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飞雨回忆起吴奶奶在hs湾的日子,不油然就想起一些相关联的事。
吴奶奶在没有改嫁给济堂爷爷之前,她还是潇飞雨的曾外祖母的第二个儿子的媳妇。
潇飞雨的曾外祖母有六个孩子,三个儿子、三个女儿,而且都带大到了成年后成了家。这第二个儿子,是去亭艾岭的山脚下一处水塘抢救落水了的人,把别人救上水塘之后,自己却人没了。
当年,潇飞雨的曾外祖母要一手拉扯大六个孩子,是非常不容易的。而且,也不像hs湾别的人家一样,把孩子喂养大后,到了能干农活的年龄,就下地跟在父母后面开始学干农活。
孩子到了能干农活的年龄,在自己家里干农活,或者外出帮人家做工,就可以维持自己的生计,不用再从父母处开支生活费用了。
但潇飞雨的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供家里的男孩上学堂。最大的儿子,玩心重,在学堂里念了几年书后,也不知是要照顾弟弟妹妹,还是玩心重向往山外面的世界,不肯去学堂,跟人跑去隔家比较远的矿山挑煤了。当时,为了这事,曾外祖父和曾外祖母是很不高兴的。但孩子多,也只能由着他去了。这个大儿子,就是潇飞雨的外公。
在当地,好像也存在一种风俗:秉着资源有限的原则,就算是读书识理的人家,父母培养小孩时,总是倾向于把大儿子留在身边务农,同时兼给父母养老送终,而把有限的资源倾向于后面天资禀赋较好的孩子。
曾外祖母的第二个儿子,在学堂念的书比大儿子多,而且,在bu队服过几年bing役,但在去水塘里抢救同村落水的高爷爷时,不知道是在水里突然脚抽筋?还是落水太急被水呛到了,自己却死了。
二爷爷懂水性,会游泳,照常理,他去救人是没问题的,可事实,他还是因为抢救别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曾外祖母的第三个儿子,也就是潇飞雨的小外公,还在离家几十里远的白溪那边的学堂念书。
那时候,hs湾附近还没有通公路,只有穿梭在田间地头、迂回于山丘中的羊肠小路,交通不便捷。
小外公去外面念书,都是自己挑着两个大栊子,步行去几十里远的白溪那边的学堂求学。
据说,当年那学堂是guo民党一位姓方的军长办的。因为小外公念到高年级时,hs湾附近,已经没有适合小外公继续念书的学堂了。
栊子是一种木制的正方体箱子,箱体里面能装几十或者上百斤的物品。小外公那时是用栊子来装书籍和生活物品。
在小外公当年去白溪求学的那个年代,还自己挑着栊子,步行去几十里远的地方求学的人,是很少的。在hs湾,也仅潇飞雨小外公一人,在hs湾附近的很多村庄,也基本是这个行情。
潇飞雨的小外公,就从白溪的这个学堂,走出了山外。同样是迈出山外的步伐,但跟他的大哥,他们迈出山外的路线是完全不一样的。
小外公是在白溪的学堂念书时,有一年参加征bin考试,以优异的成绩考了全县第三名。然后就进了bu队,跟着bu队的侦查连开拔广西,后来又在军校继续深造。
而作为母亲的潇飞雨的曾外祖母,当年是非常操劳的,仅拉扯大六个孩子,已属不易,何况还要供男孩上学堂。上学堂,只有三个字,但它隐含的含义:就是每年得从家里拿钱出来交学费,还得供孩子生活费。
当年的人们,其实对dizhu婆是抱有成见的。也许,有的dizhu、dizhu婆,确实巧取豪夺、为富不仁。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有产者,所有的dizhu、dizhu婆都是这样。其中,他她们有些人的财富,是通过自己辛勤劳动创造出来的,压根就不是穷人憎恨的那回事。这里面有太深的误解和认知偏差!
hs湾的老木匠织爷爷,在他年老了的时候,在聊天时,就跟潇飞雨的妈妈说起:“二奶奶是一位非常勤劳的人,而且,做事井井有条,计划做得很好。在我这一生见过的人里,二奶奶是最勤快的人。”
“在我还小的时候,我每天早上跟着师傅出去给人家做木工活,可在我刚出家门没多远的时候,我就每天在路上遇到二奶奶,她已经从五、六里外的付举山,砍了一担柴,步行挑回家了。然后回家后,马上开始做早饭,再给请来家里干活的工人,准备中午吃的饭菜,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个织爷爷口中的二奶奶,就是潇飞雨的曾外祖母。可是,后来,在XX中,他们还是硬给潇飞雨的曾外祖母划了一个dizhu婆的成分,在吊dizhu的风头上,人被整没了。
多年以后,当织爷爷回忆起这些往事时,仍然不甚唏嘘。
掠夺财富的时候,人是会失去理智的,甚至失去最基本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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