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我的唯一吗

你还是我的唯一吗

昨夜一梦，念念感怀。

细算下来，五年未见。五年间，彼此联系也甚少，距离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原因是各自走着不同的路。或许我们本来也不曾是同一类人，能够维系曾经那般亲密关系的纽带是一种特质，一种极致简单纯净的精神内核。

这五年，你从孩子他妈变成了俩孩子他妈，从初为人母到角色胜任有余。有时候看到你晒出的溜娃照片会不禁恍惚，会怀疑这真的就是当年那个傻呵呵笑着让我帮她拔除白头发的小姐姐。

这五年，我从昼夜混乱苦寻方向的迷茫青年，逐渐向着内心安定无欲无求的佛系大叔转变。虽然也时有远行冲动并偶尔付诸实践，但大部分时候都可以泰然自处安于平静，再不是从前那个思想叛逆执着追求的少年。

往前推及，实际上自从高中毕业后，见面的次数就已不多。一次，我从厦门回去过年，你和当时还未结婚的老高等我飞机落地一起吃饭；一次，我去湘西支教，来不及相聚，你和周程到车站送别；还有，大学那几年的假期，或许也曾见过，但印象都已模糊。甚至，就连刚刚说到的情景也开始变得不可信，忍不住怀疑记忆是否有所偏差。

而再往前，回到高中时期，可叙述的事情就一下子数不胜数了。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高一那一年，毕竟那段岁月用朝夕相处来形容都不为过。在此并不想做过多回忆，那些美好只需要让其继续保存在心底某个柔软的角落，有一天它们会自然发酵。而如果它们在生活的一日日消磨当中逐渐变淡以至消失了，那也不需要遗憾，它们曾经存在过，绽放过，已经足够。

不知从何时开始，已经不再期待下一次相见。不是习惯和麻木，只是懂得了人与人之间感情的真正可贵之处，理解了生活的本来面目。无疑，以我们为共同主角的戏剧早已落幕，而我们继续在各自不同生活中扮演着不一样的主角。如果明天可以相聚，我相信熟悉的感觉会瞬间重现，而若是这一时刻还要再等五年，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两年之前，曾经这样写道：“我有时会想，当年相处的时间就那么些，而分离的时间不知要多几多倍，为什么感情一直没有变淡，反而可能转化为了更加牢靠的方式。是因为相处时的真诚淳朴吗？是因为分别后的时有联系吗？是因为彼此的念旧情怀吗？

“都是而又远不止如此。有一点特别重要，就是根本不需要非得找出一个原因。年少时认为，重要的就应该永远，经不起时间考验的就不是最为珍贵的。而今看来，当时的自己虽然简单纯真，却也不免幼稚肤浅，因为根本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即使再珍贵的感情也一样，也不可能始终如初。

“就像你我，早已不是当初十六七岁时的青葱样貌，感情也不似当时那般热络洋溢，甚至可能有一天会不再联系，形同陌路。但曾经的情感却依然珍贵，它会随风吹遍天涯，伴雨飘落海角，每当想起时，心里都会一样温暖。”

此时再看这不能算是许久之前的文字，虽不感矫情，却也能从对比中看出成长的痕迹。人生不同阶段会有不同的感悟，有时思想和感情能一以贯之，有时便不免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如果把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分成不同阶段的话，我想从现在开始算是一个新的阶段，而所有阶段得以串联的本源，就是最开始所说到的特质。

说说昨晚所做的梦。梦里，我是饥肠辘辘的食客，你是街边食摊的厨娘。我看你手忙脚乱半天都一无所成，于是忍不住下手帮忙，而后我们竟讨论起什么东西该怎么做才好吃……

我记不清梦里的我们有没有认出彼此了，也记不清梦里的我们是否如现实一般相识多年了。我记得的是，梦中的你还是当年模样，一颦一笑都如十几年前般青春灿烂。

大学时期写过一篇名为《你是我的唯一》的虚构文章，虽然幼稚，但那是当时的真情实感。这么多年之后，已不能再言之凿凿地那样说，而需要将其加上一个问号。但这问号代表的绝不是怀疑，而是一种回应：日无所思，夜亦可梦。时光荏苒，他和她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