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锦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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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旧仇添新恨(1)
话说北号山郡首府的宴会厅中,东山郡主正在大摆筵席,威坐于席上方,旁边则端坐一美艳女子,妩媚非常。但见那女子身着一件绛紫色银纹纱裙,玉骨冰肌在那轻薄的衣衫下隐约可见,可谓细润如脂,粉光若腻。梳一灵蛇髻,发髻上别一累丝镶玉嵌宝紫金簪,形状却甚为怪异,犹如一弯曲瘦长的蝎子盘在青丝之上,其他珠宝饰物更是美轮美奂,华丽至极。
再看席间那十余个歌舞伎,或吹弹或歌舞,婀娜多姿的体态尤显娇美迷人。东山郡主饮酒寻乐甚为享受,显然有些乐不可支,大有醉眼朦胧之意,目光直勾勾地瞪着那些歌舞伎看个没完,身旁那美艳女子见东山郡主此副模样,略带鄙夷之色,轻哼一声,之后便作视而不见之态。在他们身后立有一素衣男子,带一黑色面纱斗笠,一直低头不语。
却见一小妖浑身伤痕累累,惊慌失措地闯入厅内,战战兢兢地向东山郡主报道:“主公,大事不好!余峨山矿区被毁了!白额将军也不幸遇难!”
先前东山郡主还是醉意盎然,一听此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此时酒醒了大半,对小妖大喝一声:“你再说一次?”
小妖被东山郡主的威喝吓得不轻,“扑通”一下便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复述道:“主公,余峨山……矿区……被毁了,白额将军……也不幸……遇难!”
听完此话,东山郡主酒意顿醒,血红的瞳孔俨然已泛起了愤怒之火,一怒之下一脚便将酒桌踹到在地,桌上的美味佳肴顿时散落一地,其他人等见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纷纷逃离筵席。
此时那美艳女子才缓缓地劝慰道:“主公,莫要动怒!先消消气,再作定论。”
东山郡主怒不可遏地继续吼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小妖回道:“好像是人族所为,共有七个,三女四男。那些人乔装成虎豹营模样混入矿内,四处纵火、毁坏,奴役全都逃走,守卫兄弟幸存无几。因矿内损毁严重,白额将军尸首难觅!”
东山郡主急步上前,一脚便将小妖踹倒,怒喝道:“要你们这些饭桶有何用?矿山保不住不说,居然连白额将军也身首异处!”
只听那美艳女子高声喝道:“还不快滚出去!少在这里惹主公生气!”小妖听到此话,犹如拾到救命稻草一般,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这时那素衣男子才走到东山郡主身旁冷冷地说道:“主公,以属下之见,那些人族不像是处心积虑而为之,以此莽撞行径来看,想必是歪打正着。即便如此,能有此行为,其法力应该不低,只怕他们来者不善。”
此时的东山郡主已顾不得许多,以命令的口吻对那素衣男子说道:“那些人是死是活,本王不想过问。马上安排人马,速速启程,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千刀万剐之后,方解本王心头之恨!”
只听那美艳女子说道:“主公,毋需忧虑!由妾身率队迎敌,定有所获。军师你安排妥当之后,速来禀告。”
听闻此话,那素衣男子点了点头,漠然地回道:“属下明白。”,便退了出去。
第十九章 旧仇添新恨(2)
却说那美艳女子为东山郡主三百年前所娶的正室,名唤琵琶夫人。不过她从何而来,师从何派,竟无一知晓。虽貌美如花,却是阴险狠毒的角色,连东山郡主对她也是避让三分,不敢轻易招惹。
那素衣男子为东山郡主的军师,善为其出谋划策,终日都以面纱斗笠遮掩,真面目竟也是无一得见。不止如此,行踪也飘忽不定,犹如神龙不见首尾,真可谓浑身上下皆是迷。
话说琵琶夫人率一队精兵便上了路,那素衣男子作为军师,自然紧随左右。此时的琵琶夫人一副戎装打扮,与初见时截然不同,英姿飒爽间平添了几分威严。
只见她满头青丝编成数条小辫,至头顶归总编成一条长辫,辫尾以镂空紫金花为饰,其他小辫皆以珠宝点缀,那身形如蝎的紫金簪依然别在发间,与其他女流相比,个性非常。一袭黛色紧身衣裤,上绣银色纹样,滚边处均以白色皮毛作装饰,好一个“妖娆娇似天台女,不亚当年俏妲姬”。一条蛇形软鞭缠于右臂之上,鎏金鞭把则紧握手中。
而琵琶夫人身下那坐骑也是威猛非凡,霸气十足。那兽名唤“蜚”,来自东山郡太山,外形如牛,一对犄角犹如弯月且锋利无比。头部呈白色,上面生有一目,炯炯有神间透着锐不可当之势。浑身皮毛乌黑带亮,弯曲的花纹清晰可见,极具美感。一条长长的蛇尾左右摇摆。
琵琶夫人身旁那素衣男子并无坐骑,以悬空之态,步步紧跟。却见琵琶夫人低语向那素衣男子询问道:“军师,本夫人该如何是好?”
那素衣男子淡然地回道:“夫人,毋需焦虑!待前去之后与那些人族一试身手,便知一二!”听闻此话,琵琶夫人似乎宽慰许多,便又恢复威严神情。
且说韩小秋一干人等经过一夜的歇息,均都精神抖擞。而贺兰慕与鬼瞳将近一夜的促膝长谈,之间的关系也增进了不少。众人依路北行,那方是步步紧逼,这方却是闲情逸致,游山玩水。大约行了六七日路程,一路平坦缓行后,远远便见一高山,层峦叠嶂,好不巍峨。
不多时,众人便到了山上,仔细看来,景致非常,好一个幽雅清净之地。山中绿树成荫,桃李芳菲尽含笑。山涧之中绿水潺潺,泉边的蒲草如根根利箭立于水中,若有微风拂过,便随风摇曳。各式各样的菌子满山皆是,或生于树身之上,或长于绿草之中。山中不时可见奔跑而过的麋鹿。
见此山美景无数,幽趣非常,众人皆是心生欢喜。只听鬼奴说道:“若老奴所言不差,此山名叫孟子山,是东山郡内屈指可数拥有绝佳景致的好山之一。此山大有意趣可言,可好生玩耍一番。”
听闻此话,其他人便知又可游玩慢行,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众人沿路继续缓行,当行至山中巍峨之处,却见鬼奴忽然神色大变,警惕地说道:“有一行人马正朝此处行进,虽为数不多,却是气势汹汹,想必来者不善。”
第十九章 旧仇添新恨(3)
话音刚落,鬼奴所提及的那行人马也已隐约可见,离众人仅有百步之遥。鬼奴对来者仔细一番打量后,说道:“为首女子所乘坐骑名唤蜚,为东山郡独有的猛兽之一。那兽遇敌甚为疯狂,横冲直撞间便可将敌手致于死地。可见那兽的犄角?若被此伤者,性命堪忧。”
且说琵琶夫人率队一直行进,这日便来到孟子山中,恰遇一行人,见是三女四男,便心生疑惑。此时韩小秋等人刚作好防御之态,琵琶夫人的队伍便已杀到眼前。
琵琶夫人传令将报信小妖唤至队前,命他即可认人。报信小妖一看来人,顿时欣喜若狂,站在楚河汉界间,高兴地叫道:“就是他们!就是化成灰小的也认识!”
话刚说完,却见一道霹雳从天而降,那报信小妖瞬间化为一堆黑炭,青烟袅袅直上。也怨不得柳翠微脾气火爆,既然已被指认,倒不如先发致人,在敌手面前立个威严,鼓舞士气大有必要!
这道晴天霹雳倒让琵琶夫人心中一惊,暗自想道,眼前这个小毛孩居然还有些法力,看来此番争斗颇有意趣!
琵琶夫人稳坐骑乘之上,对柳翠微冷笑道:“打狗尚且看主人,哪儿来的野丫头竟敢如此放肆?”
柳翠微一听野丫头一词,便火冒三丈,对琵琶夫人极不客气地说道:“本姑娘还没开口,你倒先骂起人来了。竟敢骂我为野丫头,你这个丑姑婆!”
柳翠微的贬低之词,让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琵琶夫人顿时面露不悦之色,恶狠狠地说道:“好个野丫头,倒是蛮伶牙俐齿的。今日就让本夫人好生调教一下,也让你知晓逞强显能没有半点儿好处,只会让你死得更快些。”
一直紧随琵琶夫人的那素衣男子小声叮嘱道:“夫人务必小心!切忌轻敌!”,话完便隐至队后。
琵琶夫人对那素衣男子点点头,便从骑乘上飞身跃起,立在柳翠微面前。韩小秋心中一紧,那丫头的功夫顶多算个花拳绣腿,唯有五雷决与符兽为她看家本事,真要与敌对抗,指定吃亏。于是,便急步上前,与柳翠微一同迎战。
琵琶夫人见又多一个小毛孩前来送死,自然求之不得,只见她猛地一甩,先前缠于右臂之上的蛇形软鞭便被甩了下来,一场恶斗随之展开。
话说那琵琶夫人的鞭法好生了得,鞭随身舞,如蛟龙出水般上下翻飞,令人目眩头晕。收时看似轻柔,出时却是狠毒非常,招招环环相扣,大有密不透风之势,誓让敌手只有招架之力绝无还手之功。
更为阴险的便是,那鞭头上竟有一锯齿倒钩,锐利非常,一旦将鞭舞动起来,便如银蛇出洞,明晃闪耀令人无法直视。也因此缘故,令韩、柳二人倍加提防,避免为此所伤。
数个回合后,韩小秋那刀剑合一的青峰十二式便在琵琶夫人强有力的挥击下落了下风,开始有些力不从心。此举让一旁助战的柳翠微甚为着急,虽用五雷决予以钳制,竟被琵琶夫人轻易地化解。
第十九章 旧仇添新恨(4)
此时,柳翠微唯有寻个空挡机会,施法召唤符兽。少时,便见天边祥云缭绕,光彩耀人。待祥云翩然而至,在那朦胧的瑞霭立有一只神鸟,此鸟名唤毕方,为木精所化,仅以火为食。细观那鸟,其身形如鹤,虽只有一只足,却是姿态高傲。白色的喙坚硬细长,仿佛无坚不摧。通体呈宝蓝色,且有些许紫红色的花纹点缀其间,在霞光的映照下尤为艳丽。
只见毕方鸟已从祥云飞出,羽翼之上竟带着火红的流焰,随着它扇动羽翼速度的逐渐加剧,顷刻间烈焰熊熊,此时的毕方鸟宛若那欲火而生的凤凰,华彩夺目的流焰熠熠生辉,万道祥光交相辉映,可谓绮丽非常。
毕方鸟的出现虽让琵琶夫人有些始料不及,却并未为此所动。只听她对那队精兵大喝一声:“小的们,速速布下阵来!”先前正死缠其他人的精兵们,得此命令,迅速归位、布阵。
且说琵琶夫人那队精兵个个身手不凡,且法力不低,仅是一番死缠,便可使对方顾暇不及。而正要布的那法阵名唤天罗地网阵,为琵琶夫人的看家阵法,凡困此阵者,皆是凶多吉少,幸免者可谓凤毛麟角。
话说那十二精兵已呈圆形分布,而琵琶夫人则居圆心。但见其中六个竟从指端喷射出丝绳来,柔韧结实的丝绳纵横交错,少时便形成了一个铺天盖地的大网,将众人困在网中央,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此时的众人亦如置身于一个镜屋之中,每块镜面中所呈现的影像皆是琵琶夫人得意忘形的模样。众人明知琵琶夫人也在法阵中,却辨不清她究竟身在何处。
而柳翠微本想集中意念将全身的灵力注入毕方鸟,以便能将法阵毁掉,怎料镜屋在熊熊烈焰的映衬下,却是“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而众人纵有辟火咒护体,仍被耀眼的光芒刺得目眩神迷。
耳旁似乎传来琵琶夫人放纵地嘲笑声,接着便传来倏地声响。说时迟那时快,等众人侧目看时,韩小春已将星落神针发出,道道银光瞬间化为星雨飞了出去,将迎面扑来的阴云密布给一一化解开来,随后便与其一同陨落,亦如流星般璀璨。待众人细看时,才发现与神针一同跌落的竟是顶端带勾的黑色飞针,显然琵琶夫人是想趁众人被困阵中时予以偷袭。
忽然,一股强有劲的威力似乎由鬼奴催发而出,镜面中的影像竟然开始出现道道裂痕,稍后便片片脱落,顷刻间便土崩瓦解,那法阵自然也化为乌有。而琵琶夫人及那十二精兵竟被这股强力震开,重重跌落在地。
琵琶夫人岂能甘愿受这奇耻大辱,但见她迅速跃起,竟使一狠招“蝎子摆尾”,由那粉底麂皮靴鞋尖中射出一道黑光,向韩小秋等人飞驰而去,星流电掣般的速度让众人措不及防。说来也巧,这道黑光不偏不倚竟射向了柳翠微,恰好正在柳翠微身旁的韩小春忽然有所察觉,只得猛地将她推开。待众人回过神来,韩小春却是面如土色,一脸痛苦不已,想必是被琵琶夫人的暗器所伤。
第十九章 旧仇添新恨(5)
那素衣男子见法阵被毁,便飘至琵琶夫人身旁,对她低语道:“夫人,若属下所料不差,那着淡紫长袍的应为鬼国二王子,是鬼国日后的储君。此事若因他横加干预,恐生枝节。只须对他言明三百年前的盟约之事,便能将其置身事外。”
琵琶夫人听闻此言,略有所思,点点头,对鬼瞳笑道:“鬼国二王子,想不到居然能在此与您相遇,真是三生有幸!”
听闻此话,各自皆有一番思量。除贺兰慕外,韩小秋几人觉得分外诧异,今时今日才知晓与自己同行的居然是个贵公子。对鬼瞳而言,也吃惊不小,毕竟以前他行事一向低调,能知其身份者简直少之又少,那妇人竟然对自己的底细一清二楚,真是费解。对鬼奴而言,对那素衣男子的行事做派倒是颇有些兴趣,见其法力不凡,想必绝非等闲之辈。
只听琵琶夫人又说道:“鬼国二王子,或许是少不更事的缘故,大概还不曾知晓,三百年前鬼王曾与妖国五大郡首盟约一事。两国国内之事,均不越雷池半步,若有犯者,可视为单方毁约,且有兴兵讨伐之意。故此,本夫人还望您能三思而行,以免落人口实,日后也不好跟您父王交代。”
话音刚落,便又瞟了韩小秋几人一眼,一阵冷笑道:“想不到区区人族几个小毛孩居然能破本夫人的法阵,实在难得。不怕对你等明言,也为日后能够死得瞑目,本夫人浑身皆是毒,刚才那位小娘子只是被其中一毒所伤,想要解药,三日之内前往东山郡的北号山,本夫人会在那里恭候各位大驾。若时限一过,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无能为力,你等好自为之!”
此话作罢,但见琵琶夫人飞身返回骑乘之上,携一干人马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脸愤怒的韩小秋等人。此时毕方鸟的驻留时间才刚过半,再将它留在此处也是于事无补,柳翠微便施法将其送回。因此,毕方鸟便随祥云一同渐行渐远,消失在天际。
且说鬼瞳见身份已被那妇人道破,此时再不明言,断然说不过去,便对众人解释道:“诸位,请不要误会,先前之所以不曾如实相告,只想以缘会友,并不想以权位自高。”
话刚说于此,似乎仍有所思,不知如何继续,便被鬼奴接了过去,只听鬼奴说道:“如今韩小姐性命堪忧,此时当务之急须即可启程,火速前往北号山取得解药方是正经。其余之事,等日后闲暇之余,再说也不迟。”
此话一语中的,韩小秋等人并无异议,只听鬼奴接着说道:“此番若去,程途迢递,虽有只变脸蛛可用,三日之限恐怕无以完成。那妇人所言分明是欺人太甚,而今唯有老奴以御风之术协助各位,不出两日便可抵达。”
但见鬼奴从内包里掏出一罗盘,细看那罗盘为白玉精雕细琢而成,光洁温润,华美出尘。中心圆心为一空心凹槽,似乎为放置何物而设。外围共为三层,每层均分八格,每格所刻内容各不相同,或符文或图案,皆可任意旋转,大有异趣可言。
韩小秋等人甚为不解,不知此物有何妙用,但因出自鬼奴之手,想必也是大有一番用处。
第十九章 旧仇添新恨(6)
只听鬼奴说道:“此罗盘为鬼国一利器,名唤罗刹盘。此器为阴寒邪盛之物,但凡使用者,必以自身一物相抵,方能随心所愿。若人族所用,须以阳寿相抵;若鬼灵、精怪类所用,则以法力相抵。一直以来,老奴从未曾擅用,只为不时之需所留。况且驱动此罗盘时,须有护法在侧,以免出现变故。故此,少主人须留下替老奴护法,不便与各位一同前往。”
韩小秋等人听闻此言,脸色大变,以柳翠微尤为突出,方才被困阵中,若不是鬼奴老伯出手相助,想必仍困其中,之后如不一同前往,仅凭四人之力全无取胜把握,那该如何是好?
鬼奴似乎有所察觉,对几人微微一笑,说道:“虽然不能一同前往,老奴却有些小玩意相赠,法力虽较有限,却能有备无患。”说完,便将些小玩意一并交由柳翠微,且对她一番私语,其他人只见柳翠微点头示意,并不知所言何事。
稍后鬼奴有些凝重地说道:“至于各位较为关注的,便是破阵一法,这个毋需担心,老奴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接下来所言之事,难免有些毛骨悚然,希望各位不要心惊才好。实不相瞒,老奴精通各类鬼魂之术,能就其相貌追根溯源,先前在法阵中,那妇人的本相早已一清二楚,应为千年蝎子精,通过与之交手,便知她手段毒辣,且变化多端。单只是此,尚能应付。倒是为她出谋划策的军师,有些棘手,因他飘忽不定,深不可测,老奴无法贸然定论。不过就所获信息而言,来者既非人族也非鬼灵,应是法力甚为高强的精怪,倘若之后须与其交手,切记倍加提防才是。”
韩小秋等人点头示意,只听鬼奴又说道:“关于破阵之法,共分两点。其一,若老奴所言不差,那妇人的法阵名唤天罗地网阵,被困此阵者,只能智取,切忌强攻。若直视镜像,只能是目眩神迷。其二,并非柳姑娘所召异兽法力不足,而是未能以夷制夷。若之后再被困于阵中,须静气凝神,摒弃一切杂念,以听声辨位之法,探寻敌手确切位置,将你们四人法力融为一体直击敌手,方能破除阵法。”
听闻鬼奴一番细致讲解后,韩小秋等人顿时茅塞顿开,心中豁然开朗。几人见鬼奴所述之事较为详尽,决定即可启程,只选了些紧要之物带走,其他东西一并留下。
鬼奴见韩小秋等人准备妥当,便准备即可施法,以助一臂之力。他让五人呈圆形围坐开来,因韩小春伤势较重,贺兰慕与柳翠微分坐两旁,不时支撑着以便韩小春体力不支昏倒过去。
鬼奴与鬼瞳则坐于法阵外,只见鬼奴先将罗盘一番旋转,然后便将罗盘平置于地上,双目微闭,两手交叉平抬至胸前方停下,口中虽念念有词,却听不清所言为何。
此时,只见他手中已燃起一团幽幽蓝绿色的鬼火,那火不停地交织、缠绵,少时便化为一道幽光注入到罗盘中心那空心凹槽内,闪烁起莹莹的光泽。
第十九章 旧仇添新恨(7)
少时,日月无光,阴沉之色便笼罩天地间,一时狂风四起,黄土漫漫。此时,韩小秋五人无法睁开双眼,只能闭目静待鬼奴作法,耳旁仅闻呼呼作响的风声,隐约间还可听到风中不时传来飞沙走石的响动。
但见那风势越来越猛,犹如一飞速旋转的风柱将五人团团围住,裹挟着向上飞升,此时的风柱也随之逐渐升腾,亦如一条孽龙在碧瑶穹苍之巅肆意妄为,所过之处皆是一片狼藉。
于是,五人便趁着风势扶摇直上九霄,起初在风柱中均是紧闭双目,不敢睁开眼来。渐渐地,只觉耳旁的声响不像先前那般剧烈,便试着睁开双眼,才发觉风柱内竟然别有洞天。
此时,五人犹如稳坐一平台之上,人未动却身随其动,丝毫没有颠簸之感。除此之外,还可在其间随意走动,可谓妙趣非常。柱外的景象也是隐约可见,心觉烦闷之时,便可高瞻远瞩一番,也算乐事一件,虽只是苦中作乐而已。
一路之上,关切之意溢于言表。韩小秋等四人应担忧韩小春伤势,见她形容憔悴,心中着实不忍,只得借机说笑,希望暂时能用欢笑遗忘伤痛,让彼此都能坚强面对。而韩小春深知四人用心良苦,只得强颜欢笑,以掩盖伤痛带来的折磨。
且说琵琶夫人班师回朝,东山郡主见一干人等空手而返,顿时勃然大怒,那血色红瞳分外明显,只听他大喝道:“为何空手而回?本王不是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嘛?”
说来也怪,那琵琶夫人竟然不恼,并慢条斯理地回道:“主公,毋需动怒!且听妾身慢慢道来!不知那帮人族因何机缘,竟与鬼国二王子有所纠葛,因妾身忆起主公与鬼王三百年前的盟约之事,便不敢贸然出手,若不小心将其误伤,事态便陷于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妾身已将盟约之事的利害关系对其言明,想必之后他不再横加干预。况且其中一个人族女子已被打伤,且性命堪忧,他们绝不会弃自己手足于不顾,之后定会前来寻求解药,到时来个瓮中捉鳖,岂不更为妥当!”
东山郡主听闻此言,想了片刻甚觉有理,点了点头,对琵琶夫人笑道:“夫人所言甚是,本王错怪了!”
琵琶夫人笑着回道:“主公谬赞,妾身实不敢当。若要论功,全是仰仗主公的威名,方能旗开得胜。”
琵琶夫人此话说得甚是中听,令东山郡主不禁洋洋自得起来,一阵开怀大笑,初见时的怒火便已烟消云散。
且说那风柱虽威力惊人,置身其间却如履平地般悠然自得。韩小秋五人渴时便饮水解渴,困时便和衣而眠,闲来无趣时便话下家常。只余饥饿之感五人尚无,全因临走时食了些仙人丹,即使滴米未进,身体也是全然无恙。
如此这般,约摸两日光景,不知何时,五人忽然感觉风柱外移动的景致变得平缓了许多,且有下降之意,想必已到北号山境内。
少时,那风柱将五人轻送至地面,随后便消失得杳无踪迹,仿佛使命已毕,无意再作留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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