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津—白哈巴

托着行李箱来到布尔津客运站，似乎瞬间从童话跌入了现实，果然是要离开这座童话边城了。

日光灼烧的小片水泥空地上，零星地停放几辆面包车，指明方向的蓝色牌子竖立在旁边。候车的旅客三三两两各处散落，意兴阑珊的样子。

布尔津客运站

待车辆蓄势待发的关键时刻，四散的旅客一时精神焕发，朝车门方向奋力奔跑，继而你推我挤。可是，狭小的车体仅可容纳十几个人，成功是少数人的幸运，竞争失败是常有的事。上车的旅客透过玻璃，朝向窗外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面对这样混乱无序的现场，起初我仍试图保持冷静，可是随着时间分秒流逝，一趟又一趟班车离开，心里不免焦急起来。最后，也只能入乡随俗，不顾形象积极抢位。还好，经过一番有些狼狈的努力，终于坐上了发往哈巴河县的班车。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恰好安放疲惫的身心。至于沿途的风景，记忆是模糊不清的。

宽阔干净的马路上，稀稀落落的车辆和行人。道路两边的挺拔松树，洒下斑驳的翠影。有那么一刻，感觉周围一切都凝固住了，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位于边境的小县城，散发令人迷恋的静谧气息。童年经历的漫长暑假，我也曾这样站着，呆呆地望着空空荡荡的村巷。

猛地，不明物体从枝头迅疾而下，发出“啪”的声响，我从回忆里苏醒。俯身弯腰，徐徐捡起将它置于手掌，真是一颗精美的松果，欢喜地将它装进口袋，认定这是一份特殊的见面礼。

候车的时间，正好饥肠辘辘，随意导航去附近的抓饭馆。在乌市停留的几日，数次光顾的是一家名叫“阿不都抓饭”的小饭馆，长粒白米均匀放入胡萝卜条或洋葱丁，加上大骨或碎肉，米饭劲道精致，羊肉香嫩绵软，荤素皆是佳肴，令我久久回味。

如今，来到边远的小城，并无过多的期望。可是，加入些许葡萄干的抓饭，的确又增添了几分诱惑，让人欲罢不能，我也只有大快朵颐的份儿了。临走时，不由地惦记这不期而遇的美味。

葡萄干抓饭

下午四时，通向白哈巴的唯一班车徐徐启动。翻山越岭，穿行于百里画廊。或是平坦无际的荒漠，或是逶迤起伏的山峦，黄色和绿色的主色调，却凸显出丰富的层次。偶尔，车窗外闪过一头牛，几匹马，还有数峰骆驼，旁若无人，悠闲自在，也给旅人几分惊喜。

沿途美景

三个小时左右，抵达白哈巴景区入口处。执勤的民警逐一检查边防证，内心开始悸动，这个有“西北第一村”之誉的地方近在咫尺。

白哈巴景区入口

30日，从布尔津到哈巴河又白哈巴，一路向西北而行，从繁华城镇走向偏远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