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2月7日 星期三 天气晴
文|暮颜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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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生在四川泸州,出生于农历92年的尾巴,公历93年的开始。家里有奶奶,爸爸妈妈,看似幸福的一家四口。
上小学时,爸妈去厦门打工了,她跟着奶奶生活,生活算不上富足,但她过得很愉快。放学回家,奶奶会做好饭等她;写完作业看会儿电视,就可以接到爸妈来自远方打来的电话,这是她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候。暑假时,她一个人背着几件衣服,坐车去找爸妈。小小的个子,背着稍显笨重的书包,给人以快被书包压垮的感觉。
她个子比较小,但骨子里便透露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小小年纪,便一个人坐车去厦门,我想换做其他小孩,估计是宁死都不去。我想,她也许是想去看看泸州意外的世界,或许是想跟好久不见的爸妈团聚,亦或许她就是想跟家里人证明,虽是女孩子,但我依旧什么都不怕,我可以非常独立。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高二。
高二的一天,爸妈突然打电话说,他们回来了。女孩得到这个消息,高兴地快飞起来了,拉着同桌去超市大购物了一番。因为暑假老师说了补课的计划,所以算起来,她快一年没见到爸妈了。爸妈还告诉他说,这次回来,就不出去了,陪着她到高考以后再做其他打算。爸妈回来那天是周四,她不能马上冲回家,心里难过了好一阵儿。不过,想着爸妈会陪着她到高考以后,便也有些释然了。
周六上完最后一节课,她拿起书包,飞奔出教室,只为早点看到爸妈,而且他们答应她在镇上等她,一起回家。上学以来,爸妈都没有接过她放学,高二了,终于可以感受下爸妈来接自己回家的感觉,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刚到车站,车还未停稳,她就已经迫不及待冲下车了,因为她看见了爸爸等她的背影。她想在爸爸未转身前,下车冲过去,吓爸爸一跳。
车门打开,她就冲过去了,还没来得及去吓爸爸,爸爸已经转过头看见她了。她快速环视了下四周,还是没有看到她想见的身影。爸爸估计猜出了他的心思,拍了下她肩膀,说,别找了,你妈在医院,我们快过去吧。
“医院……妈妈怎么啦?”,她惊讶地问。
“妈妈没事儿,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们去坐车吧”,爸爸回答。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路上都忐忐忑忑的,手心里竟全是汗。到了妈妈所在的病房,她着急地走过去,看见妈妈正在给一个婴儿喂奶。她惊愕道,这是谁家的小孩,妈妈你为什么在给他喂奶?
“你个傻孩子,当然是我们家的啊,这是你弟弟,前天才出生的。你快看,是不是很可爱啊?”,妈妈一边说,一边爱抚地拍着婴儿的背。
“弟弟……什么弟弟,你们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啊?怎么可能有个弟弟,你们肯定是骗我的,不可能……”,她哭着冲出了病房。
她不是不能接受家里多了一个小孩,她也不是担心爸妈有了弟弟就不管她了,她只是生气爸妈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打着回家陪她高考的旗号,结果是回来生孩子……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可是,她站在医院门口哭了20分钟,爸爸都没有冲去来找她,她更加生气了。
对爸妈的做法,她非常生气,她也不想回去找她们,便一个人回家了。回家看见奶奶正在煮饭,她好像心情好点了。吃完饭,便开始写作业,她想通过其他方式来转移白天所发生的一切给她的冲击。
可是直到第二天她回学校的时候,爸妈还是没有打电话问问,她去哪儿了。她心真的凉了,爸妈看来真的是有弟弟就不关心她了。她到了学校,躲在宿舍里,也不去上晚自习,把头闷在被子里,一点一点地回忆他们以前的时光,弟弟没出生以前的时光。过后,爸妈也未曾就此事跟她详细沟通,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于她而言,这便是跟爸妈之间最大的那条鸿沟,无法逾越。
跟她认识,是在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跟她爸妈的关系更严重了,她有什么事情也不愿跟家里说。相比家里而言,她更相信她的好友和同学。自考的报名费,她宁可打电话找别人借,然后一点一点还,都不愿意找家里要。妈妈因为照顾弟弟,没有收入来源,爸爸在外打工,总是在抱怨辛苦,苛责他们娘仨花钱如流水。
也许是生活的压力,也许是一个人在外打工的百般无聊,他爸爸开始不顾家,不忘家里寄钱,觉得他们娘仨都是累赘。以前是一年回家三四次,生了儿高兴,做啥都有想头;慢慢的新鲜劲过了,回家的次数便越老越少,甚至过年都不回家了。好在他幺爹比较称职,在其帮助下,她总算是完成了大学的学业。
大学毕业,立刻投入工作。爸爸这个时候想起来还有个女儿了,开始打电话要钱,说把她养这么大,供她吃,供她穿,供她上学,现在该是回报他们的时候了。她心里固然苦,刚刚毕业出来,工资那么微薄,哪有多余的钱打回家里。可她不愿意多跟他爸说话,便咬紧牙关答应了她爸的要求。我想,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那段时间她过得有多可怜。
更可恨的是,她爸这些年净干些荒唐事情,弟弟到了上学的年纪了,竟然还没有上户口。补上户口,需要一万多的费用,她妈一直在家带弟弟,哪有钱。这时候仿佛又变成了她的事情,一家人都在逼她,好像这个钱就必须得由她出才行。寒心的她,看着那可怜的弟弟,确实心肠也硬不起来,含着泪把钱寄回了家。那个时候,她刚换工作,身上积蓄本就所剩无几,一万多的支出,她便是负债状态。可是,家里人都觉得一切理所应当,本就是她该做的,没人问她,在那个遥远的地方是否过得开心,过得好不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再多的伤痛,还是得由她来扛。有时候她会觉得,小时候家里对她的好,就是为了现在便于他们来向她讨回。不管心里有多痛苦,可是家里有事情,她却做不到坐视不理。
也许是上天给她的考验太多了,在她暗无天日的时候,出现了真名天子。他待她很好,一起吃饭,不忘时时给她夹菜;过马路,也总是让她走内侧;未来的公婆,也待她不错,跟男友什么矛盾,也都是站在她一边的。现在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婚礼的时间也确定了。我想幸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伴她左右了。那么就请忘掉以前的那些不愉快,做一个幸福美丽的新娘,做一个阳光自信的妈妈。
加油,你值得拥有一切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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