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在记录中正式地回忆起关于桑尼的故事。
和桑尼是经好朋友ck介绍认识的。
桑尼是ck女友的闺蜜,大学街舞社社长,平日里的活动和排练很多,也是个热情的人,爱蹦迪、喜欢交朋友,交际圈十分广泛,再加上所修的医学专业,课业繁重,平日里的生活总是满满当当的,所以照理说,以桑尼的条件本是不缺追求者的,却又不知为何一直单身着。
那些日子我临近毕业,还在原公司实习,虽然日常没那么多忙碌,却也少有时间像从前一样跑进学校里,自己当时一直打趣说,自从出了学校开始工作起,美好的校园生活就与自己无缘了。
那时候,我与ck既是同事,又是好兄弟,再加上平日里总是开玩笑,我就鼓捣着他给我介绍女朋友,起初本就是玩笑话,却被他当了真,直接拉了个群要给我介绍女朋友,群里面他和女友以及女友闺蜜——桑尼。就这样,我们俩转了两层关系认识了。
加了她的微信,但没有主动地聊起关于自己,一方面是我不太习惯于和外人分享过多的事情,另者则也是不希望自己表现得过于主动,再加上之后有可能很快就离开这个城市的原因,我没有也不敢抱着多大的期待去面对着,只能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接触着。
然而,桑尼的热情是另我有些猝不及防的。
尽管我在最初网上聊天的时候还是偶尔能聊骚几句,可总也是开几句玩笑就“打回原形”了,自己喜欢交朋友,却又可能实质上自己本就学不会那一套花言巧语或是什么,总也就认识不少朋友,却也没有发展出什么对象。
后来一次我返校取些夏天的衣服,就顺道打算去见见桑尼,在网上聊了许多日,还是对这个活泼的女孩子很是好奇的,也算是极少有的“网友面基”。
当晚桑尼还在学校舞社排练,我在微信上和她提前确认了,但并没有告诉她我会过去,想出其不意地过去。
排练的地方虽说是舞社,但由于学校的地方确实没有空余的教室,所以这舞社只是借用了晚间的综合办公楼的一层去排练,而这地方又位于校园中心,以至于总有许多人逗留看这些俊男美女们练舞蹈或是排练节目。
对于晚间到这个楼层里,倒是我第一次,因为平日里的我与这里八竿子打不着,再加上我的交际圈还算得上不小,当我来这里找女孩子的时候,不知怎得,心里还冒出了几分怕被人认出的忐忑。
所幸,我去的时候恰逢饭点,排练的人都去吃饭或是回去休息了,当我按了电梯上了三楼后,发现大厅里只有一个姑娘对着镜子压腿。
她背对着,个子的确很高,应该和我差不多,身材也很好,可以看出不只是跳街舞所打下的基础,肯定有过其它舞蹈基础,皮肤有点泛黑,和照片里化了妆的样子确实有点不同,不过又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倒看起来普通却又顺眼。
我没有主动打招呼,因为自己还并不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桑尼,再加上并未提前告知,也不好意思去直接打断她。但是她转过身来,看到了我,因为这一层只有我们两个人,她一下子就认出了我,没有显示出十分的兴奋,却也没有冷漠,只是像看到普通朋友一样,就停下来压腿,收拾了书包和水杯,就起来朝我走来,要一起去吃晚饭。
很好,她这样自然的回应令我感觉到很舒服,并不会有第一次见面的尴尬,而我也尽量自然地把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气氛调节得热络些,待走到杨国福就熟络得差不多了。
她点了份麻辣烫,屋子里人很多,很热,我借口出去打电话联系室友帮我取出行李送到北街这边,想着等她吃完饭,差不多也到了该回去的时间了,正好接上行李就直接离开了。
没想到结束后,她又拉着我去操场散步,由于疫情学校的封闭,夜晚的操场上人很多,我俩就这么走着,她走得略靠前半步,我抱着她的小书包和水壶在后面走着,活像一对女强男弱的小情侣。我们之间的氛围也开始变得轻松自然了些,话题也从我们共同的好友ck和女友逐渐过渡到了她忙碌的校园日子,可对于已经开始工作的我而言,这样的校园生活似乎已经离我渐行渐远,所以总是在听着她的滔滔不绝间,偶然的失神和不知所措,不过好在,我很享受这样的她,很自然,很舒服,让我慢慢放下面对异性时的紧张。
就这样,我们绕着操场,又逛了校园,不知觉中,竟绕了学校走了一圈,也要到了闭寝的时间了,这才把她送了回去,我也匆忙出了校门,因为ck已经催我回去不止一次了。
刚离开我手机就收到了条讯息。
“你今天是不是忘了件事情?”
“什么事?”
“忘了拥抱我。”
我有些被吓到了。
第一次见面似乎就点燃了某些东西,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迅速升温且变得暧昧且微妙,我感受到了她热烈的喜欢和努力,这甚至让我隐约地感知到,如果我希望向前迈一步,她一定不会拒绝我,可我没有,只是停下了。这种关系让我感觉兴奋却又不安,兴奋于她对我的热情和我们之间关系的快速发展,却也不安于如此短时间内就表现出的热情令我不解,甚至是猜疑。更有可能的一种原因是,这个时候刚刚5月中旬,也就是从之前那段与sky的莫名其妙的感情中刚刚结束,我很难不下意识地提防着些什么,完全这般放下心思去投入进去是令我有些恐慌的。
但自从那次见面之后,内心不知为何一直希望着再次见到她,可这些并未告诉任何人。
第二次见面是在一周后,我进了校园后就直奔去那个大厅里找桑尼。
上了楼,大厅里桑尼正在给一些新人排练指导着,电梯门刚开,她就十分敏锐地看向了我,接着的是所有人的目光指向的我,表情里都似乎有着一种莫名的意味。我有些尴尬,装着波澜不惊地走向走廊尽头的阳台,躲避着那些目光的审视。
这座城市初夏的夜晚因为有风,还是十分清爽的,我低下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还有远处自己曾经住了三年多的宿舍楼,还是短暂地沉浸于了校园的生活,然后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很亮很圆。
刚透了口气,一扭头就看到了桑尼在身后,已经收拾好书包站在那里等着我了。
我们又像第一次一样到处逛着校园,不过这次她总是引着我走一些平日里很少走到的林间小道或是学校最偏僻东侧的树林枝叶里面,我不知道是还未从刚刚的思绪中走出来还是为何,完全还在糊涂中。桑尼一把拐住我的手臂,紧抓着,说她有点害怕这里,可又有些兴奋地想要探索着什么一样。
隐约中,我知道此时有些什么身体接触的动作也不会受到拒绝,可不知为何,此时却身体僵硬得有些不听使唤,只是自顾地走着直到走出了树林小道,到了路灯底下,似乎在某刻的一瞥中,看到了桑尼脸上或有的失落?
之后桑尼又吐槽着走了太久累了,要坐下来休息,接着边说肩膀和腰背的酸痛,让我帮她按摩。我更加感到不适和尴尬,于是就象征性地捏了两下,她却说隔着衣服按摩很不舒服,让我直接把手伸到衣服里面去。
入夜时分了,却感受不到之前晚风的凉爽了,好热的天气!
幸好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是ck打来的电话,我这才赶紧收回不知放在哪里的手。他说刚刚出差回来,催着我快点回去,晚上有事情要谈。
“他怎么这样!出差回来不先找女朋友,反倒来找你,还有,大晚上的谈什么工作。”桑尼语气里充满着不满和略有些的怨气。
我反倒心里松了口气,倒也知道这么晚ck电话来肯定不是工作的事,不过拿这些作为官方借口,倒是我们彼此之间从最开始应对他女友的排查所默认的一种方式,没想到这次竟用在我的身上了,想到这里,心中也是莫名的滋味。
现在也觉得当时自己的奇怪,面对女孩子如此明显的暗示,却又没有任何表示和回应,可自己明明又不是从未经历过恋爱,这又是哪里来得胆怯呢?想想也可以释然和明白了,或许放至今日,我应该仍会这般的木讷,内心里还是对这种不确切的男女关系感到不安的,总是需要些明白的“承诺”才会放的下心来。这也令我突然想到十一月份从成都返家时,在飞机上遇到的大姐姐说我虽然是个90后,却还是个传统的人,这么看来的确如此。
之后一次见面也是大概如前两次一般,后来因为自己开始准备雅思考试的事情,逐渐把这些心思放下了。不过其中的感知变化还是自己内心还是有感觉的。
后来一次晚间和朋友路过学校,上楼想去看看,她依旧在给一群人排练教学着,不同的是这次她看到了我,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漠然地继续着。朋友却也大多知道她的存在,边向我问着哪个是桑尼,边在人群中寻找着,不过我们一行人还是惹起了些热闹,只听得一声严肃地告诫声。“你们小点声!”
后来几次,每次我到学校找寻时候,她都有排练或是复习,总是再也凑不上时间碰面了,而此时我内心的那种不安感愈发强烈了,说实在的挺讨厌这种突然冷漠的感觉,always。
有段时间,ck和女朋友闹分手,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的,而且跑出了宿舍不知道在哪里,ck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就让我找桑尼帮忙去照看一下,怕出了什么事情。于是我就给有些日子未联系的桑尼打了电话,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桑尼直到第五次才接通电话,那边透露出不耐烦的语气。
“你干什么?我在复习。”
“想让你去帮忙看一下ck女友怎么样了,他很放心不下。”“知道了。”
她迅速挂断了电话,但还是很明显的表现出她的不悦。
“你今天脾气这么冲,冲谁呢?”我被这莫名其妙的脾气搞得很不痛快,再加上许久不见面的“积怨”,反常地发了脾气。
“冲你!”
“我?我怎么了?”
“怎么平时不见你连着电话打给我,这次好不容易主动联系我了,还是因为别人的事情?你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习惯了我的存在了?”
我一霎那被堵得哑口无言。
之后是如何淡漠下去的,记忆也不是十分清晰了,不过也自那次对话之后,那个曾经对我热情着的桑尼已经不见了,而转变成的是再次见面路过时一脸冷漠的过路人。
关于这段经历,至今想起,我都不免觉得遗憾,遗憾没有再努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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