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小段时间,如果不回老家看一看,心里就空落落的。
虽然,老家的条件与市区现居的条件比起来,差远了。
虽然,老家的父母也鬓角苍白,甚至有时候,他们因为年纪的增长,变得古怪并不通人情。
可还是想回去,回去看看被风霜剥落的泥墙,看看那片平坦无垠的庄稼地。
嫁了人以后,我便有两个老家了,每次回老家,不管是回去哪一个,不知怎地,心里都会充满小喜悦。
记得,秋天还没到的时候,公婆想要把老家的房子卖掉,而我也冥冥之中觉得娘家的爸妈似乎也要来城里买房子了。
于是,先生和我互嘲——你以后没有老家了,也没有老家可回了。
我们的语气都显得那么轻松,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容,只是,心底深处那一份怅然若失的落寞,谁也不想去捅破。
那时那刻以后,我终于明白了余光中《乡愁》字里行间的无奈与怅惘,虽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但此前的二十多年竟从不曾懂。
村庄的乡土,长出一茬茬庄稼,一季嫩绿,一季金黄,播种收获年年如是,那夹杂在季节间的色彩,装点了无数纯粹的梦。
村庄的乡土,承载着一间间屋舍,白墙青瓦围成的院落,红砖琉璃砌成的小楼,炊烟袅袅里,是乡间烟火蒸腾的暖意,围桌四座间,是一家老少喧哗的凡福。
村庄的乡土,也养育出一个个鲜活的人儿,叼着烟斗晒太阳的老头儿,小路上奔跑戏耍的孩童,朴实的父母,互助的邻居……
村庄与我,是一种难言的羁绊。
村庄的乡土,让浮躁的灵魂,有所皈依。
所以,时不时,我总要回去走走看看,每一条儿时撒欢儿的小路,每一处粮食产出的地头儿。
下了许久许久的雨终于停了,我也终于可以又一次回去转转,拖着两条因缺钙而酸痛的腿,把该走的乡间小路走一遍,常去的菜园也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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