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向阳花开

母亲一直取笑我没有别人成熟、懂事。每次回娘家,我也从不主动干活,倚仗父母,仿佛父母在,自己永远都是那个未长大的小女孩。母亲也似乎乐在其中,频频电话邀约。
是啊!母亲如果没有生病,我可能还是那个在父母庇佑下,笑得没心没肺的老“女孩”。
母亲得了卵巢恶性肿瘤,在长沙湘雅医院做了摘除手术,进行了十多次化疗,尝尽病痛折磨。
母亲确诊那一个夜晚,我和妹妹抱着流泪,忍着悲痛签下手术同意书。
我们绕着弯,拐弯抹角地向父亲告知母亲的病情。父亲内心很悲痛,连表情都凝固了。
我的脑袋轰的一下子炸裂了,生生地疼。想流泪又强忍住。我们可不能倒下,现在父母老了、病了成了寒风中萧瑟的小树,我们就应成为他们依靠的大树,为他抵挡寒风,守住他们的安宁。
我这个人,很少流泪。因为我坚强,又或者我很大度,不爱计较,不拘小节。在这之前,再大的悲伤,也是心头微微一震,第二天又会活蹦乱跳。
夜深人静,我怎么也睡不着。没有了妈我会怎么样?有妈才有家,没有了妈那个家还会那么充满温暖吗?没有了妈,我的人生只剩归途。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心痛。
接下来的二年里,我们姐妹俩轮流陪伴母亲治疗。
看着母亲熟睡的脸,顾不上疲累和心酸,唯求上帝垂怜,让母亲早日康复,把她留在我们身边,留在这个美好的世界里。

女儿性格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独立不娇气。她总是跟我说,念大学,想去远方,离我俩越远越好。我打趣道,没良心!
一次月假的末尾,我们收拾好东西,打了个的回出租屋。临下车,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又没有带伞,下了车急匆匆地把车门一带,我的大拇指被重重一撞,顿时鲜血四溅。
当时,我只是觉得手有点麻,不太痛,有一大堆东西要搬,就这样一边搬东西,一边淌血。我吩咐女儿上楼开门,女儿见我这样鲜血淋淋,急得手足无措。
慌乱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开门,送来一些手纸。
东西终于搬好了,女儿说:“你刚刚吓死我了”然后“哇”地一下子大声哭起来。
我走过去,轻轻地拥抱住女儿,笑着说,你妈我半毛事都没有。

我们一直在爱着,我们一直被爱着,只是我们没经意,更或者是我们羞于表达,不屑于流露。事实上我们比想象中更相爱!
余生很短,来日并不方长,请向爱的人大声表白“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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