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山乡,走出童年,已经很久很久了,童年就像一幅褪了色的画,贴在记忆迷离的墙壁上,好些地方都淡得看不出线条和色彩了,暂且撷取几枚带着泥土的花瓣,搅动这春末初夏的时光。那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一段美好碎片……
会唱戏的老师叔叔
我小学一年级和二年级是在我们村小度过的,教室是段家姓氏的祠堂。全村三百多口人,一个姓,我的同学八位?十位?记不得了,只记得是一二年级同一个教室,只有一位老师,是复式教学。也就是两个年级同在一个教室,一个老师授课,给一年级讲课时,二年级同学做作业,反之。这位老师是我们村的团力叔,我们都叫他段老师。他的课教得怎么样,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他唱的《红灯记》唱段很是好听,可惜,那时候只偷偷学唱,大概受教育体制的影响,段老师却没教我们唱戏技巧。对于段老师印象深刻的还有一次跳绳比赛,我得了第一名,他夸我跳绳的姿势像抬轿子。大概是因为在绳子舞动时,我肩膀一高一低来回抖动的样子吧!
糖晶水同学
该升入三年级了,需要到距离我们村一二里地的白瑶村上学。学校大了,认识的同学也自然多了,一个班里大概有一二十人吧?教我们的是一位女老师,对她的印象更是模糊,而清晰的是我的一位男同学,他姓王,学习不太好,犹记得他背李白《早发白帝城》时的样子,一个早上(那时候小学上早晚自习),他只会背一个题目,背诵时,前面四个字一个一个往外蹦,只把第五个字的“城”的音拉的长长的、高高的,背成cher。但他却很有经商头脑,说他有经商头脑是有根据的,夏天,虽然一根冰棍只有五分钱,但能买得起的人不多,我的这位同学每天用一个瓶子,里面装上几粒糖晶,然后用一个塑料管子从瓶盖中穿过,一瓶凉甜可口的糖晶水制作好了。谁想要喝一口,那就需要用一张小楷本纸交换了,于是,在燥热难耐的夏天,教室里排着长长的等待喝糖晶水的女孩子。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我的那位“糖晶水”同学,此时,则是最得意的时候了。
我的读书和写作
四年级时,因为我的哥哥是学校图书管理员缘故,他会利用周日时间给学校添置新书,那时候是过一天周末的,所以,四年级的大部分周末我是在书里度过的,那时候看的书大多是连环画,这也许是我爱上读书的最早记忆了。说到写作,其实,是五年级时受我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段川的启蒙。那时候,他经常让我把作文范文抄在黑板上,让同学们背诵。别人是抄一遍,而我需要抄两遍,一遍是黑板上,一遍是自己的作文本上。如果,单单是这一项让我还不足以爱上写作。那还有一项就是段老师经常把我的作文当做范文在教室里读给同学们听,至今还记得他读我写的一篇醋溜白菜的文章时的情景。我既骄傲又不好意思。
捉迷藏、制po fan汁、打猪草、上坡放牛、下河捞虾……如今的家乡再也不见青山绿水容颜,再也没有纯纯的同学相伴,Ade,我的同学!Ade,我的童年和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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