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冷冷清清的乌沙洲村
在农历腊月年关时,外出打工谋生的人们
似候鸟迁徙般纷纷回来了
八十多岁的老余头
站在小儿子自建的别墅阳台
听村头村尾喜庆的爆竹声
一声比一声刺耳
二儿子丰庆五十岁离了三次婚
撇下两个孙儿孙女
一直由老俩口抚养
这个逆子长年累月不着调
几次三番做生意失败后
彻底与家人不联系
一想起这个不成器的逆子
老余头气得整宿的发愁
上卫校的六孙女在楼下轻声呼叫着
爷爷,吃饭了
老余头手打凉篷,老花镜上一层雾气
也许一辈子的心思
全都凝聚在银白的眉头
不能言说的家丑
变成了嘴中胆汁的滋味
蹒跚的慢慢走下楼梯
坐在圆形餐桌旁
看陪伴自己六十多年的老伴
依旧在厨房老态龙钟的忙上忙下
到嘴边的脾气又忍住
变浅的性情
思维的斑斑驳驳
人心都是
向上的欲望总是多于向下的目光
餐盘里有小孙女剥好皮的福桔
老余头拿起一瓣放到嘴里
喃喃自语: 不甜
心里有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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