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让秘书沏了两杯绿茶，准备好好听听唐芸的思路。
“慢慢说，不过别跟我说细节，细节我也不懂。说效果，我找找感觉。”
“人机交互，可以发生在两个空间。一个是在现实空间，像键盘鼠标显示器都是这一类。另一个是在网络空间，到目前为止，人类还没有真正进入过网络空间。”
“虚拟现实不算吗？”
“怎么说呢，应该算一种浅尝辄止的尝试吧。”
“没听懂。”
“这么说吧，人类一直把网络空间看做是现实空间的延展。虽然也有人把它看做一个独立的空间，但人类却始终把他当做现实空间的附属物或者工具在使用。普通人利用各种IO设备和应用软件来控制和使用，而工程师利用IO设备和程序语言来控制和使用。这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这种人机交互是不对等的。”
“这很正常啊。计算机和网络都是人类创造出来的，本来就该为我所用嘛。”
“你说的没错，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而且几乎所有的人也都是这样想的。但我要改变的就是这种不对等。”
“人和工具怎么对等？”
“本来是不可能对等的，但现在有了赛博智能体。如果说人类是生活在现实空间的生命，赛博智能体就是生活在网络空间的生命。在第四云豆算法激活记忆网络后，赛博智能体就已经具有了一些基本的感知和思维能力。第三云豆算法原本就是一种抽象认知的过程。所以，要将赛博智能体塑造成一种生命体，我觉得还需要三样东西：一是本体意识，二是情感或者说情绪，三是供其活动的环境。”
“生命都有生老病死，赛博智能体没有吧？”
“是的，我们还需要制定一套赛博智能体的生命规则。”
“那他们到底会长成什么样子呢？”
“我认为这种虚拟生命的形态和他生存的环境，以及他在环境中扮演的角色有关。我的基本想法还是要构建一个现实世界的镜像世界，每个赛博智能体仍旧以人的形态出现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在这里，他们可以像现实世界里的人类一样生活，感知环境，相互交流。”
“那你父亲怎么和豆豆见面呢？在这个虚拟世界里？”
“没错。这其实又回到了最初我说的两种人机交互空间。我觉得两种空间都可以做。如果把现实空间作为交互点，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让赛博智能体进入现实空间。其实应用已经很成熟的激光立体成像技术就可以将其投影在现实空间中。但难点是怎么让他感知外界，目前只能使用各种传感器。这样的话你就不得不把赛博智能体变成一个机器人了。这不是我要的感觉，我要的是有血有肉的人的感觉。”
唐芸喝了口茶，接着说。
“所以我更倾向于在网络空间实现。人类进入虚拟世界，需要借助一定的工具。难点在于这些工具怎样提供九感的信号给人。就像之前咱们讨论的，就算不考虑第六感和第九感，现在的人机交互设备很难做到。”
“没事儿，我就在身上挂一大堆的玩意儿。戴上3D的VR眼镜和耳机，鼻子里塞上嗅觉模拟器，身上穿上带有力反馈紧身服……”
“所以我的设想是利用公司在纳米人体机器人领域的技术积累，创造一种全新的人机交互方式。你还记得我们在镜像计划里怎么实现信息采集和体内外信息传递的吗？”
“玻璃体里的成像与光信号识别纳米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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