在,她还是有伴的。“那你会跟我一起去找噜梅利吗?”噜苏拉想到这,不禁开口请求霍尔带她一起找回噜梅利了,她觉得又找到了依靠,她觉得开始有些力量了。
霍尔顿了顿,没有回答。过了一会,霍尔认真的说:“噜苏拉,我不能陪你去找噜梅利了,即使我很想,可我不能,我和我的家人要趁着秋天飞往柳暖湖边过冬。我已经感觉到柳暖湖里温暖的湖水在召唤我了,这儿已经让我感觉到凉意了,说实话,柳暖湖的呼唤就像血液在我身体里流动一样,我没办法不去,噜苏拉,希望你能理解。”
“那如果我又遇到了危险怎么办?我死了怎么办?你不担心我了吗?”噜苏拉有些失望,刚找到的力量又岌岌可危了。特别想抓住点什么来依靠的想法让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她只知道,在这种时候她特别需要人陪伴。
“噜苏拉,我担心你,可是温暖的南方在召唤我,我时刻感受到油油的水草、鲜嫩的鲫鱼……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召唤我,告诉我是时候了,实际上我已经迟了好些天了,如果不去南方,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想到冬天结冰的湖面,树上的积雪,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可是很遗憾,我没法帮助你,恐怕接下来你只能依靠自己了,我亲爱的朋友。”霍尔还是不能留下来。
噜苏拉不再说话了,霍尔也没有再说什么,安静的离开了,霍尔要飞往南方了。噜苏拉刚抓住的友谊之绳似乎又断了,可是这样就断了吗?如果不是霍尔,自己已经成为大蚂蚁的午餐了吧!如果不是霍尔,自己能顺利看到城市和大海吗?这些,难道就因为霍尔顾念自己而不陪她赴险而没有了吗?真正的朋友到底是什么呢?噜苏拉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一时之间好多的问题袭来,她一时片刻还理不清楚。她想可能不是友谊没了,也不是友谊不真,或许只是对于朋友她真的寄望过多了,她的要求越过朋友的边界了。任何一种关系都不是万能的,当你越界时,只能是怀疑和失望了。
上次几天未进食的连续哭泣,导致自己昏倒,险些沦为蚁食的事情之后,噜苏拉意识到哭泣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软弱,不但于事无补,还会伤了自己,哭泣不能换回噜梅利。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每当她想哭的时候,都强抑着眼泪不要掉下来,去转移到别的事情上,实在转移不了就去飞行,飞累了就睡觉。就这样努力遏制了两天,噜苏拉逐渐冷静下来,她决心要为噜梅利做点什么。想起茉莉曾经说的烙族故事里,烙族是居住在北方沙漠中的一片叫涂涂滩的绿洲里,她决定要去涂涂滩,看噜梅利是否就在那里。噜苏拉上次跟随着霍尔,旅途琐事完全没有操心过,方向感也不明确,她还没有独自出行的经历。想到即将要独自远行,她内心充满了恐惧。可是想到了与噜梅利相依为命的时光,她又重新鼓起了勇气。
噜苏拉知道北方之路自然不像南行那般轻松愉悦,北方有烙族的威胁,而且又没有了霍尔的带领和陪伴,噜苏拉真不知道前面会有什么艰难凶险等着自己,自己能顺利到达烙族的地盘吗?担心和忧虑无法排除,她还是硬着头皮实施找回噜梅利的计划了。噜苏拉想起噜梅利的嘱咐,噜梅利总是让噜苏拉白天不能出门,只准傍晚才能出来,噜梅利的恐惧应该是源于烙族的吧,那一定是烙族在白天比晚间更危险了。要想救出噜梅利,她知道自己首先要能保护自己,否则,什么都是空谈了。她决定夜晚赶路,白天休息,选择夜晚赶路还有一个原因是噜苏拉要借助星星才能辨别方向。噜梅利曾经教过她,在北面的天空中有一个大熊星座,是北极区最亮、最耀眼的星座。大熊座中有七颗比较亮的星星,它们在天空中排列的形状,像极了古代舀酒的斗形,所以这七星联系起来就称之为北斗,也就是北斗星了,这些星星正好是指示正北方,也就是烙族居住的方位了。
噜苏拉就这样朝着北斗星一直前行着,越往北行走,空气中越是干燥,树木也越是稀落。噜苏拉一路小心翼翼,飞行时左右环视,好几次夜间飞行时遇到跟踪自己的老鹰,噜苏拉都马上停下来到地上捡起石头击向他们,有惊无险地把老鹰击退了。往北飞行大概半个月的时候,出现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高高的成群树木林几乎不见影踪了,只有零星出现的猴面包树。为了防止猫头鹰、响尾蛇、蜥蜴、地鼠、蚂蚁等草原生物的骚扰,噜苏拉白天休息的时候就躲在猴面包树洞里,饿了就以猴面包树的树叶果浆为食,猴面包树结的果浆汁浓稠,吃起来带酸酸的微甜,没有鱼肉的腥鲜,但足以果腹了。
到达涂涂滩
噜苏拉穿过茫茫草原,来到一片沙漠,沙漠气候比草原更加干燥,猴面包树也没了影踪,满目的荒凉下只有稀稀落落出现的光秃秃的光棍树、浑身尖刺的仙人掌、小小球状的绿之铃、绚丽的沙漠玫瑰点缀。噜苏拉开始觅食,可她找不到小河、小溪,甚至是小水沟也没有。她很想念森林,想念茉莉,想念勒唔河,想念噜梅利,也想念和霍尔在一起的时光。霍尔飞往南方了吧?噜梅利的失踪和霍尔应该没什么关系,自己当时的怀疑只是太需要找一个怪责的出口吧!想起霍尔曾经一路关照和后来的搭救,她也不愿意相信霍尔会害自己和噜梅利,但怀疑和失误像一根刺,横在了她对霍尔的想念之间,留下了些许苦涩。回忆归回忆,生存归生存,生存的紧迫性并不会因回忆而有所缓解,反而更显饥饿。在沙漠噜苏拉几乎找不到可以吃的,无奈之下,噜苏拉只能靠吸食仙人掌的汁液、沙漠玫瑰的花瓣为生,沙漠玫瑰嚼起来舌头有微微麻的感觉,噜苏拉也不敢多吃,仙人掌汁液开始觉得青涩难以入口,多吃了几次也习惯了。
噜苏拉在沙漠中一直行进,经过一座绵延高耸的雪山,再到达一个蜿蜒的低谷地带,终于找到了烙族的居住之地——涂涂滩。涂涂滩完全不似沙漠的荒凉,满目的绿树成荫,一派生机勃勃,黄沙肆掠的荒凉中竟生出这样鲜活的绿洲�,不能不说是大自然的奇迹。噜苏拉在涂涂滩附近停下来,埋伏在距离涂涂滩几公里远处的沙堆中,仅仅露出双眼仔细查看着涂涂滩。涂涂滩很大,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仙人掌刺丛,里面是错落分布的黄杨木、槐树、红枫和其它树丛,黄色、绿色、红色……把整个涂涂滩映衬的姹紫嫣红,一片蓬勃生机,在这深秋之中也丝毫不觉萧杀。涂涂滩外围和上空还满布了银色的铁丝网,只留关口进出,四周共有东西南北四个出口,各个关口都有彪悍的烙族把守,每个都有噜苏拉四倍大小,手持着尖锐的长刀,刀口偶尔掠过的寒光让噜苏拉不禁颤抖。从关口处隐约可以看见许多翼族同胞在里面劳作。噜苏拉还是第一次看到除了噜梅利之外的翼族同类,如此之多,原来她也是有这么多同族的。
勘探了涂涂滩之后,噜苏拉非常绝望。历经艰险到达此地,可烙族不仅体形相较自己不在同一个数量等级上,且数量庞大,还布下了天罗地网。噜苏拉很是沮丧,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小女孩,那么多翼族同胞在里面都无可奈何,她一己之力又当如何?一直生活在噜梅利的羽翼之下,原本就不是多么勇敢、坚强、独立的姑娘,被形势所迫走到这一步已超乎自己的想象了,噜苏拉太需要休整一下了。噜苏拉越想越失望,加上旅途的劳累和一直处于半饥渴状态,她在沙堆中昏倒了,直到沙砾的炙热把她又弄醒了。醒来时噜苏拉又热又饿又累,来到这沙漠之地,已经好久没好好吃一顿了。想起勒唔河中鲜美的梭子鱼、小肉丸鱼,那些和噜梅利、霍尔那些快乐自在的光景,在此刻已如海市蜃楼一般。
�【绿洲:绿洲的形成依赖于沙漠中地底下有着丰富的水源,流淌着一条条地下河。这些地下河的水往往来自「绿洲」附近的雪山。雪水穿过山谷的缝隙流到沙漠的低谷地段,夏季冰雪消融,雪水穿过山谷的缝隙流到沙漠的低谷地段,隐匿在地下的沙子和黏土层之间,形成地下河。这些地下水滋养了沙漠上的植物,给沙漠带来生机,形成了一个个绿洲。比如我国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中的哈密和吐鲁番等地,盛产哈密瓜和葡萄,人烟稠密,物产丰富。】
了解敌人
虽然很沮丧,沙漠中饮食和睡眠都尤为恶劣,可噜苏拉不愿离去,她迷茫地在涂涂滩周边徘徊了四五日。一想到该如何拯救噜梅利,噜苏拉实在一筹莫展,只得在涂涂滩附近埋伏着,说是埋伏,更确切的是躲藏着,噜苏拉觉得自己都不够资格能称得上是烙族的敌人,一想到这,噜苏拉又沮丧无比。又一天夜幕降临时分,噜苏拉在照常采食仙人掌时遇到一只被响尾蛇追赶的老蜥蜴,他一路边逃边呼救,原本身处异地的噜苏拉不想多管闲事,可是老蜥蜴的惨叫声实在可怜,噜苏拉飞跃奔走,掠起老蜥蜴,帮他逃过一劫。噜苏拉并未就此放了老蜥蜴,她突然想到老蜥蜴在这涂涂滩生活了这么多年,或许能告诉她什么。老蜥蜴一听说她要打听烙族,就直摇头露出惊恐之色。可老蜥蜴被噜苏拉还捏在手中,也感激她救了自己,只得勉强答应了她。老蜥蜴告诉噜苏拉,烙族原本也不是什么强盗土匪出身。烙族世世代代打铁为生,主要生产兵器,用兵器跟外族换取物资。烙族体形彪悍,个个都是打铁的好手,原本衣食无忧,和他族除了贸易往来,倒也相安无事。可是随着沙漠中的矿石资源逐渐枯竭,近20年来烙族的铁制品产出年年减少,无法维持种族以前的生活状况。沙漠中其它资源更是稀缺,烙族的生存转型并不容易,开始利用已有的武器和体形优势谋求新的生活。而所谓谋求新的生活,并不是其它劳作,烙族人除了打铁其它一概不知,他们曾经也学过织布,可习惯了打铁的烙族人对织布实在不在行,在涂涂滩划了一块地,种了许多麻树之后,坚持不下去又只得放弃了,前前后后折腾了几次种地、捕鱼,都不得而终。而随着矿石资源的稀缺,烙族人大部分都开始无所事事,常年生产兵器也助长了烙族的好武善斗的种族心态。在自身遭遇困境的时候,烙族人想到了掠夺他族。
在外族中,翼族灵巧聪明,生性和平,又喜独居,种族内部友好却不紧密,又不喜武斗,是很好的抓捕目标,更主要的是,翼族对农林牧渔尤其是捕鱼非常精通,而烙族正好所占据的绿洲中心有一片水面宽广的大湖,有了翼族的帮助,正好可以满足食物需要。翼族人生性爱好自由,要得到他们的力量,只有述诸武力了,没过多久,翼族就成了烙族的重点抓捕对象。为了防止翼族逃脱,烙族还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编造了天罗地网。经过近20年的积累,烙族在涂涂滩已经建立起了一个比以前更为强大的沙漠王国。而这20年,也是翼族的没落和被奴役的苦难史。
潜伏尾随
听完老蜥蜴的讲述,噜苏拉为自己的种族感到非常难过,更为噜梅利,和未曾相识的父母倍感痛苦,对烙族也越加痛恨。噜苏拉也理解了噜梅利的过度啰嗦和过度保护,白天对她的禁止外出,原来都是源于她的父母是在白天出去被烙族所抓捕的。孤单一人的时候,噜苏拉总是祈祷能够与噜梅利重聚,能与他生活在茉莉树屋中,能每天一起去勒唔河,让那样的日子永无终结。可是,终日的祈祷还是未能带来奇迹。噜苏拉知道,要想事情有所转机,她只能打起精神。
噜苏拉在涂涂滩周围,看到每隔时日,会有些烙族用铁笼子装着零星的三五个翼族同胞回来,而过些时日,又会有一拨人抬着空空的笼子外出,噜苏拉推测应该是重新出发去抓捕了。噜苏拉决定去跟踪他们,了解敌族,或许也可以帮助尚在自由中的翼族同宗。
噜苏拉一直暗地里跟踪,用随身携带的仙人掌汁液涂在手臂上,烙族人长居沙漠,每日都用仙人掌做食物酱料,身上都带有一股仙人掌味,噜苏拉用这个方法混淆气味,倒也没被察觉。烙族抓捕行动一般五人出行,2人负责抬铁笼,三人负责猎取。在一次抓捕行动中,噜苏拉看到烙族使用的武器是一种细长的针,被针射到的翼族就会倒地很久才能苏醒。噜苏拉后来发现这就是自己在沙漠采食的沙漠玫瑰所提炼的麻醉剂。
烙族埋伏在翼族每次需取食的河边,翼族出现即用小型弓箭将细针射出去,翼族身体灵巧,并不容易射中,尤其是天越暗,烙族的辨识力越差,射中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可一个翼族生活区的河流湖泊并不多,烙族狩猎的忍耐力也非常可怕,一旦发现有翼族出没的水域,若无所获绝不离开,这样下来,翼族里有所松懈的族类终结会被抓捕。噜苏拉也认识到,烙族和翼族的对决,并不仅仅是体型和武力上的。翼族人生性散漫自由,不爱束缚,相比于烙族的坚忍和纪律性,被捕获也在所难免。噜苏拉觉得爱自由的族人反而要被奴役,而纪律严明的烙族反而能有自由身,且奴役他人,自由又到底是什么呢,她真的存在吗?自由要靠纪律还有自身强大来换取吗?难道世界上就没有纯粹的自由吗?这些问题纠缠着噜苏拉,她困惑无比。思虑过多让噜苏拉很困很困,她很快睡着了,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回到沙漠制造麻醉剂
噜苏拉跟随的这五个烙族组终于还是捕到了翼族一家,一对父子,噜苏拉想营救,却想不出如何营救,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同族被关进铁笼子,她想到噜梅利就是这样被捕的,她的眼泪不禁掉下来,可除了恨自己的软弱,她没有丝毫办法。她就这么一直远远地跟着烙族队伍,回到了沙漠。
在沙漠中,噜苏拉每天发呆,对着仙人掌,对着沙漠玫瑰,有时她还能见到老蜥蜴,两人就像老朋友,噜苏拉对着老蜥蜴也话不多,越来越沉默。她发呆着,也思考着,她更加频繁的跟踪着烙族,尾随他们在沙漠中大量采摘沙漠玫瑰,心中也生出希望来。
噜苏拉也开始在暗夜中采摘沙漠玫瑰,这次不是用来吃了,以前她只是食用少量的沙漠玫瑰,吃完觉得舌口会有麻木感,但并不严重。该如何制成麻醉剂呢?能让烙族倒地的麻醉剂。在见识过烙族捕获翼族的过程后,噜苏拉也明白了,体型的差距并不是不可弥补的,烙族利用的也不是体型的彪悍,而是聪明才智。是的,不管噜苏拉在心里怎么唾弃,都无法改变烙族人对于工具的利用,紧密合作性,都是翼族无法比拟的。烙族人体型的差距曾经让她深深绝望,如今,对手的这种无比强大感对她的压迫已经减轻了。噜苏拉知道,体型较小,并不是翼族被奴役命运的借口。她也慢慢意识到了,身为翼族,也有烙族所没有的优点,比如可以飞翔,体型娇小也更隐蔽,易于躲藏,还有吃的不多,一点食物就满足了,这些都是烙族所没有的。每个种族都有自身的优点和缺点,都有着正面和反面,没有完美的个体,也没有完美的种族。或许很多时候,我们不是被对手的强大打败了,而是被自己的怯弱打败了,噜苏拉可不想自己被自己吓倒了。
对自己的小身体不再自卑之后,噜苏拉被决心和勇气充溢着,干劲十足。噜苏拉一遍又一遍地试验,不分昼夜的干活,把采集来的沙漠玫瑰稍许晾干,然后捣碎出汁液,然后再稍许晾晒,然后用仙人掌刺沾了,做成一根根的仙人掌麻醉针。开始是刺到老蜥蜴身上,老蜥蜴一个时辰没醒过来。再后来,噜苏拉加长汁液晾晒的时间刺到自己身上,自己一个白天黑夜没有醒过来。噜苏拉还是担心,烙族和自己的体型差别大概三倍,她还是加大了剂量,直到试验到自己五个白天黑夜轮转没有醒过来才放心了。噜苏拉按照这个方法,采集了大量的仙人掌针和沙漠玫瑰,制成了大量的麻醉针。在烙族再次带着铁笼子出发时,噜苏拉带着那大包的麻醉针也随后出发了。
初战告捷
噜苏拉一直尾随着烙族,直到烙族到达一个河边驻扎下来,和勒唔河边一样,这条河的四周也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适合烙族藏身。噜苏拉也选了河边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榕树,在高处的树桠上寄居等候着。烙族五人中的四个人分别背着弓箭守候在河边树丛中的不同方位,剩下的一人负责放哨和看守笼子,他们一直隐藏在树丛中,几乎不走动,互相之间靠一种低沉的口哨声音联络,但他们守候的时候极少发出声音,安静地让人害怕。他们饿了就吃随身携带的白色糊糊,其余时候都是在各自的点蹲守,一定下来就是几个时辰。在这诡异的捕猎氛围中,噜苏拉也不敢动,一直在榕树上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守候到第二日下午时分,河边出现了翼族一家四口人,一个老者,一对年轻夫妇和一个五六岁光景的小孩,在烙族对着河中掠食的小孩射击的时候,噜苏拉利用灵巧的身躯,飞掠过去用麻醉针扎了捕猎的烙族,噜苏拉的动作很快,烙族可能还从未遇到过这种袭击,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时,都已经动弹不了了,眼皮使劲睁了睁,还是倒地昏睡了。趁他们还未苏醒的时候,噜苏拉把那个负责放哨的烙族关进了铁笼中,铁笼子太小,容不下五个,另外四个就先用树藤绑着。如何安置这些大块头并不容易,噜苏拉一人在森林也拖不动他们,就先这样绑着了。
获救的翼族同类非常感谢噜苏拉,其中老者叫噜乌瓦,年轻夫妇叫女的叫噜米罗,男的是噜秋撒。噜苏拉初战告捷,心中信心大增,想请噜乌瓦他们一起去解救噜梅利和其它同族。生性不爱战斗的翼族一家犹豫再三,但因为感激噜苏拉的搭救之恩,也担心烙族的不断来袭终会殃及自己,又见识到噜苏拉制造的麻醉针的神奇之后,最终作为家长的老者噜乌瓦决定让年轻夫妇噜米罗和噜秋撒一起帮助噜苏拉和其它同胞,由老人在家照顾小孩,噜米罗和噜秋撒跟随噜苏拉一起回到沙漠。在去沙漠之前,为了防止烙族通风报信,也出于对烙族的痛恨,噜苏拉没有就此放了他们,噜乌瓦找了个隐蔽的四五米深的猎人留下来的废弃山洞,他们在山洞里先垫了些茅草,再用用铁笼把烙族一个个滚到山洞边,然后一起把被捆绑的烙族推了下去,为防止他们叫唤和口哨声引来同伴,噜乌瓦还在洞口用茅草堵得严严实实的,噜乌瓦每日从茅草中扒开一个小洞送些树叶和水给他们。烙族在叫唤了几日无效之后,也逐渐放弃了抵抗。
营救行动
噜苏拉带着噜米罗、噜秋撒来到了涂涂滩,他们仔细勘察了东南西北四个关口,发现四个关口分白天和夜晚两班人马,均为6人,但西边的守卫因为进出人员数量稀少,战斗力显然稍弱些。噜苏拉一伙计划趁着一个没有月亮河星星的夜晚,烙族人辨识力差的时候,带着麻醉针从一边入口,进入后悄悄寻找翼族关押的地方,遇到场内巡逻兵,则继续用麻醉针解决,避免骚动,找到关押场所后噜苏拉去救出噜梅利,噜米罗和噜秋撒则负责通知别的翼族从西边关口逃出。
噜苏拉一行准备良久,在一个黑夜,他们周身涂满了仙人掌汁液,背负着沙漠玫瑰针,从西边悄然行进,然后飞身麻倒了5名守卫,另外一名急急逃跑了,噜苏拉紧追逃走的守卫,噜米罗两人去寻找关押场所,守卫一边呼叫,噜苏拉未能逃脱,噜米罗和噜秋撒成功让少部分人出逃了,其中也有噜梅利和噜苏拉久未谋面的父母,剩下的翼族还是被随之而来的烙族守卫重重围住了,无法脱身。
营救行动已经比较成功了,可是噜苏拉和大部分翼族还是被关押着,这次之后,烙族也加强了守卫,噜梅利很想救出噜苏拉,可是已经是寒冬时节了,长期的劳作也让噜梅利和其它有幸逃出的人较为虚弱,沙漠中又缺少补给,噜梅利他们只得急忙逃走,回到森林中积蓄力量。
噜梅利深知,这次虽然脱逃了,可烙族的力量并没有毁灭,等寒冬一过,烙族的抓捕势力随时会再次来袭。翼族仍然不喜欢群居,可是为了防止再次被奴役,他们还是开始了聚居,每个湖泊河流觅食的翼族都形成一个部落,每个部落推选出一个负责人,成立了反捕队,只要发现某个部落有烙族出没,反捕队就会聚集,用噜苏拉的麻醉针方法反击烙族,这样一来,烙族能派出的抓捕队总是有去无回,这些人都被翼族囚禁了。经过半年的努力,烙族损失不少,派来的抓捕队越来越少了。噜梅利派信使到达烙族,交换俘虏,噜苏拉终于回家团聚了。而烙族再也没敢派抓捕队过来了。
在渡过了危险期之后,翼族又重新开始了松散的离居生活,负责人和部落制度也都瓦解了。谁让翼族人生性爱自由讨厌束缚呢!但人们一起重获新生之后,联系比以前要紧密多了,翼族族类经常举办各类赛事,捕鱼比赛,飞翔速度赛,歌唱比赛,爬树比赛……各季节各种赛事让翼族内部维持着一种松散的团结关系。噜苏拉也有了自己的同族朋友,还有霍尔,噜苏拉对朋友也有了新的认识,她为自己曾经的错误迁怒和过分要求向霍尔道歉,他们又和好了。噜梅利也意识到噜苏拉终于长大了,也许外面的世界是充满了危险,可他相信,噜苏拉已经是个能独立处理的大人了,噜苏拉的世界终于舒展了,不再终日只对着茉莉树屋喃喃自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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