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独自坐在书桌前,钢笔在白纸上留下隽秀的字迹,发出“沙沙”的声响,房间格局不大,显得朴素,一张床、一张桌椅、一组柜子,墙洁白得没有多余的花纹,只是那洁白的墙上留着许些贴画,或许,是哪个调皮的孩童留下的天真印记,她,没有撕掉它们,而是让它们躺在那里,那些贴画好像长了笑脸,给清静的房子里增添了些乐趣。
茶烟袅袅,老人的思绪仿佛随着那缕缕茶烟飘向空中,去往了另外一个极乐世界。人已暮年,那银白的头发丝丝缕缕地盘绕在头顶,眉头微蹙,聚精会神地翻阅着书籍,显得干劲十足。老人翻阅着自己手写的笔记,满意地笑了。将读完的书籍放回原处。
客厅里没有那些烦乱的添置物,有的只是一张茶几,和一组柜子。这组柜子算得上是最气派的物件了吧,它长长的落在那,装满了厚重的书。那些书籍上有反反复复的折痕,留下条条深深的墨迹,那几落纸箱里装满了笔记本,它们像是年轮上的刻痕,记载了老人平凡而又普通的一生。
时间的指针转到了十二时,老人在白净的厨房里烹饪午餐,西红柿炒出汁,打入蛋液,浓浓的蛋花汤便做好了,厨房不大,却能装下很多东西,才粉刷的白墙,将那些油烟污渍全部遮盖掉。老人一口馍馍,一口蛋花汤,吃得不亦乐乎。
一楼的小洋房带着一个不大的花园,一把遮阳伞撑起整个烦闷的晴天,饭后,老人倚靠在藤椅上假寐,此时,正是春分季节,院前的樱花开了,那点点樱花花瓣留下粉红的吻痕,如少女的肌肤。院子是被精心修饰过,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在那些废旧的轮胎里开出些多肉植物来,那些绿植藤蔓,发出的嫩芽,一切显得如此勃勃生机、春意盎然。
她,或许,是一名老师,当同学们走过她的大门,微笑着向她打着招呼,你能分明看到他们的喜悦与感激之情,她点头微笑着,和蔼的笑容使人如沐春风。时光就这样流逝着,而她似乎已然忘却自己人已暮年,仍然像年少时那样,孜孜不倦地吸取着知识和营养,她像是时光里一棵苍老的树,伸出遒劲的枝干,为人们遮风挡雨,又像是一盏明灯,指引着她膝下的娃娃们走上一条追梦的道路。
当阳光逐渐变得昏暗,太阳亲吻着远方的地平线,一个女人带着孩童来拜访这间寂静的房子,老人露出和善的笑,拥住那个白白胖胖的孩童,用手不断地摩挲着胖娃娃的头。
“哎呦,我的乖孙子,几日不见了,又长个了。”
“哎呦,妈,你可得教教你的宝贝孙子,他作业写得可愁死我了,几个字写得像鸡扒似的。”
“我们宝贝孙子可聪明了,一教就会,你肯定没掌握方法。”
“对嘛,对嘛。”
“妈,你可别夸他,一夸他,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你看看他,脸都笑歪了。妈,要不,您搬去和我们住吧,好好治治这个小坏蛋,天天和我作对。”
“你妈我都教了一辈子的书,都不能享受一下退休生活啊。”
“妈,你就搬去和我们住吧,一个人和着这冷冰冰的书籍住,多无趣啊,房间都给你腾出来了。您都学了写了一辈子了,还没写够啊?”
“奶奶,和我们一起住呗。”
“那可是我的精神粮食啊,没有它们我可活不下去,我会一直写着,直到我老得写不动了,你们再来把我接走吧。”
“真是拗不过你。”
女子上前一把抱住老人,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那所有的执念仿佛融汇成一条弯弯的河流在老人的心间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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