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沉的,空气中到处流窜着低气压。一如此刻站在窗前的二丫,内心有种说不出的苦闷和压抑,仿佛下一秒就对着糟糕的天气痛快大哭一场方能畅快。这糟糕的心情,这苦涩的痛楚,蔓延至全身每个细胞,似一根结实的黄连藤蔓,扯也扯不断,挥又挥不去,硬生生牵引着她走进去,陷下去,直到无法自拔……
昨天二姐与姐夫去儿子家途中出了车祸,二姐的腰尾椎出现轻微震烈,做了个简单的微创手术。二丫赶到医院时,二姐已从手术室中安全推出。二丫刚放心地长喘口气时,二姐却一直不停念叨:她婶婆婆刚刚去世,估计又是这死老婆子不安好心,临死临死还冒坏水,得去找个“先生”去去霉气。
“你哪个婶婆婆,是咱们那个上下院的邻居?”二丫一惊。
“不是她,还有哪个,那个死老太婆!”二姐一脸气愤。
二丫心里很是震惊,二姐的絮叨还在耳边,她的思绪越飘远了。
说起二姐的这个婶婆婆,二丫是再熟悉不过。她是二丫娘家的领居,因个子矮大家都叫她小老婶。二丫的童年到结婚嫁人甚至之后一段时间,都跟这位小老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小老婶这个人,任何时候无论见到谁都是一脸笑眯眯,不吃饭也能笑着送出你三里地去。办事做人却是个极其算计的,心肠也狠,只要对自己有利绝对能昧着良心干。还特别嫉妒,见不得别人比她强,坏心眼一串一串的,人都说王熙凤歹毒,她的口蜜腹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丫自懂事起,每天就都见到那张含满笑意的脸。起初,二丫家里有大姐二姐大哥二哥这些大劳动力,而小老婶家最大的孩子跟二丫同龄,下地干农活都不当用,小老婶就千方百计哄着老实巴交的二丫爸和心善的二丫妈天天给她家下田干活。等大哥早亡二哥远走他乡大姐二姐都出嫁二丫爸也突然离世,小老婶家仗着小老叔在村砖厂当会计成了全村最富有的户子后,尤其是在口吐莲花把二姐说媒嫁给小老叔的亲侄子后,渐渐就开始露出本来面目。
天天挑唆着小老叔的亲侄子,也就是二丫的二姐夫一家,无事生有,欺负打骂二姐。可怜二丫此时家中只有近六十的老母亲和她孤身二人,看着二姐挨欺负,气愤不过跟着老母亲去劝架,一言不和小老婶就使眼色让二姐的公公踩着二丫的头发一顿扇耳光,现在想起来,二丫的脸还感觉火辣辣地疼。事后,小老婶又满面含笑,提着点东西假惺惺地来劝和,当时二丫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就这样说不出道不明憋憋屈屈地一个月窝在家里不敢出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