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晚年定论》36:照亮一个角落也是好的

《朱子晚年定论》36:照亮一个角落也是好的

今天我们读到的《朱子晚年定论》，收录的是袁庆麟所作的跋。袁庆麟（1455-1520)，字德彰，晚号雩峰。明正德戊寅（1518年）四月，袁庆麟携所著《刍尧余论》到赣州拜遏阳明先生。阳明读后赞赏不已，遂聘袁庆麟督导社学。当年六月，袁庆麟为王阳明《朱子晚年定论》作跋，七月，他将王阳明的《朱子晚年定论》和自己的跋刊刻于于都。两年后，袁庆麟因病去世，王阳明亲自撰写《祭袁德彰文》。高度评价袁庆麟求道的诚心。盛赞他“尽弃旧习如脱敞履，锐志于圣贤之学。虽其精力既衰，而心志迥然不群矣。”

此人与王阳明的真正交集只有两年，却在王阳明的学术人生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从某种意义上讲，袁庆麟生命中的最后两年，几乎就是为王阳明，为阳明心学而生的的。从另一个角度讲，这个早早放弃举业，志于圣学的赤诚者，在生命的最后两年，忽然大放异彩，成就了自己比肩圣贤的人生梦想。

以下是《袁庆麟跋》：

《朱子晚年定论》，我阳明先生在留都时所采集者也。揭阳薛君尚谦旧录一本，同志见之，至有不及抄写，袖之而去者。众皆惮于翻录，乃谋而寿诸梓，谓：“子以齿，当志一言。”

惟朱子一生勤苦，以惠来学，凡一言一字，皆所当守；而独表章是、尊崇乎此者，盖以为朱子之定见也。今学者不求诸此，而犹踵其所悔，是蹈舛也，岂善学朱子者哉？麟无似，从事于朱子之训余三十年，非不专且笃，而竟亦未有居安资深之地，则犹以为知之未详，而览之未博也。

戊寅夏，持所著论若干卷来见先生。闻其言，如日中天，睹之即见；如五谷之艺地，种之即生。不假外求，而真切简易，恍然有悟。退求其故而不合，则又不免迟疑于其间。及读是编，始释然，尽投其所业，假馆而受学，盖三月而若将有闻焉。然后知向之所学，乃朱子中年未定之论，是故三十年而无获；今赖天之灵，始克从事于其所谓定见者，故能三月而若将有闻也。非吾先生，几乎已矣！敢以告夫同志，使无若麟之晚而后悔也。若夫直求本原于言语之外，真有以验其必然而无疑者，则存乎其人之自力，是编特为之指迷耳。

正德戊寅六月望，门人雩都袁庆麟谨识。

从生卒年月推算，袁庆麟大王阳明17岁，投奔追随王阳明时已是六十三岁，按照今天的尺度理解，已经算是“退休”发挥余热的状态了。所以，就算他拿自己当王阳明的学生，小他十几岁的王阳明也不敢以老师自居。再加上袁庆麟自己三十多年沉溺朱子之学不可自拔的经历，让他成为王门弟子中最适合为《朱子晚年定论》作跋的人选。

还有一个背景，王阳明在《与安之书》中曰：“留都时，偶因饶舌，攻之者环四面，乃取朱子晚年悔悟之说，集为定论，聊藉以解纷耳。诸子近刻都雩，初闻甚不喜，然士夫见之，乃往往遂有开发者，无意中得此一助，亦颇省颊舌之劳也”。在这封信中，王阳明交代得很清楚，自己的弟子们对《朱子晚年定论》“初闻甚不喜”，正因为如此，才有袁庆麟在跋中提及的“同志见之，至有不及抄写，袖之而去者”。这个“袖之而去者”可能是薛尚谦，也可能是有心私藏的弟子，更有可能是那些不想让这个集子流传的弟子。袁庆麟的担忧是也是王门弟子及王阳明自己的担忧——“惮于翻录”——怕盗版成为伪书，贻误后人。

《朱子晚年定论》是阳明先生在南京时所辑录的。揭阳薛尚谦曾抄录一本，同道们见了，有的人还来不及抄写，就带走了。众人都唯恐被盗版做假，于是考虑将其付诸刊刻，说：“你年龄最长，应该写一篇跋。”

朱子一生勤苦，有惠于后学，一言一字，都应当持守，而唯独表彰、尊崇这些文字，大概是因为这些都是朱子的晚年定见。如今的学者不去寻求朱子的定见，而追随朱子有所悔悟的学说，这是重蹈旧错，这难道能说是善于向朱子学习吗？我愚笨，从事学习朱子之学三十多年，不仅不专精笃志，而且最后也没有达到安于所学、造诣精深的境界，仍以为是因为自己觉知得不够周详，涉猎得不够广博。

戊寅年夏天，我拿着所著的若干卷文字来拜见先生。听闻先生的学说，就好比正午的太阳，一看到就能明白；好比种植五谷的沃土，一种下就能生长。无须向外寻求，真切简单，恍然大悟。回去后与以前的学问进行对比却又不相符，又难免感到困惑怀疑。等读到先生辑录的这些文字时，才真正释然，全身心地投入先生的学问，借了房子来听先生的讲学，三个月后便好像有所领悟收获。然后才知道以前学的学问，是朱子中年之时还未确定的学说，所以我学了三十年也没有收获；如今多仰赖上天的显灵，才能让我学到朱子的确定之论，所以三个月就能有所明白。如果不是先生，我的一生就算完了！因此我斗胆告诫诸位同道，不要像我这么晚才悔悟。如果想透过言语文字直接寻求本原，真正打算验证学问的确定无疑，这就必须靠我们自身的努力，先生编录这些文字就是专门为学者指点迷津的。

正德戊寅年六月十五，弟子雩都袁庆麟谨识。

不能照亮整个世界时，照亮一个角落也是好的。对袁庆麟而言，是如此，对王阳明而言，也是如此。于我们每个人而言，何尝不是如此。

近日拟访教授，得16603/991195

体：坤土  用：兑金  变：兑金变震木

性格：挑剔，极端的完美主义者，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同时又有较强的包容性，底子较厚，有容乃大，大而能容。外界动荡磨练造就了较强的能力和当下的性格。

关系：对爱人的关怀无微不至，老夫少妻，多少有些高纬度对低纬度的碾压之感。在夫妻关系上外界少有对自己的支持声音。

身体：健脾养胃，疏肝利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