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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长假第六天，专柜经理可能觉得这样守株待兔不是长久之计，临时决定让我去商场门口发传单。
手持厚厚一摞宣传单页，面对着信息城步行街上络绎不绝的人流，我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已经酸麻肿胀的双腿，熟练地堆起笑容走向了一位位行色匆匆的路人。我牢记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古训，不管对方再怎么面若寒霜，或者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不需要，我都彬彬有礼地微笑、鞠躬，再简短地介绍一句“您好，谢谢您关注某某笔记本电脑，祝您生活愉快”！可能是被我灿烂的笑容所感染，也可能是出于对兼职大学生的关照，我的传单发放工作异乎寻常地顺利，除了少数接打电话或步履匆忙的行人，基本都能接过我递上的传单。
接传单的人不少，可认真看传单的并不多，大多都是瞅一眼就随手丢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鲜有仔细浏览者，偶尔能遇到一两位感兴趣咨询几句的，简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发了两天传单，尽管已经口干舌燥双腿发软，也发出去了好几百份单页，但效果依然不理想，进店咨询的顾客寥寥无几，经理倒也没说什么，在十一黄金周的最后一天傍晚，客气地和我结算了工钱，站了整整一个星期，说了无数的话，鞠了不计其数的躬，我一共赚了300块钱。
大二那年，隔壁宿舍的D兄给我介绍了另一份商场促销员的工作，在市北区迪卡侬Tribord专柜，从学校坐公交车得40多分钟，每个周六兼职6个小时。虽然已指定专柜，但兼职促销员太少，一个人得顶两三个人的活儿，我除了应对顾客的询问，当好导购的角色，还得掌握其他专柜大部分产品的基本知识，比如摇粒绒的性能，比如网球线怎么绷制、磅数和弹性的关系等，中间还出过一次外勤，陪着器械组的员工到一处很偏僻的建筑工地给一群老外安装了一张红双喜牌的乒乓球桌。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家教的工作，性价比高出不少，就辞掉了迪卡侬的兼职，给我的促销员生涯画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
2019年5月30日于济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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