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经札记四十七
皆仁法师
【第八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女人为女百恶之所逼恼,极生厌离,愿舍女身;闻我名已,一切皆得转女成男,具丈夫相,乃至证得无上菩提’。】
第八大愿是转女成男愿。
这一愿是说:若有女人,为女身百恶所逼恼,而极其苦痛,生厌离心,愿意舍弃女身。
女性的苦事多,所以说有百恶。有人说:做女人很好啊。其实他只是看到表面而不知道做女人的苦楚。
女身之苦,可以分生理与心理二方面来说。
一是生理上的苦患,如每月一次的大出血折磨;又如生育小孩,这也是女人最感痛苦的事。二是心理上的病患,如嫉妒心、虚荣心,一般都比男子为重,佛在《大爱道比丘尼经》中宣说了女人的八十四态,足为修行者所戒。
为何不说是女性所戒,而说为修行者所戒呢?因为这八十四态不单单是女性才有的,有些男性也多少会有这八十四态,作为至心佛道的佛子,自然应该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戒除这八十四态。
如果大家对这方面感兴趣的话,不妨读读《大爱道比丘尼经》,将这部经作为镜子,对照一下自己的行为是否远离这八十四态。
我们知道女性在社会常常受到歧视,可以说女性在社会的处境,无论是家庭或集体,从过去到现在,仍未完全取得与男性同等地位;一般对于女性的轻视,还是或多或少的存在。因此,就会有人对女身心生厌恶,希望舍离女子的身形。药师如来为满足众生的要求,故而发此大愿:若有愿舍女身的,闻药师如来的名号,一心称念,礼敬供养,一切皆得转女成男,具足大丈夫相。直至证得无上菩提。
值得一说的是,女性的希求男身,在古代社会是非常普遍的,可是现代的女性,对于自己,不但不生厌离心,似乎还特别满意,喜欢修饰,处处表现出自己是女人,要男人注意她;这是爱好女身的表现。新闻中也不乏男性变性做女性的消息。
随着社会的发展,男女平等的理想也慢慢得到实现,女人特有的痛苦,如分娩等,也随着医学的发展而逐渐减轻;但是现代女性的地位,还是不算太高。因迷醉于物欲从而去追求颠倒性别的爱好,其实这已经是迷失自我的行为了。
从大乘佛法来说,男女本来是平等的,而这平等是指佛性平等,而不是抹杀了一切的差别相。
从修学的情况来看,男性显得更为理性一些,例如:对于佛法,男性如果不信则不信,一信则起深信;而女性更为感性一些,往往遇到一些顺境或者顺心的人和事,她们就容易生起信心,但是遇到逆境则容易动摇、摇摆不定,旋进旋退。
经中常说:学大乘法,修菩萨行,要有大丈夫的精神才行。所以古人感慨道:“茫茫宇宙人无数,几个男儿是丈夫?”,其中所说的丈夫,就是指大丈夫的精神。
大家要注意:学佛者是要具足大丈夫的气魄,而不是说单单只是在言行上模仿而已,更不是要女生变成现在所说的言行粗鲁的女汉子。
关于转女成男的方法,据经中说有两类:
一、善根极深,厌离心切,加以精进修行,现生便可转女成男。
二、依大乘法门的开导,如法修行,或称念圣号,或礼拜供养,来生定可得转。
我们需要注意的一个重点是:转女成男,是药师佛为悲悯众生而发的大愿,这是药师佛度化众生的方便。但并不是说,实有男女相可得。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有男女相,那代表还是在三界之内,还未能出离三界。而就佛菩萨的境界而言,是无男女相的,也就是不为男女相所执的。佛菩萨为了度化众生而示现有男女相,而不是实有男女相可得。这是我们必须了解的重点。
在《维摩诘所说经》中,有这么一个故事:
维摩诘居士室内有一位天女以智慧折服了智慧第一的舍利弗尊者,尊者悻悻然地问她:“既然你都如此厉害了,为何不转去女身呢?”
天女回答道:“我随维摩诘居士学法十二年来,求女人相而了不可得,你让我转个什么呢?就好像幻术师变幻出一个虚幻的女子,有人问这个幻女为何不转去女身?你觉得这样的问题有道理吗?”
舍利弗尊者说:“这没有道理啊。既然是幻术,那就是虚幻不实,没有定相可言的,又从何转起呢?”
天女说:“对啊,一切诸法都是如此,没有定相可得,那你为何还要问我不转去女身呢?”
于是,天女以神通力将舍利弗尊者变成自己的样子,而天女自身变为舍利弗的模样,然后问尊者说:“你为何不转去女身呢?”
尊者看着自己变成天女的模样,茫茫然不知所措地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变成女身,又从何转起呢?”
天女说道:“舍利弗尊者啊,如果你能转去这女身,那一切的女人也同样能转去女身。就如同你非女子而现女身一样,一切女人也是如此。虽然现为女身,但其实并没有实在的女身可得,只是因缘聚合而成罢了。所以佛说一切诸法非男、非女,这是因为众生的业力显现而有男女相的区别,但实际上并没有实在的男女相可得。”
后来,维摩诘居士告诉舍利弗尊者:“不要小看这位天女,她是一位已经供养了九十二亿佛的大菩萨,已能游戏菩萨神通,所愿具足,得无生忍,住不退转,因为她的本誓愿故,所以随意能现,教化众生。”
从经中我们可以得知,男女相其实是了不可得,因为凡夫执着,所以才有男女相的种种差别显现。
如果说经中所说的故事对我们来说太过遥远的话,那我们还可以在禅宗的公案中找到这么一则关于男女相的故事。
在《景德传灯录》中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
高安大愚禅师法嗣的了然尼师得法之后,住在末山,大家尊称她为末山禅师。
有一天,临济义玄禅师门下的灌溪志闲禅师来到末山参访。
他问末山禅师道:“如何是末山?”
末山禅师答道:“不露顶。”
志闲禅师又问:“如何是末山的主人?”
末山禅师回答道:“非男女相。”
这时,志闲禅师大喝道:“为何不变去?”
末山禅师风清云淡地回答道:“不是神,不是鬼,变个什么?”
志闲禅师对这位师叔心服口服,于是甘愿做园头三年,以供养大众。
或许听到这里,大家觉得一头雾水,不知何解,其实禅师之间法战,是拿生命在战斗啊。
志闲禅师问末山:“如何是末山?”是想试试这位师叔的深浅。
末山回答不露顶,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意思是,末山的境界,不是你所能知道的。
志闲禅师又问:如何是末山的主人?其实是换了个问法,因为他心中还是不太服气的。
末山知道他的症结所在,就是轻视女众。所以就特地挑破他的症结,回复了一句:“非男女相。”就是提醒他要跳出男女相的窠臼。
这时志闲禅师拎起在临济禅师门下学来的大喝,想以一句“为何不变去”来找回场子。而末山风清云淡地回复了一句:“不是神,不是鬼,变个什么?”连销带打,化去了志闲禅师的执念。
这时,志闲禅师才知道自己和师叔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得大,这才心悦诚服,甘愿以身服劳,接过管理菜园子的苦差事,其实他一是为磨砺自己的慢心,二是想乘机多向师叔请益求法。
后来,志闲禅师学成之后住持一方道场,曾对弟子们说:自己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一半得自于临济义玄禅师,一半得自于末山了然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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