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和树

作者: 蒲公英的梦839 | 来源:发表于2017-04-23 18:05 被阅读71次

    小时候,院子的前边种着一颗树。那时候在我眼里,它是很圆润、茂盛的。树干粗壮,我和几个小朋友手拉着手才能围上一圈;枝干繁多,数着我总是会忘记这个是不是刚才数过的一个枝干;叶子嫩绿的颜色,太阳光下折射出的光影,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之中,以至于我已经记不起它冬天的色彩了;蜜蜂忙碌地围绕,发出嗡嗡的声音,也时常在我的耳畔盘旋……

    我和哥哥姐姐们,都爱爬那树。树叉很矮,蹬两下就能上去,两根树干间能够容下两个小孩。于是我们喜欢一个人站在树叉中间,摆着各种拍照的姿势,另一个就在下面,用手摆出一个方形的框,眯着眼睛假装拿着相机拍照的样子。等到一个拍好后,就互相交换。夏天的傍晚,风微微吹着树梢,叶子就发出稀碎的声音,好像在说,“好舒服的风!”,以及我们的头发,扬在树荫下。

    时间好像在我们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跳跃着,一天一天地忽然就没了。好像它在捉弄我们 ,或者在和我们躲猫猫。你以为它还很长很多,却发现十年的时间只是记忆中的一秒钟而已。

    小的时候,时间是用不完的,仿佛玩的很累了,一天还是没有结束。好像睡了很久,看了很久的电视,和小伙伴玩耍到全身瘫软,也还能在九点前睡觉……

    年轻的时候,为了未来,为了梦想,求学,工作。时间的节奏越来越快,有时一天的时间,只是睡了一觉,吃了三顿饭,看了几篇书,讲了几句话……女生的皮肤越来越差,眼神越来越暗淡了;男生头发开始掉了,多喝点酒就承受不了了;父母亲的力气越来越小,头发开始发了白;爷爷奶奶越长越矮,听力越来越差……我们虽然心里很着急,却不能抗拒时间。

    时间如白驹过隙,我的心里装满了烦躁,思考着时间到底去了哪里。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走上那条通往老家的小路。两边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和野花,路是泥和石头混合的,旁边是屋瓦搭的矮房。往左拐继续往前走,停在老家门口的院子,我看到了小时候的那颗树。它变小了,变得很贫瘠,树叶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虫洞,蜜蜂还是在忙碌。我很惊讶,为什么这棵树变得这么小了呢?为什么它逆生长了呢?为什么一点也不茂盛了呢?

    我驻足了很久,老家的矮墙,杂乱的院子,和这树及树前的那口池塘,看不到人烟的远处……

    母亲说,树没有变,它一直都是那么大,除了叶子不那么漂亮了。

    我好像瞬间明白了。树没有变,因为我们长大了。而时间,它也从来没有变,只是我们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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