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下的稀里哗啦的,木子赤着脚丫就外面走去,不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一片黑黢黢的夜里,浸润的泥巴只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延伸到无尽的远方——
“木子,木子······”
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木子”划破了早晨的宁静,外面的狗也在大声的犬吠,公鸡母鸡也变的勤奋,不停的打着鸣叫,就连猪圈里的懒猪也在圈门口哐当着嘴巴,似乎一下都变了!
“木子······”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木子的母亲邱红萍,她是一个长的好看的女人,村里的老人们都说她十七八岁那会儿是个妖精,长的水灵灵的,方圆十里的小伙子都想拍拖讨她做老婆。
“红萍,待会去河滩里把你哥的汗衫洗洗——”
“好嘞······”
茂密的油菜田里弓着两个瘦瘦的脊背,一个是红萍的母亲一个是红萍,她们背着竹篓挽着生锈镰刀······背篓里沉甸着翠绿猪草,红萍和老母亲的脸被油菜花偷偷染上了黄颜色。老母亲和红萍一言一语的嗑着碎玻璃的话,老母亲还叮嘱回去了喊红萍给红林洗汗衫·····
红林是红萍的哥哥,在镇上念中学。红萍到了读书的年纪老母亲给红萍说,女娃娃是不可以读书的,村里也没有女娃读书的先例——
油菜田里猪草也很茂密,像是偷吃了油菜的养料,红萍和老母亲的镰刀割得齐刷刷的,镰刀和猪草的声音也是莫名的好听!
······红萍一辈子也没读过书,是个文盲——后来到了出嫁的年龄上门说亲的人也多,惦记,老母亲草草的就把红萍嫁出去了·····
“木子,木子······”
邱红萍还在声嘶力竭叫喊着,她眼睛红肿着还带有紫蓝色的淤青走起路来磕磕跘跘的完全看不出是个漂亮有精神气的女人。她一边叫喊一边哭泣,哭得很是伤心,村里的人安慰她,她也只是哭着说,找木子——
看到这样的情况村里的人也习以为常,邱红萍的丈夫是出了名的酒疯子,时不时喝了酒的就把邱红萍打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木子是他们的女儿,才上五年级。木子不喜欢说话,经常一个人。
“木子······”邱红萍一着哭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村里的人们也同情得很也到处叫唤着木子的名字——邱红萍的丈夫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不管不问,床的四周沾满了酸臭的呕吐物还有一些斑斑的干血迹·····
人们大声的叫唤着木子的名子的名字,空荡荡得没有一丝回应——
木子的记忆里:邱红萍的丈夫和邱红萍扭打在一起像两个兽人互相撕咬着对方的皮肉,红殷殷的血像朱砂一样······木子害怕得想要逃跑。
终于,在那个下雨的晚上,窗外的雨稀里哗啦的,木子毫不犹豫的在一片黑黢黢的夜里消失了,浸润的泥巴只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延伸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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