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小裴打来电话让我去他家一趟,时间是一点,我媳妇儿嘟嚷一句:“狐朋狗友”。
懒得理她,这大半夜的,一定是有事儿啊,作为老大哥,不得不去,十分钟内起身出了门儿。
离他家十分钟的路上一直在想会是什么事儿,我们都是今天刚回来,晚上会后哥儿几个又喝了一杯,一切都正常啊,会是什么事儿呢?
开门儿后,满地的酒瓶渣子,像是火拼过一样,一下愣了我,在场的不仅有我们哥儿四个,还有老板也在,全都垂着脑袋,一脸沉重,整得我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儿?小丁给我递了个眼色,里屋的门紧闭着。“嫂子在里面”,哦,小裴媳妇儿在里面,“嫂子要自杀”。
这一下我放心了,他们常闹这事儿,我哈哈着想调解一下气氛:“一定是小裴勾三搭四的毛病又犯了”。大家还是都苦着一张脸。
我和小裴、小丁、小张,四个人,分管公司不同片区的业务,可以说是分立却又紧密,协同合作,每个月回来述职一次,把各自区域的情况汇报一下,大家在一起交流一下经验,之后呢会喝个大酒。今天就是为此回来的。酒后,小裴回家,媳妇儿翻看手机,发现了一个频繁联系的微信,不仅聊天内容有暧昧言语,还常常是在半夜,有时还会聊很久的电话,这一重大发现,闹成了一锅粥,小裴解释了其中原委,但这媳妇儿就是不信,叫了一堆人来做证。
我们在一起常要交流经验啊,经期孕期的女人不要讲理,不要招惹,以免惹祸上身,小裴家这个就是个孕妇。
小裴解释了,这是小张的新号,两个人做着不同区域的不同业务,常交流是正常的啊,白天业务上的事儿又忙又乱的,同事间的交流也自是晚上进行的更多啊,但公司认为这不正常,并不希望区域经理之前私人感情太密切,站在老板的角度这也可以理解,以防结伴反水嘛。小裴怎么解释都无用,只能把小张叫来对质,小张来讲了事情的经过,本来就没问题了,但是小裴家的败家娘们儿还不信,还要把同事、领导都招来,这下小裴生气了,眼看着把兄弟们都要拉下水了,直接一个酒瓶炸开了,弄了满地的玻璃渣子,谁知这媳妇儿一滴眼泪都没掉,默默的也砸了一个瓶子,抓着另外半截瓶子进了里屋,还是把老板招了来,而且谁叫门儿都不开,扬言事情弄不清楚就得杀了自己,于是就成了我进来时的一幕了。
这么个简单的小事儿生生的弄大了,外面几个男人只能各怀心思这么坐着,平时几个家庭聚会的时候,我年长,他们想着这败家娘们儿能给我几分薄面,结果落空了,我叫了半天门儿,里面根本不理。
此时已近三点,里面一个这情况,大家都走了再弄出什么旁的事情来也不一定,无奈,我老板提议,叫我媳妇儿来劝劝,女人嘛,容易交流一下。
于是我回去把我媳妇儿接来,路上我就把这情经过给她讲了,其实让她来也是无奈之举,实在是另外两个女人都不在。平时我媳妇儿不爱和我们在一起混,虽然我们几家尽可能搬在一片儿住,为了大家都不在的时候,几个女人有个照应,但我媳妇儿不爱参与我们的活动,她们也感觉我婀媳妇儿有些高冷,所以来往并不多。
我媳妇儿进门后就奔里间的门,“小毛,开门儿吧,开门儿收拾东西,明天咱去办离婚手续”。
我们几个老爷们儿瞬间同时抬头啊,面面相觑。这女人什么脑回路?
谁知门儿还真的开了,而且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扔掉玻璃瓶渣子的响声,我们彻底放心了,哭能解决一多半女人的心里问题。
当晚我们都走,我媳妇儿留在了小裴家。
第二天,我问我媳妇儿为什么让人离婚,她说:“为什么有玉碎,破冰,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说法呢?”
“这本来就是一般家务事儿,结果后来弄得不可收拾了,来了一堆人,小裴作为男人毫无颜面,他老婆想明白了事情真相却没有台阶下了,索性一下把他们俩个人放到最差的结果上,这也算一种考验,如果是真感情,各自反省,识得己过,此后反而都会顾惜对方,如果真过不去,那就是没感情,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果然经此一事,两人感情反而好了,但是没出半年,小裴就被一新人替代了。
而我有一个明事理的媳妇儿成了哥儿几个羡慕的对象,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出门一个月,我媳妇儿主动联系我不超过三次,而她更不会为了我去与人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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