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过梦吗?和现实傻傻分不清的那种。梦始终是荒诞的,稍微有点意识都能知道,那只是梦。可是梦里的你却那么累。没有什么悲伤的故事,就是很累。仿佛把自己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下午从两点开始睡觉。最近睡觉总不太踏实,要么熬到两三点,要么一夜睡不着。白天睡觉也总还能消停点,看着书就睡着,睡两三个小时自然醒,接着看书。因为平时也不太做梦,一年统不过六七次,最近做梦有点频繁,十天左右做了两个梦。于我而言,这已算稀奇的了。但最稀奇的,两个都是白日梦。白日梦,于很多人来说,都是美好的,充满幻想的。可为什么我的两个不可多得的梦会那么压抑,那么累。梦里不算,可梦外的我困在那团团黑夜之中,醒不过来。意识清醒着,意识堕入无尽的黑暗中。在这灿阳下,踏着春天的步伐,走进喧闹的人群,闭上眼睛慢慢回到这个沉重的梦中。
那是墨色的黑,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路灯,只有墨色的黑夜有点点亮,就那一点点,周围一片漆黑。我穿过了好多个街道,跑来跑去,绕来绕去,陌生的地方,却轻车熟路。好像是为了拿什么东西,反正很跳跃,什么都不清晰,只有黑和疲惫的感觉那么清晰。往回的路上,我在跑着,好像很急,越跑越虚弱,越跑越无力,双腿软绵绵的,就像要飘起来一样,风吹着我的长发,像魔爪一样往后曳去。在我后面十多米的地方,三个女孩手挎手地与我往同一个方向行走。有说有笑。我仍在奔跑,虚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全身冒着冷汗,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落到唇边,继而往下颚淌下。我跑的很慢很慢,双腿无力,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意识也很模糊。隐隐听到后面几个女生说“诶,你们看前面那个人就像鬼一样。”我看了下自己,全身无力,好像只有前脚掌着地,膝盖弯曲,一点力都用不上,稍微佝偻的背,被风曳着的长发,张牙舞爪,整个奔跑的动作就像被放慢了半拍。脸色苍白,嘴唇更无一点血色,像深秋落在草地上的霜落满了嘴唇一样。远看轻飘飘地,近看很吃力,很痛苦的样子。潜意识里觉得太过疲惫。这时舍友叫了我,问我是否还醒着,我很虚弱地回了句“嗯”。梦里的那种疲惫,延伸到现实里,头昏昏沉沉的,全身酸痛,疲惫的感觉席卷全身。胸口很闷,像千斤的重物压在上面,自觉喘不上气来。只当是最近失眠没休息够,既然那么累又那么不舒服,就再睡会吧。于是又迷迷糊糊地走到梦里。
听到女孩们的话,我停了下来。蹲在原地,这时好像要舒服那么一点了,虽然依然虚弱难受,依然汗如雨下,但至少呼吸不再那么困难了。我蹲在那里,想等女孩们过来求她们扶我一下,我真的太累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再也不想站起来了,想求她们帮我一下。我甚至已经想到她们搀扶着我往前走时的情景,她们依然有说有笑,我的那种轻松感不自然地就让全身放松起来。等待良久,没有声响。费力地转过头去,只有无尽的黑暗。女孩们往岔路走了。我知道,她们害怕我,因为我像鬼。
场景切换到了宿舍,我终于回来了。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分给了她们。舍友一切都准备好了,要去上课。我不想麻烦她们等我,就让她们先走。后来我打算不去上课了。莫名其妙,我来到了一个大厅。大厅里的灯光也是墨色的白色灯光,很暗很暗,就像演唱会上,舞台的灯光洒到最边的那个角落。只看得到局部,看不到整体,只看得到脚下几步,看不到远处。大厅里人影稀疏,我依然蹲在有微光的角落,看着远处的舍友在玻璃柜台取什么东西。也有人往我前后走过,仿佛都看不到我......
舍友叫我起来上课了,猛地睁开眼醒来,没有第一次被叫的那种疲惫与胸闷,脑袋也没有昏沉沉。整个人都觉得奇怪。第一次梦里的痛苦和疲惫真真切切地传到现实中来,我的意识似乎在梦里梦外游走。
是我,把自己堕入无边黑夜,给自己带来孤独和无助。还是生活本就是这样?摇摇头,收了书,出门。太阳像煎熟的蛋黄一样,爬到正中洒下了光和热,暖洋洋的。初春的昆明,微风带着花香轻抚着睡醒的眼睑,发丝轻轻地舞动。一切就像一场梦,不知道刚刚是梦里,还是此刻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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