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长大

文｜三叶草青青

萧阳五岁那年，亲眼目睹了母亲出轨，父亲家暴的场景。温馨美满的家庭一夜之间烟消云散，父母离婚，各自有了新家，却谁都不要他。

他不得不跟着老家的奶奶生活，奶奶对他很好，萧阳却再也没有展露过笑脸。小小年纪就见证了成年人世界的龌龊，萧阳默默对着明月许愿:我不想长大。

不曾想，愿望成真。他的身体一直停留在五岁，只有思想在跟着岁月成长。奶奶去世那年，萧阳二十岁，在一家超市当收银员。这份工作是奶奶花了很多人情给他找的，来之不易。

可是，顾客们看着跟柜台差不多高的萧阳，自然而然会流露出好奇的眼神。

有人以为他是个孩子，想诓他少收点钱；有人知道他是个侏儒，看他就跟看怪胎一样；更有甚者出言不逊，骂他是长不大的鸟……

渐渐地，萧阳的眼神越来越冷漠。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没有长大，却依然要承受如此之多。

有一天，一个小偷潜入超市，被萧阳撞见。小偷以为他是个孩子，就吓唬他不准告状，否则有他好看。

可小偷刚出门没多久就被抓了。他以为是萧阳报的警，即使警察是用超市摄像头拍的画面给他定的罪。

消停一阵后，风声过去。小偷带着一把水果刀尾随下班后的萧阳，在一个黑巷子里从背后捅了他一刀。所幸凌晨一位外卖小哥经过时打了120，萧阳才捡回一条命。

没过多久，父亲找来，十几年不闻不问，如今却想要萧阳回家给他当儿子。因为他后来的孩子病死了，自己也生不出来了，这才想起被丢回老家的萧阳。

这时的萧阳，已经25岁。他什么也没带，便跟着父亲回去了。

可是，父亲也嫌弃他这长不大的身体，在多次寻医未果后对他再也没有好脸色。萧阳这个鬼样子，怎么娶老婆给萧家传宗接代？

后来，父亲带回一个漂亮的年轻保姆。萧阳以为这是自己的后妈，父亲却说这是给他准备的。

年轻保姆以为萧阳只是个孩子，做什么都不避讳他，甚至在萧阳说害怕雷雨天时，允许他钻进自己的床。

直到初次当保姆的年轻女孩在一次醉酒后，发现自己失去了第一次，才明白萧阳并不是看起来那般弱小善良的孩子。

她哭着逃跑，却被萧阳用水果刀从背后刺了一刀。他以为女孩成了自己的人，就该是自己的玩具，她不应该逃跑。

望着倒在血泊里的女孩，他笑了。五岁以后，这是他第一次笑。

父亲发现后，居然把萧阳送进了警局，还直言没有这样禽兽不如的儿子。

萧阳看着他，笑出了泪:“你也配有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