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奇怪,倒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这是《红楼梦》中林黛玉初入贾府时,第一次见到贾宝玉时的心里旁白,缘份就是这样子的……
期中考试后的两次月考,林英都挤进了班上前二十名,比刚进班的成绩进步了很多。老师也多次对林英的精进,表示肯定和鼓励。特别是化学,林英的化学单科是成绩最好,也最稳定的。每次大小考试,化学成绩在年级上都是名列前茅,这也是林英最引以为傲的学科。
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尤其是努力学习的春青时光,走得又格外的快,快得让你来不及反应,一个学期就过了大半了。
冬月的白天特别短,同学们每天起来晨跑的时候,天都还不亮。冬月的太阳也特别懒,同学们上完了一节,甚至是两节课,它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姗姗来迟。
下课后,林英拉了孙小玲或坐在教室旁的石阶上,伸直了腿脚,晒太阳;或拿了书本垫着,坐在教室前的花圃圈上挨着头,贴着耳说些女生间的小秘密;有时两人呆坐着,脚却不安份地踢踩着早已光秃的玫瑰枝子。有时林烨和肖丽平也会加入进来,那可更热闹啦!外人只听得几个女生在那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地傻笑!
在那些断断续续的课间里,孙小玲告诉了林英自己身世秘密。原来孙小玲现在的父母只是她的养父母。孙小玲是被父母亲遗弃,然后由现在的养父母领养的,而且孙小玲也一直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养父母告诉的)。
孙小玲的亲生父亲姓肖,住在养父母家的对岸村里,中间隔着一条很宽阔的大河。但河水有些深,水流又急,两岸人家若要相互走亲戚,只能绕个大圈从下游的唯一一座桥通过。
孙小玲的母亲已经生了三个女儿,孙小玲是第四胎。因为生第三个女儿已经违反计划生育条例,要交不少罚款,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交完罚款后,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贫如洗,而且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女儿等着抚养,可想而知那日子有多艰难!然而,在“重男轻女”、“无后为大”的老思想熏陶下,穷点苦点怕什么呢?
意料之中,不久之后,肖母又怀上了第四胎——孙小玲。肖母在肚子还不太显怀的时候,就大张旗鼓带着小玲的三个姐姐去远方走亲戚,而两天后的深夜两夫妻偷偷返回家中,把肖母悄悄地藏在堆放杂物的阁楼中。又是几天后,肖父才带回三个女儿,并谎称肖母跟亲戚外出打工去了。
明眼人谁会不清楚肖父的说辞,只不过左邻右舍的没什么深仇大恨,谁会较真做那坑害人的缺德事呢?再说,谁家又不会为了“生儿子”拼尽全力呢?
虽说邻里都不是好事之人,肖母也从来不敢踏出阁楼半步。吃、喝、拉、撒、动都在那几方米的阁楼上解决,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熬过了酷暑,又迎来寒冷的冬天。有时,肖父干活晚归,最小的三女儿在底下哇哇大哭,就算哭声震天,肖母仍不敢走出半步,甚至不敢发出任何脚步声。肖母的心里该有多么的煎熬难受,但为了梦寐以求的儿子,只能忍着,并日日祈求上天神明保佑此胎得男!
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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