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我一时语塞答不上来。直到后来你离开后，欢喜无你、忧愁无你、见谁都像你却又不是你…… ——题记
网上曾经有篇长文，说的是民国时期的原配和小三，看那些早已逝去的旧人的故事，倒是颇有几分唏嘘。
很多人在回帖里痛斥那些抛弃结发妻子的男人渣男，声嘶力竭，又想起被无数姑娘转发的那句话“有朝一日剑在手，斩尽天下负心狗。”不由得哑然。
我倒是觉得，感情的事，大半是由于情投意合，合则来，不合则去。从本质上来说，婚姻和爱情是背道而驰的。
而一段感情能否持久与牢固，很大程度上，是两人之间的博弈，势均力敌者方能走到最后。
第一次见他是在高一分座位时，他坐我前面。我喜欢自己做自己的事，没跟周围的人笼络聊天，他也没有，但他突然转过来问：“你打游戏吗？”我顺口答：“QQ飞车算吗？”高中三年完，我们也没打过一次游戏，仿佛这不是在约人，只是随口一问。像许久不见，问一句你吃饭了没。
一学期完，我俩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有五句是问我有笔吗，有五句是问我借作业。
高二他坐我后面，好巧。这个时候我们会谈一些自己对未来的憧憬，我说我想做刑警，抓坏人一流。他笑，只是说想去北京或者上海。他问我喜欢哪个地方，我说海，我喜欢海，我一定要在海边买房子。他说，你眼睛在发光，然后给我讲了一堆从内陆如何搬去海边以及户口迁移之类的东西。后来问我喜不喜欢孩子，我说还行，就是不喜欢太小的时候折腾人，他说让我把孩子先给我妈带，我脱口而出：“怎么不给你妈带？”语落我脸红，他严肃。后来大一时才知道他妈那时刚好在上海去世，死因不详。
高三换位置，老师在黑板写上一个小组一个小组成员的名字。第三组，先是我的名字出现，过了一个出现了他的名字，他笑了，瞬即吼了一句：“我要跟你坐。”同时，同组的另外两个女孩子跑来跟他讲：“我要跟你一起坐！”他有点激动，第一次听见他像小孩子的语气：“我不管，我跟XXX（我）坐一块儿，其它随便。”后来就出现了一个夹心九宫格，中间是他……
明明交流很少，我俩却越来越默契。水果我削我剥，不能有苹果，后来我买水果也习惯性忽略掉苹果；垃圾桶他装他丢，下午六点不能看见垃圾还在……周一周二晚上他当我的百科全书，周三周四我当他的教科书，每天最后一节晚自习是唠嗑时间……我一直嫌他话多，后来听他以前的同桌吐槽，他每天手里眼里只有手机。每周换座位，我去吃饭，他来善后，其他人让顺便帮忙，他当没听见。第一次觉得他很酷，因为得到跟别人不一样的东西的感觉真好。
整个高中最怀念的时间就是我俩同桌时。文综我总是考得不理想，我自嘲：“脑子可能差根弦。”他接话：“差三根，一科一根。”我笑了一节课，他像看傻子一样，隔一会儿看一下我。后来他为了给我补，努力学文综，最后我还是没长进，他文综考了年级第一……我问他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他黑脸。
不管遇见什么问题，只要他在我就没有问题。后来也渐渐对他产生了依赖，以致于高三下期突然重新换位，我哭了好久，每天给他留言。他知道，不说，只是后来，每天早上桌子上都有不同的早餐。
毕业后的某一天，我和同学一起出去吃饭，后来说打牌，有人建议叫上他，他问有哪些人，朋友念到我的名字时，他说好。然后我们等了他一个小时，朋友催，他说：“洗了个澡，再剪了个发。”
假期断断续续就到填志愿了，他把账号密码给我，说他没网让我帮他填，回忆，他曾说想去北京或上海，最后我把他填去了北京。通知书下来的好长一段时间，他不跟我讲话，我一直觉得他很难将就。
我俩真正在一起是大一的时候。也许是出于习惯后的依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人事无巨细地分享自己的生活。现在想想，真是幼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也不急回复，但总会认真回复每一句话。我俩总是隔几十分钟回一句消息，但从来没有间断过，我们也会因为小事置气而冷战一周……
直到某天下午我给他打电话，当时我们正处于冷战时期，我说我在参加辩论赛，但是对方太强，是去年的冠军。他问我有关比赛的详情后就挂了，一直到晚上，我一有问题发信息，他就秒回，效率从未这样高过……第二天早上，聊天框里出现了一个文档，一直持续到辩论赛结束，才又恢复了低效率回复消息状态。
最后，我们取得了辩论赛的胜利，他给我发消息说：“我希望你这一生能够顺风顺水，按自已的想法与意愿安稳上进地活着。”
我们在一起了，毫无征兆却又顺理成章。
“细水长流”或许是对我们最好的形容，他总说我脑子构造有问题，暗示了这么多年，我还不明白。他约我第一次打游戏是在我19岁生日时，我说：“啊，我戒了。”我生日他没有回来，只是刚好零点送上了生日祝福。但他会因为我说头疼连夜从北京飞回来。
后来我们还是会像曾经一样冷战很久，只是不会轻易和好了；我们还是会分享生活日常，只是他会更计较细节了；我们还是会做很多跟以前相同的事，只是感觉变了。
我们分手了，毫无征兆却又顺理成章。他提的。
他每天给我留言，我不回，或许是出于小孩子的置气。
半个月后他问：“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我打下了一长串的字，又删除，没有回，我突然迷茫。两个月后他给我发了一封长邮件，大概是谈论三观、谈论思维模式、谈论我总是太随心所欲、谈论我投入太少以致于容易放下、谈论他曾经对我们未来的规划……我没有回，或者是不知道怎么回，或者是觉得不应该回。
直到某天晚上，突然想通。
喜欢或许是潜意识里希望对方的每个眼神都深情款款，每句问候都别有深意。而这些感觉，我都从未有过。
后来看到杨绛先生有关爱情的“势均力敌”说。持平所带来的感受大概就是追求时的斗智斗勇，相处时的亦敌亦友，而这些快感，并非是靠那些一个无限自我、一个无限付出的不平等关系所能带来的，因为没有亏欠，爱和自由才能走到一起。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们这是一段畸形的感情，我投入的是棉花，他投入的是石头，体积相似，密度悬殊。
在那一段时间里，我坚信杨绛先生的“势均力敌”说，坚信频率相当、阅历相似、心智相同的两个人才能长久。直到最近，我开始厌倦这一感觉了。
我开始觉得，一段良性的感情，当双方出现问题时，更冷静更成熟的一方会带着更不成熟的一方前进，会引领对方去成长，加深彼此的理解，二者的步伐亦步亦趋，才是该有的节奏。但我们不是这样，我一直习惯了他像家人的温暖，直到他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周围的空气都是苦的；他一直对我抱有不信任感，而感情是最经不起测试与怀疑的。从一开始，我们，或者说是我，站错了角度。
你曾经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我一时语塞答不上来。直到后来你离开后，欢喜无你、忧愁无你、见谁都像你却又不是你……
这是一段畸形的感情。
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主题好像也逐渐在偏离，这更像是一时所感，仅此。
往后余生，不再想你，再见！
本文作者：小雅，95后在读大学生，讲真实的故事，写温暖的文字，做读者最贴心的倾听者。
微信公众号 只种桦树的森林，征集不同类型的真实故事，给陌生的你一个表达心声的平台，由小雅代笔转述，发表于此公众号。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