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中旬,我的兵役生活彻底结束,自己如同哑巴般,安然无恙。
父母的想法是让我进入一所三本大学进修,机械专业,对于将来的生活来说较稳定。对此我却是迷茫的,更没有当机立断的勇气,内心十分复杂,学费贵,家庭层面来讲是一笔比较重的支出,窃窃私喜的是女友的大学离我比较近,刚刚好抵消焦虑,服役的两年日子里,除了送菜的阿姨,我几乎没见过其他的女人,现在想想都有些可怕,可以说我庸俗,不可置否,我就是这么一个人。
九月刚刚出头的一个晴朗的早晨,我把行李搬进6栋靠后山的宿舍,房子又小又旧,但空气相当的好,水泥地板,白色的墙壁些许涂鸦,裸露的铁窗和衣柜晒在一旁,沾满了一层灰。站在七层阳台上可以看到很远处的阁楼。兴奋的我给女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突然间聚敛成型的想法,毕业之后我们就结婚。
我把房间里贴满了弗雷斯·甘的照片,倘若有一个自始至终贯彻自己的想法,那便是像阿甘一样永远爱着珍妮。真是的,两年居然过得这么快,时光真的是突如其来又始料未及的通告,自此我的迷彩青春只能留在文字和记忆里。
海南的天气热得非常,刚去部队时深有感触,那段那熬的日子,远不止身体的疲惫。值得怀念莫过于每一个幸福而谨慎的周末,生怕自己犯错,被班长剥夺了打电话的机会,七个围着一个座机电话,共享着短暂的私有时间,给女友打电话时我喜欢给她唱歌,就唱在家时给她唱过的那几首,后来学了军歌,就给她唱《当你的秀发拂过我的钢枪》,唱着唱着我就流眼泪,她在电话的另一端也跟着哭,外面一片漆黑,只有椰子树在昏暗的地方看着我。进部队一个月后,收到女友的一篇来信,稚嫩的字体一颗一颗的爬上我的脑海,等到大家都睡熟了,我起身钻进厕所里借着灯光反复的看。。。。。。日子跟修行一般,一点一滴完善着内心深处的信仰。左边的黑色挎包最深夹层一直放着一枚戒指,义务兵第二年靠着津贴我攒了半年,期待着未来的某一天,穿着军装的我牵着洁白婚纱的她定格住永恒。
,大学生活比我想象中的要单调,闲下来的时间我选择和女友共享。车水马龙的都市,是梦想与现实之间的缩影,突然性的到了另一个世界,以前的话题变得不那么有吸引力。她夜晚熟睡的时候,我悄悄坐起来,奇怪,我究竟在怀疑和畏惧什么,挎包和我隔着一米的距离,遗憾,两点的武汉始终听不到海风的声音。
十一月中旬,女友和我提出了分手。接完电话后我就像漏气的气球一样萎了下去。
2018年年初,离分手过去一年零两个月。朋友约我去散心。我好久没出门,身材臃肿了不少。出于偶然,探望了朋友住院的爷爷,医生很早告诉朋友家人,老人没剩多少日子了,病房里很安静,窗台上放着我叫不出名字的盆栽,开着微微白色的花儿,老伴儿坐在床边,彼此没有言语,在投下来的阳光里,相对莞尔。
朋友递给我一支烟,嘲笑道:情深的人短寿,我哑然。
住院部北边的浅水里长了些绿草,捧点水浇在脸上有凉透的感觉。突然觉得抛去所有的附加因素,阿甘是最幸福的人了吧。我跟朋友聊了聊自己三十岁的样子,留点胡子,肯定没有结婚。
喜欢她就回去找她吧,朋友拍了拍我。
嗯,我本能的应了一声 ,接着又补了一句,也许吧。
回到家我又把《阿甘正传》看了一遍,弗雷斯·甘比大多数人思考的东西都要少,恰恰是没有顾虑,才活得那么透彻。
那么,我的爱情也应该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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