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川的死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意外,她肯定是自己不小心掉进井里的”。在尸体旁的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用手捂住鼻子锁紧眉头坚定的说道。
“ 你知道的,她从小脑子就不好使,所以她失足掉进水井完全是有可能的”她又解释道。
这个中年妇女是我的大娘,她是个城里人,是我大伯的妻子。打我记事起,她就和这个村子里的一切格格不入,村子里的一切衬托的她无比光鲜亮丽。。。
阿川是我大娘的女儿,是我的堂姐,也是个智障。
以下的故事转述自我娘的口述。
在我还没有出生之前,大伯跟我们分了家,独自一人前往沿海城市打工,过了几年大伯带着一个漂亮女子揣着这几年挣的钱回到了村子里,盖上了村里第一座两层楼的房子,惹的村里人好不羡慕。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此时我大娘生下了阿川,眉眼之间与我大娘有几分相似,惹人喜爱。
可过了几年这孩子还没有开口说话,而且行为举止木讷。大伯急的团团转,到处求医问药。福不双降,祸不单行。村里不知从哪里传出阿川的娘以前是窑子里的人,与大伯同去沿海城市的人曾经在窑子看看到过她,阿川的病是报应啊。
大伯沉默,“可是我爱她” 。“ 别傻了,你这是一个背锅的而已,孩子是不是你的还不知道呢。”闲人的唾沫能够淹死人。
大伯死了,死在为阿川求医问药的路途中,也死在村里人的流言蜚语里。阿川会说话了,她匐在大伯的尸体前号啕大哭,声嘶力竭的吼出了生下来的讲出的第一个字“爹”...。阿川她娘终究是个妓女,在大伯死后恢复了本性,又凭几分姿而色,跟邻村的一个野混厮混在一起。将阿川甩在村里只是偶尔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阿川终究在村里人的帮助下去了学校,和我在同一个班。。。 以下故事凭记忆讲述
班上的人早就知道阿川是妓女的孩子,故意疏远她,欺负她,到处讲她的坏话。我不想承认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我的堂姐,也渐渐疏远了她,她的身上只是脏兮兮的,她的身上也总有伤痕,她的眼角也总是噙满涟漪..而当时的我什么都不能做,因为我也不想被孤立,到后来我不过看她,我总是在躲避她的眼神,因为我害怕...害怕她木讷的眼神像一眼深不见底的潭水仅仅一眼就能够将我吸进去,牢牢把控让我溺死于此。还记得有那么一天,她悄悄把我叫到教室一旁,而我像一株将要枯萎的草呆呆的立在她面前,这时她抓住我的手将一颗糖塞进我的手掌,含糊不清地说道“弟弟...,吃...糖”。我这颗将要枯萎的小草等来了一场雨...却没有注意到她乱糟糟的头发,不整的衣裳。
再后来我离开了村子,阿川在村子里有了一块地,一块村里人所可怜她而施舍的那么一片属于她来之不易的土壤。阿川将这片土地打理的井井有条,一部分种麦子,一部分种...而在这片土地之间是她的小窝棚,在这片土地的一隅是一口水井。她小学毕业后就不住在村里人的房子里了,我放假回到村里尝尝能看见她在地里看种植的植物 ,就像城市里的妙龄少女在路边看到了可爱的动物眼里闪闪发光......那个对我笑的人。
阿川长的很漂亮,有她娘的精致面容,也有只属于她一人的纯真,有我大伯宽大的骨架,也有她独有的纤弱。这般的不协调也有不一样的格调之美,只是后来我在见到她的时候没有看到她独有的纯真,再后来就看到她被水泡得发胀散发尸臭的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那段时间我不敢睡觉,因为一入梦就能听到水珠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叮咚咚的声响,在无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空灵刺耳。同时听到脚步踩在水里所溅起的水珠散射开来的啪啦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我看到了死去的阿川,她的尸体自然的下垂,水滴从她身体中浸出来滑落到地上,尸体肿胀的不成样子,上面的肉已经破开,森森白骨模糊可见,肉中的蛆虫从一处爬到另一处...
真相
阿川的继父是个禽兽,一次喝醉酒后同我们村里人说出了真相,“我那天趁她娘没在家,悄悄把她拖到房间...,嘿,你还别说,这雏儿的感觉还真是不一样,可是她就是不叫,连哭都不做声”
后来阿川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她总是低着头,那片属于她的土地,那个小小的窝棚也被玷污...
在那个六月的正午,周围没有人在劳作。她没有一丝犹豫转身跳进井里,等到尸臭散发开来人们才找到了她。
阿川的死是一场谋杀,凶手是我们所有人,是传播闲言碎语的村民,是孤立她的同学,是置之不理的我,更是强奸她的继父。
阿川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被逐落人间受尽磨难,终究是要回去的。
“姐姐,你给的糖果真的很好吃,很甜,那个味道我一直记得!”
本故事纯属虚构,希望能反映出一些问题,文笔拙劣,见谅。对于故事中的角色处理的不是很合理,“村里人”有指一些好心人,也指长舌妇,注意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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