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我看蒋坤元老师的文中写女作家袁秋茜有一本书名叫《一生为一件事而来》时,我想: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的一生为爱情而来。
爱情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你走了,我离开了,我们就这样走着走着散了!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想这样牵着你的手走下去……
我重新回到一九八八年的那个冬季。
那年冬季我,重生成了她。
她叫叶文,高挑单薄的身子,白皙的鹅蛋脸上镶嵌着精致秀巧的五官,看似清瘦的脸庞,有着一双着单纯萌动的大眼睛,匀称可爱的鼻梁。细腻光滑的脸蛋似剥了蛋壳一样,莹莹透透的,煞是娇嫩,令人怜爱!
他,是那个喜欢写诗词的楚山。
叶文虽不会写诗,却特别喜欢他诗里的浪漫和不羁。
他对叶文说,你的名字如其人——安静安分,清秀文雅。
因为他的多情,因为他的诗,她不知不觉地沦陷于他的温存,他的气息……她他偷偷地坠入了爱河。
在那个黑漆的夜,没有星星月亮,山涧的风冷嗖嗖地穿过幽深的树林,划过池塘的水面,旋进了黑黢黢的小巷,钻进叶文细长的脖子里。叶文不由得打了个楞激,身子骨颤抖了一下,她不由得挨楚山更近了一步。
“叶文!”楚山突然站定,一把拉过叶文……
楚山陪叶文走这个有点幽深神秘的巷子已半年,这是他第一次拥叶文入怀。
“楚山,别!我害怕!”那声呢喃更使得俩人难以抑制内心升腾的汹涌澎湃——叶文酥酥地软在楚山的怀里。
她说的“害怕”是真的!
她和楚山就读于一所县办重点高中学校。那个时候的“早恋”的现象凤毛麟角。一旦发现班上有点“早恋”迹象,最先恐慌的莫过于班主任。
常人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学校只要出了“桃色新闻”,立刻会“美名远扬”。
这个罪名谁敢当?这个责任谁负得了?班主任发现“早恋”的苗头很紧张。其家长知道了更是心急如焚,如临大敌。
楚山真是胆大包天!
叶文和楚山都是走读生。楚山经过叶文的家,还要继续往前走一段路程。平日里,俩人各走各的。
在一次晚自习后回家的路上,楚山突然觉察到了叶文的慌张和胆怯,心中顿生怜悯之心。
从此,他有意识地等叶文走前头,然后悄悄地跟在叶文的后头。
楚山,一米八的个儿,可谓是玉树临风,英姿飒爽。他有一头比较浓密柔软蓬松自然的头发。他俊朗的脸蛋红润白皙,鼻梁骨直挺。眼睛有点凹陷,眼神深邃沉寂,嘴唇偏薄,总是抿着嘴似微笑状。
那时候,台湾歌手费翔的歌《故乡的云》正被疯狂传唱。同学们说楚山长得像“费翔”。
等到叶文发现“费翔”总是悄然无声的跟在她身后时,期末考试已快来临。
当楚山一如既往的跟在叶文后面时,叶文总是有意识地回头一望:谢谢你!有你在后头陪着真好!
她不会说出口,楚山已经懂得!楚山慢慢靠叶文近了些。
叶文殊不知,前一个月,楚山曾因为她,因为一个秘密,楚山曾思想了一夜。在叶文靠近他时,楚山怎不勇气斐然?
自叶文发现楚山"跟踪″后,晚自习完一起回家成了她他的无声约定。
什么时候俩人走得近了,甚至可以淡然交谈几句。这一切来得自然而然,叶文根本没在意。
唯有楚山在意:他现在不是一个“跟踪”分子,而是一名副其实的护花使者。
楚山一个月前搬家了。搬家后,他依然护送叶文,然后反向回家——楚山的家搬到了西街,而叶文和他原来的家住在东街。对叶文来说,这是个秘密。
楚山得知自己马上就要搬家。 那一夜,他辗转反侧——让叶文独自在黑幕下走那段阴森森的路,他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更叫他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决定——继续护送叶文。
他百思不得其解:″我喜欢她?她喜欢我吗?″
初次对一个姑娘动心动情令他思绪万千……那夜,楚山失眠!
自从楚山拥吻了叶文,真正的恋情不动声色地在彼此的眼神和拥吻中上演。
在此期间,楚山诗兴大发,佳作连篇。以文字作证,他把理想和梦想的激情飘洒于天地间,荡气回肠、豪气冲天。
叶文本是文弱而安静的女孩,楚山只要碰一下她温柔多情的眼神,心便会融化——叶文激发了他那种爱恋和心疼,更多想给她一生一世的誓言。
楚山便灵感涌动,从不会甜言蜜语的他,把青春的爱恋之情倾注于诗行间,情浓意深、如痴如醉……就这样,楚山不时有诗文发表于学校文学社。
没人知道他俩的秘密。叶文对这个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男友已有了点小崇拜。
那段时光美好无限!
然而,元旦过后,叶文更感胸闷气促,下午面色潮红,咳痰甚至血丝——肺结核病未彻底治愈反而加重了。
叶文学习很是吃力!成绩急速下滑!叶文休学成为必然!
楚山就算有万般不舍,忙碌的学习任务铺天盖地地压来时,楚山来不及失落许久。他只有在夜深人静时,那种初恋中的甜蜜和深深的眷恋时常会暗流涌动,直击楚山的心坎!
年轻的心一直为叶文而跳动,楚山没有忘记为理想而拼搏……
叶文在家治疗休养,又何尝不是心焦忧伤?她何止不是时时想他?
叶文坚持了四十天的链霉素0.75克肌注,每天一次。还坚持了口服三个月的抗肺结核西药,每天三次。
叶文难免忧心忡忡,但不想影响楚山的心情,尽量不打扰他。自己一门心思地养病,努力补充营养,在家静养。
叶文的病情很快得以控制。三个月后检查胸部有了俩钙化灶,经过两次复查……
半年后,叶文年轻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得以治愈。
在这半年里,叶文参加了本县烟厂的招工考试,因为是城镇户口,因为是考初中知识,叶文以第二名的成绩轻松地进入县内经济效益最好的单位——以生产“湘莲”牌烟出名的烟厂。
叶文觉得自己考大学挺费劲的,还不如早点参加工作也好。正是在这半年里,叶文的病治好后,叶文成了好些人梦寐以求的烟厂人。
叶文出身于书香门第,当工人的她让妈妈心疼,每天面对机器的嘈杂声,还有没完没了的加班、夜班。
叶文似乎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却又作出了选择——不声不响地参加自学考试,三年后成了中医院的内科医生。
高考后,楚山被某省医科大学录取。五年学制的临床专业毕业后,他进入了长沙一省级医院急诊部门成了全科医生,后来成为医学骨干、权威精英,那是后话。
那个年代,俩人只有书信来往,卿卿我我,情义愈来愈浓,难舍难分。诸多的相思化作一缕缕春风翻越了千山万水,穿越山川河流停留于彼此的心坎里。
鸿雁传书,有喜有泪有缠绵,有惊有惧有缱绻。
时光飞逝,七年晃眼而过,叶文努力学习深造,依次获得了本科毕业证、执业医师资格证、主治医师资格证。
二零零六年,叶文毅然放弃县医院的工作,应聘来到长沙一私家大医院被任聘为内科医生。叶文因爱情而来,为爱情而战!
她终于长嘘一口气——她终于来到了楚山工作的城市。
次年夏天,叶文与楚山于花好月圆下喜结良缘。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美好愿望如期而至!
“有情人终成眷属”——幸福的花儿尽情绽放!
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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