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兮
周六,因为配合一个书法活动,和同事忙碌了一天。站在人群中的时候,感到似乎蝼蚁,来来去去,挤作一团。又如一幅没有留白的字,拥挤却不舒适。
这其实就是我对这一天的感觉。
有时看到眼前的那么多人,站得再近,也不能缩短心的距离,忙碌却并没有感到充实。没有养分,也没有收获,没有表情,成了一个行走的皮囊。
拖着身躯回到家已是夜晚,过于用力,会让人身心俱疲。
休息前,看到朋友圈里同学的一幅图片。图片上有几个字:喝茶、看书、发呆、晒太阳。是同学到了某个地方去旅行时拍的。劳累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幅图片,很惬意。
喝茶、看书、发呆、晒太阳,这些事情都适合没有干扰,安静的状态下去做。赏心的两三个人,在一种自然和自由的状态下,人与人之间,人和物之间,是喜悦的和靠近的。如此,到彼此的世界里走一走,不徐不疾,这种状态当然最好。
冬青常见,看到结了这种果实的冬青不多若非是互相契合,一个人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真正的悦纳很多时候的发生是少和慢。
通常周末的小空,我会做着另外的一些事情。
遛个弯,围着小区或河边闲逛荡。说走就走,说停就停。
比如天朗气清,会有披身的暖阳,完全没有冬天之寒,身心完全交付给自己,走在阴处是冬天,走在光处是春天,有一种一步之遥就有两个季节的感觉。
或花或草,或云或天,无意中就有喜悦,闲逛的时候就会把我从世俗日常中救赎出来。
一天如此,若是一生,亦然。
忘了在哪看过一句话:未必要真去行万里路,即便方圆几里,每天的风景都不同,只要有心,几年下来,也就行万里路了。
远行也好,溜达也罢,带着一颗自由的心,就是旅行。
单位门前的龙爪槐,丝丝缕缕的小枝垂下来 美国著名的哲学家、作家亨利·戴维·梭罗先生,拿了一柄斧头跑进无人居住的瓦尔登湖边的山林中,独居两年,在他孤独时,整个大自然成了他的伴侣,他在这里观察着、倾听着、感受着、沉思着。他与大自然,互相注视和欣赏,他们的关系就如一条河流向另一条河流,悄无声息,却又相互融合。在瓦尔登湖,梭罗度过了生命中愉快的春日。
徐迟先生译本《瓦尔登湖》的序中这样写道:他的一生是如此之简单而馥郁,又如此孤独而芬芳……
而他之要孤独,是因为他要思想。他爱思想。
徐志摩追求的是精神伴侣,因为精神契合是走进另一个世界的通道。
胡兰成说:因为相知,所以懂得。张爱玲说: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那时,读关于张爱玲的文章,看她孤独地过完了晚年,总觉得悲苦,可是,细细想来,对于张爱玲来说,没有与之匹配的陪伴,一个人在文字之河里,静静地,缓缓地流淌,焉知不是一种自由和富足呢?
若是拥有自由和丰富的心智,一个人以单纯和明晰足让一个周末孤独的午后温煦而充满阳光。
不断地向外,会更多地找到欲望和喧嚣。高质量的快乐,还是要不断地向内。
在中国文学界,被尊为先生的女性并不多,杨绛和叶嘉莹是我知道的两位。叶嘉莹在诗词的造诣与贡献自不自说,她对生活、对爱情的态度更是透彻。
叶先生曾在一次访谈中说,她这一生没有谈过恋爱。
24岁那年,她远嫁他乡。结婚原因非常简单,男孩的堂姐是先生的老师,两个人认识后,男孩经常从秦皇岛到北京看望她,结果丢了工作,叶先生觉得内疚,当男孩求婚时,她就嫁了。
叶先生坦然与丈夫的结合是一种义气,而非爱情。
当被人问及,如果时光倒流,还是否会做出当年的决定时,叶先生坦城地回答:不会。
我想,之所以有这样一个答案,或许就是当时的选择有太多非内心的因素。
爱能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徐志摩说,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是忠于内心的真性情。
叶嘉盈 “不遇天人不目成”,也是。
有时真正的注视,就是一个人走路。
无论是三两个好友喝茶聊天、还是一人独行、发呆和晒太阳,重要的是忠于内心,能按照自己的心性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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