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长假的第一天,是中秋节。本是小家族,平时走动不多,联系也稀疏。平平淡淡,有事说事的感觉,我挺喜欢,她却不悦。
不悦的原因只有一个,没地方显示她的权威。可实际上,她已没了昔日的风光,又何必硬撑场面。只是这些话,我无法跟她说,便只好顺了她的意。
席间,大家没话找话说的尴尬,让我几次挤出笑脸,盼结束。
小我两岁的表弟,女儿已经八岁。大我五岁的堂哥,孩子也是高一小帅了。只有我,依然形只影单,丢了她的脸。
其实两个孩子都很可爱。只是她不仅瞪我,还拉脸给人家看,搞得大人孩子都倍感莫名且无措。
这真是应了爸曾悄悄给我说的话:“只要大家开心的日子,她就不开心。”
亲戚们挺善良,没人刻意探究我的近况,只道:“工作还顺利吧,还会去听听音乐会吗?”
这类温暖平和的问题,我喜欢,也好回答。而她是断然问不出这样好心的问题的。
我发现,她已习惯了在人前冷笑,瞪眼,撇嘴,拉脸,借此迎来众人的关注和对她的迁就。
假如谁迟钝看不出她内心的不悦,应该就是对她的不敬与懈怠了。
只是她忘了,在这个世间,除了我对她唯命是从,任她辱骂;除了爸对她精心呵护,百般忍耐,谁还会在意她的喜怒哀乐?
她又何尝在乎过最应该被她珍爱的两个人的心情和尊严?
终于结束了聚餐,告别时,也没人说再聚。
想来,以她这种动辄给人脸色看,希冀全宇宙都顺了她的意,对她俯首帖耳的心思,谁人愿意靠近,除了我和爸对她的无奈和无法远离?
回家前,我让爸好好保重身体,也没说假期间再过去吃饭或请他们来家坐坐。
我终究难改鸵鸟的窝囊性格,惹不起,就躲吧。
真的不想看人脸色,尤其在没做错任何事情的时候。
道别时,我没看她,余光已将那充满愤怒和怨恨的脸送到我心里。被针扎的感觉,真疼。
中秋夜的晚风很舒服,行人不多,路灯不亮。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我深深地喘了一口气。远离她,竟让我这般愉悦。
在晚风中,我不禁抚了抚脸边的发丝。想起他温暖的抚摸,眼泪在昏暗的路灯下,无声流淌,心里暖暖的。
我始终没抬头望月,不知中秋之夜有月亮吗?
猜不出他这一刻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只知道,在苍穹下,我想我的他了,很想很想。
文 | 枫叶丰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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