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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们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我们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减法的过程,就注定会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
有些人的一辈子很长,可以长命百岁,有些人的一辈子很短暂,可能英年早逝,谁也改变不了这样的命运,决定不了自己的生死。
前一段时间回老家,我看见大伯和大妈在一起说话,每次路过他们家,他们都会很热情地让我去坐一会陪他们聊聊天,不懂事的我总是感觉没有什么好聊的,每次打过招呼就匆匆离开。
有一天,我上街买菜,大伯让我帮大妈稍两根黄瓜。大伯告诉我,大妈现在身体不太好,很多的东西都吃不下,但是她就是想尝尝黄瓜的味道。
原本我打算买菜回来之后,自己亲手给大伯送下去,顺便和大妈聊聊天。大伯看到我从街上回来,他早已迫不及待地在门口等着我,然后拿着黄瓜回家给大妈吃。
后来我手头上有点事情,就把看望大妈的事情忘了,匆忙离开农村回到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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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妈病重的时候,我还在外地工作,当时偶然间听到发小提起,一开始我没有在意,我以为年纪大的人有点小灾小病是很正常的事情。等到我再次回来,大妈已经不在人世。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这样一辈子的错过了。
2
从小到大,我经历过很多次的生离死别,我很害怕有人告诉我身边的亲人或朋友发生什么样的事情,甚至不敢去想象。
我总是告诉自己,只要没有亲眼看见,只要自己没有目睹那样的场景,那样的事情一定不是真的……
但是你以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它就是这么赤裸裸地发生了,你以为你没有参与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存在,这些只是在麻痹自己罢了。
大妈去世后,我再一次看见大伯,他艰难地拄着拐杖,满头的白发,身单力薄,他一个人变得那么地落寞与无助,一下子又老了许多。
家门口几个堂嫂在一起聊天,看见大伯经过,大家都热情地和大伯打招呼,大伯在我们面前坐下,一提起大妈,他再次老泪纵横地诉说大妈生前点点滴滴的事情。
我第一次看见大伯在这么多人面前哭泣,像个孩子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宝贝似的,特别伤心难过。
3
小时候,我和大伯接触的特别少,甚至有点害怕他,大伯似乎一直都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不苟言笑。
我和大妈接触的时间就会相对地多得多,大妈每次看到我都会对我讲大伯年轻时的故事。
我每次去他们家,大妈就会拿出他们蒸的瓜或者煮的玉米给我吃。
我出去工作以后,一年回来的时间很短,也很少去他们家,但只要路过,大妈都会特别热情地问东问西,嘘寒问暖。
记得有一次,我想吃玉米,大妈心疼地说我现在回来的不是时候,玉米还没有成熟,要不然就可以去地里给我弄一点吃。我在家做饭,大妈也会把她家的菜分给我吃。
这些被我忽略的点点滴滴都是大妈对我的爱,人只有失去了才懂得去珍惜。
如今,突然间大妈走了,我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甚至我有点害怕去她们家,害怕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东西……
大伯和大妈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听邻居说大伯一直都很疼大妈,他从来都不让大妈干重活,平时只要大妈想吃什么,大伯都会满足她,尤其是当大妈身体不好的那段时间,在街上赶会的时候,她们都会手牵着手,一起去买很多大妈喜欢吃的东西。
大妈对大伯也特别好,她逢人都会夸大伯的好,他们这一对夫妻恩爱一辈子,是我们年轻人所憧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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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很多年轻人都羡慕老年人的爱情,对于爱情年轻人总是想得太多,要得太多,顾及得太多,早已经变得不是那么纯粹,就连学生时代最基本的爱情都不敢奢望,人们都变得很物质。而那些相互陪伴,白头到老不离不弃的爱情,才最是让人难忘的。
大妈是幸福的,因为她这一辈子活得很值得,她遇到了一个愿意疼她一辈子的人。
大妈的离去,我能够感受到大伯的落寞与孤寂,大妈一定也非常依依不舍。
现在能够做的就是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不要让自己后悔。有些人离开就是一辈子。
大妈,安息,希望你在天堂没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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