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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木屋里只待了几天,我又带着小草出门了。这并非我所愿,但是我们以后要生活,我不能一直不工作,而小草也必须要有人帮我照顾。
觉得为难的时候,偶尔还会对孙文丹有些抱怨,心想你虽然是去坐牢了,倒也是难得的清闲啊,你可知一个人带孩子有多难有多累吗?
而我在孙文丹怀孕之前从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我是被她算计了,只因为她不想留遗憾的想法,就让我这个毫无准备的无辜之人做了一个单身奶爸。
而我这次出门,目的地已经选好,我有些无奈,因为很久没跟文欣联系了,而且我也没想过要跟她怎样,所以并不太情愿去找她。但是如今能帮我的人只有她了。
我提前联系了文欣,事先告诉她我的情况,当时我内心是十分忐忑的,因为我想要得到她的帮助,却不能期许和回报给她什么,所以有些心虚。没想到是她还是一如从前,对我十分热情,欣然同意。她说:“不用跟我客气,来找我吧,我还是一个人,挺方便的,而且我也喜欢小孩子。”
她的热情打消了我的顾虑,所以带着小草前去找她。
我带着小草,感觉就是一个四处逃荒的人,祈求别人的收留。
到了那里,文欣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父女俩。跟文欣在一起的感觉就和跟慧慧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第一那里是座小城市,是一个能很快给你熟悉感觉的地方,也是适合我生存的小地方。而对于我来说,一个大城市和一座小县城对待外来人的亲切感的差距是尤为明显的。去到大城市中我很久都没有沉稳下来的感觉,而小地方则不需要刻意寻求这种感觉。第二是我跟文欣在一起没有要跟她规划未来的负担,她是一个看淡生活看淡男人的女人,我随时可以来,也随时可以走,对她的生活和心灵都不会有太大影响。
文欣对我的到来感到很高兴,而且看得出她对孩子很有耐心。其实她也有一个女儿,离婚后就跟着她,只不过一直在上寄宿中学,很久才回家一次。所以她对女孩儿有种亲切感,而且她不用工作,有大把的时间和多余的耐心帮我照顾小草。
去到那里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就情不自禁地在一起了。这听上去很俗套,却又理所当然。那一晚,她的身体,热情丰满,透发着成熟和不羁,却让我深感温暖。
这完全在预料中,可能这种事对于她来说再平常不过,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我不想把她定义成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毕竟是命运先辜负了她。况且她也并不善变,不会对你没兴趣了就马上跟你翻脸,她是一个已经在生活中被洗涤过心性的人,对待人和事也更有耐心。
起码她对我很有诚意,说可以帮我照看孩子,还说如果我愿意,她也可以不用我上班工作。她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我实在不想被女人养着,况且会让我觉得亏欠她更多。
我问她,作为一个马上四十岁的女人,没想过要找一个稳定的伴侣吗?
她瞥我一眼:“你这是在说我很随便吗?”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也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吧?”
“当然不能了,只是一直没有遇到这样的人。曾经有冲动想过把你留住的,结果你还是走了,不过后来我想过,你不是能跟我一直在一起的人。”
“为什么呢?”
她用纤细的手指将额头前的头发捋向耳后,然后说:“第一,我比你大上一些,年龄上有差距感,第二我觉得你肯定不会真心爱我这样一个肆无忌惮的女人,第三你太简单,给不了我这个有经历的女人那种很厚重的依靠感。不管什么样的女人,都是需要依靠感的。第四你经历还少,没有足够的沉淀,我怕我对你的热情和兴趣维持不了太久,最终只落个相互消遣。”
她说得倒是很在理,但我不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让我来?还跟我……”
“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啊,真的想帮你。再说人与人之间,如果没有太亲近的定义,就不会那么容易彼此束缚、伤害,我把你当朋友、当知己、当情人,但你不是我的爱人,我和你之间,始终有那么一段距离,所以跟你在一起,没什么负担,谁也伤害不了谁。”
“那这么说,倒是你把事情看得轻松了。不管怎样,真的谢谢你,至少有你这样的一个人愿意帮我,我还是觉得很幸运。”
“不用见外。”
其实说得直接一点就是,她愿做我短暂的情人,但我真的不是她想要的男人。
可我会很好奇她想要的男人是什么样子,她这样对我说:“我的前夫其实就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我们最初的那几年感情很好,当然也有吵吵闹闹,但也一直很相爱。可是我没想到他会是因为有钱而变心的男人,可能所有经历这种遭遇的女人都不会想到,所以钱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所以我对感情就释然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对一个人的喜欢真的很难维持一辈子,所以还是跟合适的人在一起比跟相爱的人在一起更务实。再伟大再美丽的爱情,都要回归生活,柴米油盐才能成全悠长的岁月和人生,爱情其实就是激情,激情都是短暂的,有的男人短暂到两分钟都不到!”
我无奈地看她一眼:“你看你,说着说着又往那种事上扯。”
“本来就是嘛!我这个年龄这种经历,看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上一次你说要走的时候,我挽留你,很舍不得,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人,能给我稳定幸福的生活,可你还是走了。你走后我就想,我肯定是留不住你的,你还那么年轻,经历得还少,不太容易安下心来,所以我就想,我应该找一个年龄跟我相当,最好是比我大的,足够成熟沉稳的,有故事有经历的男人。那样的男人,有底蕴,不善变,能让我品读很久,能融入进我的内心和生活,也能让我觉得有依靠感。”
“哦,看来每段年龄都有不同的想法啊,那你遇到这样的人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相信,将来肯定会遇到的。”
“嗯,相信你,也祝福你。”
我心里有些庆幸,如果她已经遇到合适的人,那我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该去哪里了。
文欣帮我照顾小草,我在当地找了个工作,想着挣些钱,等小草再长大一些,就把她送去幼儿园,生活也就安定下来了。
对于以后的生活,我已经想好了,人这一生,遇到一个喜欢并适合在一起生活的人,并不容易。所以我不会再去试着找一个合适的女人了,孙文丹就是最适合我的人,我会安下心来,一直等到孙文丹出来,跟她组成一个完整的家。
于是那些日子我给她写了一封信寄了过去,内容是这样的:“亲爱的,见字如面。很久没见你了,很想念。因为遵照你的嘱托和生活所迫,我试着去找一个能跟我生活的女人,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我有理由相信曾经你是确定我根本找不到才如此坦荡地劝我找别的女人的,这样好落个体贴大度。如今试过之后,才觉得谁才是我人生中最合适的那个选择。
所以恭喜你,我别无选择,所以要一直等你了。
很高兴吧?我猜你肯定会的。所以你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来,我和孩子都等着你呢。
不用给我回信,因为还没有安定下来,没有太固定的地址,怕收不到,所以等以后真的安定下来,再回吧。
也不要挂念我和孩子,我们挺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亲爱的,就说到这里吧!”
我把信寄了出去,希望能给她安慰和希望。我觉得对于一个坐牢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对于文欣,有时候感觉她除了是我的情人外,也更像是一个照顾我的大姐姐,她真的像对弟弟一样照顾和迁就我。而长时间的相处下,小草对她也有了感情,竟然对她有了依恋的感觉,应该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妈妈,真是难得。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用朋友的关系在一起生活着,当然,偶尔也会做点情人的事。
一直到半年后,她交往了一个比她大五岁的中学老师,而且发展迅速。文欣告诉我那个人温文尔雅,稳重踏实,有文化有修养,很会照顾人,三年前老婆去世。文欣主动追的他,而且成功了,两人已经在宾馆里温存了几次,而且能看得出文欣对他很用心,怕是遇到了想要的那种男人。于是那时候我知道,我又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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