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老司机的护身符
“还有两辆！”柳中青没有停止扫描，但是对方也发现了情况，主动和他们保持在30米左右。
“你们还活着吗？”伴着音乐频道里传来哈利波特慵懒的声音：“还需要我破解防火墙吗。”
“老子凭自己就解决了一辆加强版官车！”雷瑟吹嘘到。
“对，借用了我的眼睛。”柳中青补充道：“你能破坏他们的行动吗？最多10分钟我们就到汇合点了，过了风鸦口没多远就是监控区域，必须快点解决他们。”
“原则上来说我是不杀生的，我的偶像是……”哈利波特习惯性的满嘴跑火车。
“是佛教徒！别他妈啰嗦了，我不关心你妈的偶像是爱吃肉还是不吃菜，你告诉我能搞定他们吗？”
“他不是不吃菜，那叫是素食主义......”
“够了！告诉我老头到哪里了，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哦！哦！好的，他们离风鸦口还有8公里，预计5分钟内能准备妥当。”
“那你......”雷瑟话没说完频道里响起了系统温柔的女声提示：“您的队友已离线。”
“操！”摩托上的两人同时喊出了全人类第一个通用词语。
“刚才那样行不通了，烈鹰已经警戒了，怎么办？”柳中青焦急地询问着，去年那盒巧克力还剩着一半，自己对身体的享乐更是屈指可数，虽然人生不算美好但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我都还没享受到位啊。老天瞎了眼，我柳中青貌美如花，没想到居然要死在火星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本来我可以属于某个地球二代的。
一道火光与两人擦肩而过。烈鹰开始射击了。
这时兵蜂的电量也快用尽，刚才的射击消耗了它几乎所有的能量，随着雷瑟的遥控，兵蜂缓缓飞回基座。
“把干爹加入频道，我要直接和他联系。”随着接近风鸦口，地表的石块也逐渐变大，自己很快就没有速度优势了。再搏一把！想到这里雷瑟催动油门，把悬浮摩托提速到自己可控的极限。喷出地面的石笋像怪兽的利爪一样，狂暴地撕开地面朝他们袭来。
随着越来越频繁的闪避，柳中青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被甩出体外了，惯性让她神经紧绷，眼前一片模糊，投射到视网膜的界面图像开始频闪——这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令她讨厌。
“小崽子你和你的妞还活着吗？”频道里传来了柯诺的粗俗的声音。
“我们正在享受兜风的乐趣！”雷瑟丝毫没意识到柳中青已经快被他极限的速度逼疯了，超速的快感让他乐在其中。
“我在地图上看到你了，查看位置共享，朝这边来！”
“好的老爹！”
真是犬父无虎子啊，似乎在地球的时候人家都是这么形容家庭遗传的，那些优秀的孩子总是有着优秀的父母，你再看看这家垃圾！柳中青心中已经朝他们“呸”了几百遍。
“还好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伊波健人。
“还好，只是很难受，我不想吐在呼吸面罩里。”柳中青感觉到一点欣慰，这个贱人虽然平时情商很低，但是看来偶尔还是会关心同僚的。果然还是自己的团队才有人情味啊！
“我不是问你，是问东西，中枢芯片，没弄丢吧？”
这个杂种！柳中青心里大骂起来，下次做维护的时候我要给你换一根塑料阳具。但是她嘴上却说：“忘拿了，你陪我再走一趟啊。”
“喂，别滥用公共频道啊。我和干爹还要规划局势呢！”雷瑟靠近柯诺的时候总是会变得神采奕奕，整个人都有点神经兮兮。
“这里被巨石围了一半，把他们引进来，我搞定一辆车，剩下的让阿健来，尽量摸清他们的意图。”
“OK老爹！看你们的啦！”
此刻在剩下的两辆摩托上，两名“沙尘暴”的驾驶员也在进行着对话。
“老彭你看清那是辆什么车没？”
“就是个普通摩托啊，下城区贱民用的那种。”
“卧槽，为什么那么变态？”
“是啊，就像飞机一样。”
“往右拐了是吗？”
“嗯呢！”
“还追吗？”
“废话！那个黄毛小杂碎昨晚开奖赢了那个吉祥符，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但是老大已经挂了啊。”
“那样不是更好！我们追上就干死他们，你要你的符，回去我参选新老大！”
“尼玛你真是个人才老彭！这么屌的思路都能理清！”
“跟我来吧小子们，注意不要开枪真干了他们，一翻车就可能搜不到东西了。”那个叫老彭的烈鹰在当领导方面似乎很有一手。
“好的老大！”后面的驾驶员对老彭表现出一种速成的崇拜，这种有奶便是娘的技能熟练度直接影响到他们在体制内的生存质量。
追着悬浮摩托扫出的尘土，四名烈鹰看到了一片石柱群。石柱不算很高，周围还算开阔，埋伏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但是两个贱民又能干出点什么？不管他们刚才用了什么鬼把戏击毁了那个智障队长，还是小心为上。想到这里叫老彭的烈鹰开始减速，并驱动摩托驶向石柱群。
“保持警戒！”老彭对后座的烈鹰说道：“我停到那块石头旁边，你打头阵。”
另一辆摩托紧随其后，相聚不到10米，他们确实很谨慎。
紧靠着一根高约4米的石柱旁那个黄毛小男人蹲在那辆寒酸的悬浮摩托前用纸巾擦手，大概是故障了。一个女人在摩托旁边呕吐……对！女人！真是太刺激了，老彭想着不由得心花怒放。他还没有见过女士在窒息的情况下被寻开心的样子。话说火星的环境对晕车的人还真是不友好，他们吐完就得扣上供氧管换气，然后接着吐，所以面具里都糊满了呕吐物。想到这里老彭心底泛出一阵恬逸，心想自己可真够变态的。他朝身后的同伴招了招手，面带真诚的微笑走向他的猎物。
“现在把你们车上的东西都取出来，连同这位女士也一起给我送过来。”老彭打开颈部的扩音器开关，同时剩下三名烈鹰也迅速聚拢过来。离猎物只有10米左右了，但是很奇怪，这女人一点也不慌张，这种冷静的女人还真是不常见呢，东方女孩就是好看啊——这种冷若冰霜的款式更是加分满满！在冰冷的火星，再也没有什么比躯体的温度更能慰劳饥渴的灵魂了，他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
想到这里老彭说：“你……”
“嗖！”一声颗子弹划开稠密的空气，老彭和并排的烈鹰同时倒下了。
四个目标，和预期的一样，虽然挂着警备庭的马甲，但是骨子里还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些瘪三不凑到一起是绝对不敢有所动作的。来得正好......柯诺隐藏在左侧一块破碎的石柱后面，身上披着他那块盖车的宝贝油布，一块他在地球从军时就带着的伪装迷彩，可以通过反射环境光来实现伪装。现在的武装都看不起这种老土的把戏，他们把这叫做过时的印第安毛毯，现在这块毛毯会让他们因为自己的轻狂送命。
柯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到了狙击镜里，枪口以微小的角度随着目标移动，他瞄的时间越长呼吸和心跳越发缓慢，指尖的血管跟随脉搏的律动打着节奏，镜片后的野蛮人散发出一种阴冷到极致的残暴，时间仿佛静止。
“Now！”走在最前面的两名烈鹰身影重合的瞬间柯诺扣动了扳机，消音碗排出的气流释放了老人凝固的杀意。老彭和同车的烈鹰一起倒地，呼吸面罩下的脑袋残破不全。
“飒！飒飒！”几乎是在两具尸体倒地倒的瞬间，伊波健人口中发出剑气从旁边的石柱上一跃而下，利用惯性对着后排靠右的烈鹰斩下，刀身顺着右肩直接劈到胯部，着地的瞬间又横着挥刀斩断了尸体的双腿。内脏从残躯里流得满地都是，飞溅出来的鲜血喷了柳中青一身，，她一把扯下面罩又吐了起来。尸体还没倒地伊波健人已经把刀收了鞘。
最后一名烈鹰被眼前突然发生的死亡吓得瘫倒在地，他被满地的碎石扎得左摇右晃，用尽全力朝后蹬着双腿。突然一只脚从身后踩住他的肩膀，转头的瞬间他看到一个熊一样的大胡子用狙击枪抵着他的眼睛，这不是制式武器，口径大得离谱，惊恐中一股暖流浸透了下身。
雷瑟和伊波健人也朝落单的烈鹰走来，三人把俘虏围在中间，雷瑟打开了扩音器：“你们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是他们逼我一起来的！”烈鹰哽咽着哀求道。
“他们是谁？他们又想要什么？”
“他们就在地上，他们想要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再问一遍你们跟着我做什么？”雷瑟说着朝伊波健人看了一眼，后者拔出匕首伸向烈鹰喉咙，从呼吸面罩下面由内朝外挑住供氧管。
“真正的杀手，不会重复第三遍问题。”伊波健人深邃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这逼装的太大了：“我没有100种方法让你在火星混不下去。”
“想要东西的人已经被你杀了！”这个烈鹰听起来快要崩溃了：“我真的是被逼着来的啊，求你们放过我吧。”
“被逼的？他们逼你吃屎你吃吗？”柯诺最喜欢恐吓弱者了。
“干爹别闹了。”雷瑟继续问道：“他们想要什么？”
“昨天晚上在峡谷，小张想要那个什么符，但是被你赢了，他们很生气，在你们出发的时候就一路跟过来了。”烈鹰指着地上被一波健人劈成四瓣的尸体惨叫。
“哈？”雷瑟十分迷惑：“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我说清楚。”
“那个什么吉祥符，就是下注的时候被庄家说得很神的东西。”
“我有吗？我只记得昨晚我醉得一逼包糟。”雷瑟一脸无辜。
“就是那个……”烈鹰一边比划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裤裆，深色的液体浸湿了一大片土地。
“是这个玩意吗？”雷瑟恍然大悟，他摸索骑行服上衣的几个口袋，掏出一个粉红的硅胶玩具——一个荧光粉色的阴囊状玩具，里面的两颗蛋蛋抖来抖去非常逼真。
烈鹰坐在地上殷勤地点着头。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如实说出来我就不杀你。”雷瑟蹲下来把脸凑近烈鹰，好让他隔着呼吸面罩也能看清自己如孩童般清澈真诚的眼神。
“是基因黑市的老板，队长给了她一个马尔斯，她说你们会直接按最近路线返回新港，她还说如果为她带回一个小型密码箱就支付5个马尔斯，队长承诺拿出2个给我们平分后就出发了。”也许是觉得生活又充满希望了，他一次说了很多，隔着扩音器都能闻到谄媚的味道。
“兄弟杀了他吧。”雷瑟讨厌这种卖友求荣的杂碎，他对伊波健人说道：“毕竟我已经承诺过不要他的命了。”
“俗话说剑王亡于剑，你没看到他失禁了吗？我要这么杀了他，自己以后也会死成这种龌龊样的。”伊波健人拒绝了自己的发小，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此刻擦干脸上血迹的柳中青挡住了他的去路，直接踢向他的裆部，沉重的户外靴让伊波健人眼前白光一闪全身蜷缩起来蹲在地上。
“一群废物！”看到这里柯诺背起狙击枪抽出自己的匕首挑断了烈鹰的供氧管，烈鹰恐慌地哀嚎起来，柯诺对他指了指荒原深处警告道：“敢回头我就射穿你。”
看着烈鹰摇摇欲坠的背影还没在风沙中消失就倒在地上抽搐起来，野蛮的柯诺不禁感叹道：“说得都有道理，既然我们都不该杀你，就让火星杀你，要是这个不毛之地也能遭受报应，就让它自己操自己吧！”
就算是狗窝也是自己的最舒服，经过这扯淡的一天又修好过载的摩托顺便抽了哈利波特几下，雷瑟终于躺在床上了。他提起吉祥符咒看着两颗蛋蛋晃来晃去，单调的把玩让他的生理有了一些反应。无聊的他打开了自己的视网膜系统，按照一条熟悉的流程，雷瑟进入一个隐藏的系统分区，这是他和贱人在火星获得的最有价值的宝贝，每当午夜一寂寞，他们都会回忆起十三年前的收获并重复一些单调的动作。
那时的新港还没有现在的规模，一切都显得简单自由，因为都没有亲生父母，雷瑟和伊波健人以无限放养的方式度过了青春期。当利维坦级别的运输船第一次抵达空港时那巨型星舰的体量让所有火星居民大开了眼界，装卸货物的周期也随之变长，这让往返于地球与火星的职业船员开展了各种副业，其中一个相貌猥琐的风衣水手专门对火星少年兜售一些寓教于乐的地球人文纪录片，那些迷人的内容让整整一代火星年轻人对地球充满了向往——游泳池边的裸露女孩让他们知道用水填满池子会变成蓝色、茂密森林里的裸露女孩让他们知道山丘长满植物会变成绿色、教室里的裸露女孩让他们知道不分时间地点地都可以快乐学习。无论那些纪录片讲了什么，地球那可以自由呼吸的空气是每一个火星少年心中永远的梦想。
想到这里，他轻车熟路地打开文件，输入一个只有自己和伊波健人知道的账户，在登陆的瞬间他的眼前出现了那些热情女孩的动态列表，右手也紧紧握住了身体——Yes！就从她开始……
突然信号中断，视网膜界面上一片白光，系统提示：您的账号已在其他地点登陆。伊波健人的声音私信了过来：“干！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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