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一死,因此不必过于勉强自己活在世上,因为死是必然,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但人总是怕死,从远古就是,或者说从人类有了自觉意识时就是。
我是人,所以生活在矛盾的生死冲突之中。我渴望生活,但死亡时时触摸我的灵魂。
记得第一次看到死亡的身体,是小学时期。我们村子灌溉农田用的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听说发现之前的一段时间,就在周围闻到一股腐臭气息,直到有一天,村里的人到该处抽水浇田,才发现了它。它是头朝下栽在水井里的,上来时浑身已经腐烂,头发都被水泡光了,从脸上也不能看出它的身份。那具尸体被拉上来后,在路上放了一天,警察进行了尸解,还对发现它的人进行了笔录。之后它被村里的干部们草草用凉席包了起来,埋到水井不远处的干枯很久的小河里,之后,再也不敢去那里玩耍,心里总是在提醒自己,那里是有死人的,说不定有鬼。
第二次也是小学的时候,说来还是自己内心深处隐秘的伤痕,想起它,就像拿刀在宰割自己。那是我姑姑家的三表姐。三表姐的性格比较直率,男孩子似的,心里什么都放不下。不过母亲很喜欢她,还把她介绍到我们村上来。她很疼我,那时糖对我来说是比较珍贵的,没有原因,就是喜欢吃,经过她家时,她经常会用煎饼卷白糖给我吃。有一次,我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她走了过来,让我去帮她把她家的羊赶回家去。我不去,我比较懒,所以没有去,径直找小朋友去耍了。中午时分,我听说村里有人跳井了,是我表姐。那天我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二哥在那天还伤了手,家里人说那天不好。表姐的尸体捞上来了,我没有去看,也不敢去看。有人说看到表姐和我说过话后,就去了井边,我却极力的反对说没有,我压根就没有见过表姐。是我忘了么,还是我害怕说?后来回想确是有的,而且我那天还不是很高兴,觉得她太讨厌了。下午,我一直坐在大哥家门口,呆呆望着与表姐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听大人说,她男人打了她,可她男人经常打她。
爷爷奶奶在我初中三年级的寒假相继去世,我记得当时看到了爷爷和奶奶干瘦的脸,心里没有害怕,只有说不出的想哭的感觉,他们走后一两年我都没有觉得他们离开过我,因为在我梦里,他们经常出现。
后来来到了学校,来到了广州,也就看到了一幕幕学生的危机事件。我从没想过死,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自己的,我也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死。自己带了学生,第一学期就遇到了学生的自杀事件,自己当时吓的不清,但没有见到尸体,说不上见到了死亡。仅仅看到过一个本科生尸体的照片,我可以理解学生门压力的巨大,但我不理解存在与虚无竟能这么容易分的清楚。
去映秀,见了一个路桥工人的惨祸,那时只有崇敬在我心中荡漾,他们太伟大了,太伟大了。
当然自己也触碰过死亡,但还好马克思觉得我思想不够进步,没有要我。初中时,有一次游泳,越游越远,自己也越来越往下沉。我只能一跃一跃的跳出水面喊救命,还好带我游泳去的朋友拉回了我。自那以后,自己就学会了游泳,说来也奇怪了。
今天单位组织去连州,惊险的一幕再次上演,我差点眼睁睁看着死亡的来临而不知道做什么才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死去的感觉使我觉得自己的虚渺无痕。当然,只是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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