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神武将军最钟爱的小女儿,漂亮活泼,巾帼不让须眉,无奈学艺不精,爹爹常常教导她,在战场上要屡败屡战,越挫越勇,可是,她却用在了楚落箫身上。
楚落箫是江湖上最神秘的组织“落箫山庄”的少主人,传闻他冷血残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传闻他不近女色,卧榻之内岂容雌性安睡;传闻他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翻手云覆手雨......。
她叶有枝明明是京城里最炙手可热的待嫁闺秀,却屡屡在他这里栽了跟头,可是,还能怎么办呢?爱是这个世上最没有法子的事情。
浮世尽.jpg奈何浮世三千又三千,惟有他的眉眼,才值得她披荆斩棘,奋不顾身......
五月,山中芳菲未尽,桃花开的正盛。
几阵急急的马蹄声从密林深处传来,半响,两辆乌蓬马车沿着一条羊肠小道疾驰而来,驾车的是一个精壮的虬髯大汉,他双眉紧锁,鹰般锐利的一双眼睛不时警觉地环顾四周,他手中的皮鞭均匀有力地打在马背上,马车后扬起一道长长的灰尘。
三日前,从京城仓促出发,一路上遇到大大小小十来伙山贼,不过那些乌合之众,都被他像捏蚂蚁一样轻轻捏死了。
这样的行程,再走上两日便能到达朔州了,想到这些,他的刀刻般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突然,前方路上蓦然现出一个人影,他连忙勒紧了缰绳,套着缰绳马儿前蹄高高扬起吼得声嘶力竭,向前趟了几步才缓缓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从车厢里传出的声音略显沙哑。
大汉身子微微贴近车厢道,“大人,前面有一位姑娘挡住了路。”
落英缤纷的道中间,一个粉衣少女不偏不倚挡住了马车前进的方向,少女目不转晴地盯着他们,极精致俏丽的一张脸,头上插着一个艳生生的红色步摇,甚是醒目。
大汉不由的紧握缰绳高声喝道:“前面那位姑娘,可否让一让。”
可是那少女好像动也未动,娇笑道:“我的脚受伤了,大人能否请捎我一程。”
大汉对后面的车厢问道:“老爷,我这就去把她打发走。”说着要动身下车。
“慢着,”一双保养得宜的手掀开了门帘一角,露出一张极普通的男人的脸,40岁上下,眼睛却充满着锐利的光芒。“一个小姑娘能成什么事?请她上来吧。”
大汉微微努了努嘴道:“老爷,这有所不妥吧,荒郊野外的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来路。”
“凭你“夜将马三鞭”的名头还会怕一个姑娘不成?”
大汉便低头默不做声,招呼少女上了车。
车厢不大,因着少女的到来顿时生了许多香气,粉衣少女坐在靠近车门的一端,仔细观察面前这个男人,他双臂交叉于胸前,掩于宽大的袖子里,双目微微阖着,看似在闭目养神,可是她明白,任何风吹草动休想逃过他那双小鹰眼。
她咬着嘴唇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发制人,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悄悄向男子移去,就在贴近男子的颈间瞬间,男子蓦然睁开眼,抬手用力握住女子的手腕,女子刀锋一转,轻轻划到了男子的指尖,一丝细细的血渗了出来。
男子冷笑道:“谁派你来的?”
马车顿时停了下来,大汉掀开了门帘,男子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便立刻退了出去。
少女咯咯笑道:“你猜?”
“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要了你的命?”
“你试试?” 少女微笑着,白晳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
男子握着女子的手暗暗用力,少女的脸上渗出了一些细细密密的汗珠,可她仍不动声色,朱唇上下翕动数着:”1,2,3,”
男子奇怪道:“你数数做什么?”
女子扬了扬眉没理他仍在数:“7,8,9。” 9字刚落地,男子的手竟然软软地垂了下来,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气。
少女咯咯笑道:”现在你知道数数是做什么了吧。”
男子道:“香气里有毒。”
少女抬起男子耷拉下巴道:“是的,香气里的毒遇血则发......”
话音还未落地,车厢门突然被劈开,赶车大汉站在外面跳嚣:“小丫头,你若伤了我家老爷一根头发,我马三鞭定叫你有去无回。”
少女皱眉道:“叫这个烦人的家伙滚远点。”
男子微微使了个眼色,大汉深吸一口气不情愿地退出了老远。
男子略微沉吟了一下,垂头看向车厢一旁的行李,“这里的银票全部赠予姑娘,几辈子用之不尽,万望姑娘高抬贵手,闵某感激不尽 。”
少女轻蔑道:“闵行大人,何必这般客气?这些个俗物本姑娘不稀罕,我想要......。”
闵行面色一沉,”看来姑娘不是普通的打家劫舍,你究竟想干什么?”
女子轻叹了一声敛起了笑容,匕首不知何时已出鞘,冰凉地抵在闵行的脖颈,她手腕轻轻动了一下,闵行的脖子便立刻又渗出一丝血痕,一字一句道:“说出崔大人的下落,本姑娘可以赏你一个痛快。”
闵行闻言双眉紧锁,沉声道:“你受何人指使?可知蓄意谋害朝廷命官是诛连九族的重罪。”
少女笑道:“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这时从后面马车里传出一声清脆的小女孩叫声,“爹爹!”
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从车里跑了出来,拉着闵行的手哭道,”不要杀我爹爹。“女孩漆黑的大眼睛里透着无限恐惧和悲伤。
女子心头一颤,握刀的手便有些松懈。
一把白灰迎面扬了过来,她慌忙用手掩面,待到再睁开眼睛时,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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