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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亦舒是现代女性的情感教母,她的《喜宝》广受好评,我却只是匆匆瞟过几眼。直至读过她的一篇《忽而今夏》,主人公尽管年龄小,却不似琼瑶阿姨文中那般柔柔弱弱,婉转多情,对感情要独立得多。文字也有着素淡清明的味道,很快就喜欢上了。
小说版《我的前半生》比电视剧好,至少不会被人骂“三观不正”,唐晶和子君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失去多年的闺蜜情分,而是各有所终老。
唐晶嫁给了一个稳重的律师莫家谦,移居澳洲,做了家庭主妇。子君却在陶艺工作室做起捏泥人的艺术家,成为职业女性。用书中的话说:
我把前半生用来结婚生子,唐晶则把时间用来奋斗创业,然后下半生互相调转,各得其所。
但唐晶还是通透的,她很快结婚怀孕,却给子君写信时说了类似钱老先生《围城》中的哲言:
婚后生活不堪一提,婚姻犹如黑社会,没有加入的人总不知其可怕,一旦加入又不敢道出它可怕之处,故内幕永不为外人所知……
看看呀,还是那么清醒那么精到的女性。但即使这样的女性,也最终选择婚姻。所以,亦舒也是矛盾又妥协于现实的。
她借着唐小姐的信这样说:
生命无异是一个幻觉,但正如《骆驼祥子》里祥子所说的:与众不同是行不通的。我等候欣赏我孩子移动胖胖的短腿在室内到处逛的奇异景象……
所以,子君也还是结婚了。这次的婚姻,更像是《欲望都市》中的女主,在经历了第一次未婚夫婚礼现场逃婚的手足无措后,终于成长起来,对婚姻更加坦然亦不畏惧的姿态。
第二次结婚,子君再没有了初嫁时的慌忙、排场、纷乱、无聊、热闹,而是宁静又温馨。正如唐晶所言:“在某一个范围内,你我是人尽可夫的。”又如子君所言:“只要不触犯到我的自尊,一切可以商量。”这份淡然和看破,少男少女们是不会明白的,也绝不会认同。
可是,她把再次结婚当做一次安全地落地——像是逛年宵市场,五光十色中,忽然与大人失散、迷路又重新被认领回家。一切又回到原来的位置,以前的一切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这就是小说让我迷惑的地方,也是觉得作者矛盾的地方。但这次的子君,肯定比之前要幸福,因为她的寄托已然不是在男人身上了。
她明了:
结婚与恋爱毫无关系,人们老以为恋爱成熟后便会自然而然地结婚,却不知结婚只是一种生活方式,人人可以结婚,简单得很。
是的,人人都可以结婚,简单得很。那些所谓的“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爱情,都是因为主人公活的时间太短,相处时间更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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