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让我一个人先去了解情况。”
远窈说着抱拳行了个礼,但见郑大人不回应继续争取道:“如果您不放心就让李捕头跟着我,雌雄双疤的做事风格恐怕会适得其反啊。”
“切”,女疤一脸不屑的样子挽住男疤的胳膊,“相公,我们走”。
远窈刚跑过去阻挡就听郑大人喊来人,她无奈的轻轻吐出一口气,极速喊道:“我和他们一起去。”
“换官服”,男疤说完瞟了一眼李捕头,李捕头迅速找来了一套捕快服。
远窈不情愿的换上后,李捕头正感慨肥瘦长短正合适啊突然捂住鼻子,这隐隐约约散发出的汗臭味,让远窈原本就不安定的心更加烦躁了。
四个人赶出城门后远窈便加快速度走在最前面,早上那会儿她和妍羽是同时出发的,一个回衙门递交辞呈,一个绕到相邻城门口租马车再买点路上的吃食。
此时远窈的心里侥幸期盼妍羽贪吃贪玩,所以还没有回来。
四个人快走近妍羽家小院时,远窈就开始东张西望,女疤嗲嗲的劝她放宽心,他们真的不会冤枉无辜的人,否则那丁炎和她早都被送进牢里了。
远窈无视她,见院门附近没有马车松了一口气,雌雄双疤像赶投胎似的冲进院子,进屋第一眼就瞄到正锁着的锁头,二话不说砸开就往里冲。
远窈慢悠悠地跟进屋后也大吃一惊,她不敢相信的环视了一圈,怎么也想不到丁炎住在妍羽家时竟是这种环境。
男疤拿起床头的玉箫架子,上下左右观察了一阵与女疤对视一笑,两人开始像个壁虎似的四肢伸展趴在墙上摸索。
李捕头也拿起架子有模有样的看了看,摇着头递给了远窈,远窈只能确定这上面一定是放过什么东西,但一时还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东西。
她正琢磨着女疤那叫人起鸡皮嘎哒的笑声和墙体移动的声音传入耳朵里,她不敢相信的探头向床后面看去,李捕头瞬间冲过去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拿着架子的手攥了攥紧,低头慢慢移步到密室门口,平复着呼吸缓慢抬头,瞬间,映入眼里的一切叫她透不过气来。
从不想相信到不敢相信再到不愿相信,这思绪在脑子里循环了几个来回,雌雄双疤整理工具发出乒乒乓乓的噪音,震的远窈视线模糊心跳加速,仿佛身体的大部分零件都不是自己的了。
李捕头扶住她却被她轻轻推开了,“我没事,我出去透透气。”
远窈瘫软到院子里的石凳上,胳膊肘拄着石桌,双手捂着脸大拇指下意识的轻揉着太阳穴。全身重量都压在了胳膊肘上,没一会儿便感觉酸麻酸麻的,可迷茫不知所措的心情会若隐若现的盖住身体上的任何不适。
突然一声“吁~~”让她立马抬起头。
“你回来了?还挺快……”
妍羽话音未落见三个陌生人从屋里跑出来,下意识后退,远窈回头瞄了一眼后站起来,才让妍羽注意到她那一身捕快的官服。
做无影的警觉性让妍羽迅速飞身上马车,马跑起来后她歪着脑袋看向远窈,欲哭无泪,好一个魏大捕快。
这万万没想到的突发状况连眼泪都跟不上了,妍羽只是红着眼睛看到雌雄双疤飞奔追马车,抓紧马绳无限加速,一声又一声的“驾”在林子里回荡。
远窈瞬间清醒,抄起地上的一把石子向雌雄双疤砸去,女疤一个惯性趴在了地上,男疤扶起她后看着马车渐渐消失的背影却不急不躁。
远窈松了一口气,可呼吸还没倒顺呢仿佛另一口气儿又憋在了胸口。
她强行扬起嘴角告诉自己事情其实很简单,只要递交了辞呈逮捕无影便与自己无关。
可嘴角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拉紧了上下撕扯,自欺欺人吧,哪有那么简单?
可又哪复杂了,没人逼你做什么吧?可不做什么我的小羽呢,可要做什么才能找回我的小羽,回到从前呢?
远窈脑瓜子嗡嗡的,左晃晃右晃晃的走回了县衙,她不参与雌雄双疤和捕快们的讨论,但一定要让郑大人给她讲一遍结论。
郑大人倒是懂得怜香惜玉生出了怜悯之心,看她六神无主的状态非常愿意与她分享。
这会儿捕快们都已经派出去了,雌雄双疤自信不疑的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重点排查城里,堵住城门,城外路段设关卡。
人手有限所以与无影产生联系的魏家、大通镖局、小娃家和远窈租的那个小院暂时排除,无影不会那么傻的自投罗网。
远窈神色恍惚了一下,那个小院没住多久都被雌雄双疤调查到了,还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接下来几天,整个青川县城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盛况,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平日里总是骂捕快们混日子的老百姓,都不可思议的琢磨这是要发年终奖了所以要装装勤快?
百姓们不知道雌雄双疤的紧迫感是有多么强大的感染力,当然也不能忽略雌雄双疤向捕快们保证拿出赏金的百分之二十赠与他们的事实。
可无论街道上多么浩浩荡荡的搜城,远窈都仿佛与世隔绝,每日坐在县衙内院的台阶上,不想知道妍羽跑到了哪儿躲到了哪儿,只想知道她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远窈”,妍羽喊着突然惊醒,立马警觉的朝四周看了一圈,除了肚子的呼噜噜叫声万籁俱寂。
远窈租的这个小院不靠主街,方圆三里内都没个客栈,这几日倒是睡舒坦了,毒发时消耗的体力也都补回来了。
突然传来清脆的铁链声,妍羽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松口气儿走到院子里,就听到馄饨摊老板叨咕说:“我说柴姑娘啊,你这一天就吃一顿饭,身体吃不消的。
我说要给你留点包好的馄饨,你啥时候饿啥时候煮,也不用我整天提心吊胆的往这送,水烧开就往锅里下呗,有啥难的……”
妍羽把空碗往老板面前一怼,吓得他盯着碗愣住了,恍惚了一下接着磨叽说:“你看,我就说你得饿够呛吧,这碗让你舔的跟刷过了似的。”
妍羽扶着肚子打了个响嗝才缓缓说道:“这灶台一起火,再配上门外的外锁不就露馅了?”
“啊”,老板下意识左右看看依然没什么紧迫感,“还是你们年轻人聪明”。
妍羽欣慰的拍了拍老板臂膀,打心里的感激却道不出谢谢二字,说什么都不够用似的,只好再强调一遍路上小心,一旦暴露不要反抗,一五一十地说就好了。
不到半个月,所有的客栈、青楼、庙宇等能住人的公共场所全搜了个遍,杳无音讯。城外的老百姓无事也都不再进城走动。
女疤怀疑有老百姓刻意包庇,提议抓几个典型吓唬吓唬,男疤却一拍大腿吓的李捕头捕快刀掉地上了。
男疤闭了闭眼睛讥讽的笑了两声,骂自己愚蠢,无影不是丁炎不是普通老百姓思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不是不可能。
他立马下令最初忽略的四个地方一定要翻个底朝天,损失就用赏金来赔偿。
李捕头看了看天色,天空虽然亮着但太阳已经落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所以建议明日再行动。
男疤转身一瞪眼吓他一啰嗦,这日子拖的越长男疤脾气越长,李捕快向一旁载歪着的捕快们使了使眼色,大家都唉声叹气的、你拉我拽的整理着制服准备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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