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爸爸被赋予了很多神圣的角色:大山一样沉稳,海洋一样包容,可是我想说,我的老爸,像一把伞,不包容我的大错误,却在妈妈这里,替我遮挡着小任性,今天,我们一起来唠唠,那些年,我们和老爸的革命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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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家里有点好吃的,禁不住诱惑的我总想方设法去触碰老妈的淫威,当然,每次都是无疾而终,而老爸,则是顶着老妈的高压管制,偷偷为我打探,有时候还会变成无辜的炮灰。
比如因为一颗糖果,百爪挠心的想要得到,是老爸“偷来”给我,并不忘叮嘱“外面吃去,别被你妈发现。”
比如一次月考,考砸的试卷无处藏掖,是老爸帮我“出谋划策”,把鲜红的30改成了80,即使最后行迹败露,严刑之下的我,也为了这份革命情谊,咬牙没有出卖战友。
比如半夜被窝里,打着手电偷偷看漫画书,困的眼皮打架了还不想睡去,于是老爸说:你先睡,我接着看,明天告诉你后面讲的啥。
比如打架老师叫家长,被老师说教的老脸无处安放,可听到老师说我“前途堪忧”时,依旧提高嗓门怒怼回去:我们家姑娘好着呢!
……
/2/
青春期,我们都是那么的叛逆,老妈的管制更加加重了想要一飞中天的心,而对于老爸的感情,却变得神秘起来。
比如第一次喜欢一个男孩,悄悄的在笔记本里无数次写上他的名字,然后将那青涩朦胧的感情用一把铁锁锁进抽屉。
那个时期的老妈就成了FBI的神探员,时时刻刻想要探秘那四方抽屉里究竟锁住了什么,于是,一把铁锤一声闷响,抽屉和铁锁就此劳燕分飞。
那写满青涩心事的笔记本便赤裸裸的呈现在老妈面前。
而往往这个时候,老爸就会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哎,姑娘大了,有自己的隐私了,咱们别乱动。
可是,嘴里说着尊重姑娘,其实心里比谁都想知道,那个让他宝贝春心荡漾的小子是谁,哪个班级的,班主任是谁,父母干啥的,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
比如从住宿的学校回到家中的星期天,老爸永远会早早的到车站等着,然后见着熟人就说:今天我姑娘回家!
然后花光身上所有的零用钱,买上一大堆我爱吃的零食和蔬菜,还不忘回头嘱咐一句:零食你悄悄带走,别让你妈知道。
回到家,便一头扎进厨房,连老妈都被赶了出来:姑娘今天回家,我来露一手,这菜她爱吃。
每每饭桌上,总是像小时候一样挑食,净捡自己爱吃的吃,不爱吃的就一股脑的全剩下,这个时候,老妈总是眉头一锁,筷子一放,眼看着中年妇女独有的唠叨模式马上开启时,老爸都会第一时间发觉,然后将它扼杀在萌芽状态:没事,姑娘剩下的我吃。
于是,我就在老爸的这种360度全方位保护的状态下,打赢了一场场跟老妈对抗的战争,以至于现在男票常常都会说一句话:没事,你吃不下我吃。
/3/
长大后,和老爸的革命友谊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变化,他依旧会在我尴尬无比,手足无措的时候挺身而出,只是我留给他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少。
比如第一次来离开老家,去遥远的城市上大学,老爸偷偷塞到行李包的几百块钱,还故作镇静的说:你妈让给的,外面不比家里,想吃啥自己买,别省。
可是谁不知道呢,那肯定是他偷偷瞒着老妈给我的零花钱。
离开家的前天晚上,老妈偷偷的抹眼泪,老爸却强颜欢笑的说:走,老爸再带你下次馆子。
火车站台,老爸抽着手里的烟屁股,没有说话。
或许那时他心里想的是,遥远的那个城市有雨吗?教课的老师脾气好吗?大学女生宿舍几个人?食堂做菜的大妈手艺如何?没有了他的庇护和辅助,他姑娘能否一个人仗剑天涯…
/4/
于是,在老爸天罗地网的护佑下,我长大了,懂事了,也慢慢开始和老爸变换了革命身份,换我掩护他:
在他和朋友下象棋忘记回家吃饭被老妈骂的时候;
在他偷偷抽烟喝酒吃甜食被老妈发现的时候;
在他开始忘东忘西做错事被老妈唠叨的时候;
在他永远离开战场被老妈无比怀念的时候;
我恍惚间发觉,我的战友老去了,接下来所有的战场,都不在会再有他的身影,而我,将带着他此生的辉煌,接着战斗下去,和老妈,和生活,和命运。
…
「结束语」
现在,开始慢慢忘记了他儿时讲的故事,
甚至开始疯狂想念他曾经默默的注视。
原谅我吧,从未来得及给您长大后的拥抱…
其实所谓父女一场,不过意味着是你和他的缘分仅于此生,你不断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站在这一端看着他渐渐消失在拐弯的地方,用他的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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