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年的末尾,人们总会陷入“白白过一年”的自责,在十二月的最后几天里,觉着什么都能做,但好像又什么都做不了,接着便黯然神伤。又是期末周,看到有的朋友因为这样的想法而唉声叹气,我也有些难过。在被环境长期规训后,我们内心总会认为,只有在简历上添了几笔才算过一年,而不觉着陪父母去趟商场、与朋友对酒当歌、和爱人看了场电影、清净地听了首歌也是一年。
这才是年的普遍意义,虽然它看来是无意义的。
在《西西弗的神话》里,西西弗斯被惩罚去推动一块巨石到山顶,但每当快要成功时,巨石就会滚下山,他不得不重新推动石头。他的生命,就在这种循环往复中被消磨。很多人在这个神话中感受到虚无和绝望,但加缪却说“西西弗斯是快乐的”。
冬至日,学校里的几家饺子店总是人满为患,过了冬至,离过年也不远了,人们为什么不觉着过年是无意义的呢?
饺子在舌尖打着呼噜滚进胃里,泛起热腾腾的蒸汽,感受那一刻饺子留存周身的温暖,这就是过年的意义,也是生活的意义。
所以,不管觉着今年过的怎样,它都在努力地构成我们,构造我们的生命。
在我看到自己听歌报告的每一个年末,总会在心里暗暗对明年的报告有所计划或者期待:我还要让xx成为我听最多的歌手,我还要让xx歌曲成为我播放最多的歌曲,哪怕把手机放一边故意让它循环呢。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他的钟意。每年的年末都是一次天真的开始,觉着坚持一年会与坚持一个月、坚持一天一样容易。当我彻底融入新年,听歌这样的琐碎小事会在时间里像溪水一样蜿蜒,它会留下一些痕迹,也会抹去一些脚印,直到慢慢淡忘当时斩钉截铁的口气。即便有时想起来了,也不会再去刻意迎合,听歌最符合喜新恋旧这个词语,新遇的歌不断涌入心扉,但“旧”的歌曲仍然在生命里流淌。
QQ音乐年度报告当时我还想让梁博成为我今年听最多的歌手,但很遗憾,他歌太少了,三张专辑我已经烂熟于心,他却还没有出下张专辑。我本以为今年会是陈百强或者张国荣,但没想到显示是赵英俊。
循环他的日子大概有十天左右,但过了今年那段日子就没有再听过。赵英俊,他留给我的印象就是,在电影结束后,觉着这歌不错,一搜,作词作曲总是他,所以,想到他,就想到靠谱和有才两个词。虽然对他了解不多,但却让我对他产生一种本能的信任。
当一个人死了还有人能记得他的作品,这是他身为歌手的荣耀,也是属于听者的幸运。
赵英俊我虽然不经常用网易云,但QQ音乐那里找不到的还是会在这听,网易云的年度报告,显示我音乐灵魂是八十八岁,我不知道它这是怎么运算出来了。
音乐灵魂八十八岁我不知道,但我想了想如果生理年龄达到八十八岁会是什么什么样子?
那时候我想我力能扛鼎怕是有点悬,但老当益壮应该没啥问题,到时候龚勋阿豪萌萌啥的,爱谁谁,都不敢找我约球了,那时便可报这年轻时的常输之“仇”,比如龚勋该口齿不清地说:“打不动了打不动了,让我孙子跟你打吧。”
那心理年龄若是八十八岁,我能怎么样?我觉着那我就可以和爷爷奶奶有数不清的共同语言,他们的任何事情都能与我倾诉。他们是时代老人,有跨越近一个世纪的人生阅历,厚重的土地经验,以及尖锐的城市感悟。可为什么他们总不愿吐露?时间已经凝固出他们再不能去打破,而只有独自咀嚼的秘密了,暗自神伤是老人的常态。
常言总道隔代亲,隔代之所以会亲,因为两代人心灵隔的太远了,也太近了,一颗心刚从厚重尘埃里奔波出来,带着永生的疲惫,一颗心是生来的洁白无瑕,带着热闹的生机,他们之间有严丝合缝的互补,像榫对卯一样不可或缺,可以毫不顾忌地表达爱意。但这爱意也间接阻隔了两代人本该有的沟通和对话。
我爱他们,所以我渴望与他们有更多心灵间交流,与他们靠近些,更近些。
无论是老人还是年轻人,每一瞬间的生活都是有意义的。
希望每个人的十八岁和八十八岁,都能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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