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之间,似乎永远隔着一道青色的围墙,那是我的心墙,却也是我的保护色。我有许多想告诉她的事,想传达给她的感情,可是,假如我无法瓦解这堵墙,那么一切只是空。
——序
我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名叫周紫君,熟人都喊我阿紫。说来惭愧,金庸笔下的阿紫残忍狠辣却不失天真灵动,可谓带着獠牙与毒液的尤物,令人心动心伤,而我,并不算什么惊艳的人物,小小的身材,略寡淡的脸蛋,大概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我家中,还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周文君,和我亲爱的妈妈。关于我的爸爸,我并没有什么记忆,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和妈妈离婚了。他始终缺失在我的成长生活中。我对他的印象,大概只停留在三个画面,其一是他下巴上一块圆圆的疤,其二是一张灰蒙蒙的老照片上,他两手抱着我和妹妹,淡淡地微笑,其三是幼时妈妈牵着我去看已经和她分开的爸爸,我们带了一盒樱桃,爸爸只穿了一条短裤,我看着桌上红红的樱桃,忍着嘴馋。
可是在我八九岁的时候,一个邻居的小孩儿突然告诉我,我的爸爸已经因事故去世了。我有些惊讶,却并没有感到多少悲伤。血缘亲人,缺少了陪伴的基础,也不过如此。我暗暗信了那孩子的话,反正我也从来不敢向妈妈问爸爸的事,即使年纪这么小,我也稍微明白了一点单亲家庭难以言说的隐痛,不在亲戚们偶尔的玩笑里,也在同学们高大的,慈爱的父亲的背影里。
或许有这方面的原因,母亲特别疼爱我和妹妹,从未偏心过任何一方,也很少让我们察觉到经济上的窘迫。
而我妹妹,她是我在这世上顶顶厌烦的人,却也是我最亲近的人,这都是因为我们太像了,不论容貌性格。我们从小打到大闹到大,吃东西都要抢,但也是因为她,在父亲离开,母亲忙碌的时候,我也从来都不会孤独。我觉得她就是上帝给我的补偿。
此外,我家还有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保姆,我们叫她阿姨,她吃住都在我们家,整日的活计就是买菜,做饭,打扫,教训我们两个小害虫,还有坐在木凳上看电视,她喜欢言情剧,更偏好武侠剧,打打碰碰的,热闹嘛,可比看我们两个小屁孩用小爪子互挠有趣多了。我们姐妹倒是安分地跟着她准时收看了不少剧集。
我从小便体弱,打过不少针,吃过不少药,气质也偏阴郁,一向寡言少语,小时候倒还好,小孩子虽傻气却也活泼,和谁都玩的来,但长大了,就越发矜持,因此我的一两个密友,都是小时候交好上的,上了初中,和同学们关系虽还融洽,却再没交到几个真正的朋友,甚至有的人话也没说上几句,当然,这得怨我自己。
就这样,升上了高中,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我和妹妹也分到了不同的班。我仍觉得自己大概是交不到朋友的,但独来独往也未尝不好。这世上有人不能忍受独处,而有的人却又甘之如饴,我就属于后者。
直到那天,我在食堂排队,有人拍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个女孩儿笑着说:“你是周紫君吧?我们名字里都有一个君字哦!”
我知道她,同班的梅抒君,她戴着眼镜,留着短发,斯斯文文的,不过,她打的这个招呼,可真是一句可爱的傻话。
这也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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