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如平日一样,被手机六点的闹铃声唤醒。我伸伸懒腰,仍然闭着眼睛,停留在刚刚被吵醒的梦中。第二次响铃是五分钟之后,我伸手关掉闹铃,毅然地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我是妈妈,要做女儿的榜样!
女儿已是初一的学生,学习很努力很刻苦,为了不在中招体育考试上失分,我们必须抓住一切可利用的时间锻炼。
女儿也同样被闹铃从睡梦中叫醒,同样伸伸懒腰从舒适的被窝里爬起来穿衣服。这孩子,为了培养她坚强的意志,从四岁半开始,便让她跟爸妈一块儿早上起来出去跑步,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不间断。对于不睡懒觉这件事儿,已经习惯了。
十分钟后,妈妈和女儿已经小跑在去师院操场的路上。冬日的清晨天还未亮,一弯残月挂在蓝蓝的天空。我们边跑边聊,聊星星聊月亮聊一切看到的和想到的。
师院的操场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身影,有跑有走、有蹦有跳、有耍枪有弄棍。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每天早早起来锻炼,只为身体健健康康,不给子女增加麻烦,自己生活得也有质量。
几年以来能坚持来操场锻炼的就这些人,所以他们成了我熟悉的陌生人,虽无交谈,打招呼只限于微笑点头,但心里感觉很亲切。
这些人中有一位李阿姨尤为引我注目,她头发花白却面色红润,身体轻盈动作灵敏。她常在环形跑道中间的人造草坪上,有时舞剑、有时耍棍、有时练太极。她的一招一式都做得特别到位、干净利落,一点儿也不迟钝、不拖泥带水。每次在跑道上跑步经过阿姨练功的那边我都会微笑着看,很是敬佩和羡慕。
这天我和女儿跑完几圈在做放松运动,恰好李阿姨舞完剑也在休息,我忍不住上前去和李阿姨打个招呼,赞扬她剑耍得好、身体保养得好。李阿姨很健谈,她说她七十八岁了,四十八岁时得过一场大病,切除了一页肺,去掉了两根肋骨,并且手术后大出血,险些丧命。医生一边给她排除身体里的瘀血一边给她输血总算抢救了过来。
她二十岁时生母病逝,那时小弟才七岁,父亲娶了个后娘,她深刻体会到失去亲生母亲的孩子是多么可怜。手术恢复后,她就抱着一条信念,老天爷没让我死,那我就要好好活着,不能让我的孩子也成了没娘的孩儿。所以每天早上坚持锻炼,坚持了三十年。到现在仍然耳聪目明,身体健康。

我不禁向李阿姨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说:“阿姨,你真是好样的!”李阿姨笑着说:“你们也是好样的,我看着妞妞从小不点儿就开始跑步,一年一年坚持到现在。你看全操场没几个年轻人,小孩儿就妞妞一个。能坚持不容易,老天爷不会辜负有恒心的人的!”
告别李阿姨,和女儿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觉得母亲确实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一个女人,一旦做了母亲,为了孩子便成了她的信念,成了她变得更好更强的理由。
在这个冬日清晨的马路边,我拉住女儿的手,一种暖暖的柔情涌上心头。
写于二零一六年二月三日 二零一九年三月九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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