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医生

作者: 米小王子 | 来源:发表于2015-12-08 22:12 被阅读49次

         在全国各地农村的山区,都有这样一群人,走遍十里八乡,跨越千山万水,去问诊看病,收入微薄,奉献社会,媒体里的报道大概都是这样说的。而真正的他们又是怎样,他们为什么从事这样的工作,并没有营造出的那样正面。

        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方式,生活本身或许也没有那么多目的,静下来思考,你是不是只是成为规则里的人。社会想你变成什么样,你就变成了它想的那个样子,他期待的样子,而没有做好真正的自己。

        王叔是行走在大巴山脚下的小村庄里的赤脚医生,他干这个已经20几年了,他没有媳妇,生活艰辛又朴素。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很重的痕迹,皮肤是黑褐色的,头上有几丝银白,据他说是少年白。到哪都背着一个背篓,里面有看病各种用具,有现代医疗的听诊器,已有中医扎针用的银针,还有一些常用药,治疗感冒的药,跌打骨折的药,风湿的药等。如果是其他不常见的病,则需要病人家里人自己去取,他在一个农户家里租下了一间房,里面放的是他常用的药材,他会提前配好,人来了他不在就由农户交给你。他也有家,有房子,但不常住,一年四季不着家,给谁看病就在那住一晚,有时路程太远,天黑了还没到,就在大山里住一晚。

        村里人都爱找他扎针,外出打工的和田间劳作的人都容易得风湿,要不就是骨头有毛病。虽然说现在的农村医疗和卫生所都建立起来了,但是对于大山里的农户来讲,还是太远,技术又不太成熟,看着好了过两天又翻了,他们还是更喜欢流动的赤脚医生。王叔扎针的时候很认真,手上都是厚厚的茧子,细细的银针衬着一片黑黄褶皱丛生的皮肤,但感觉是温润而踏实的。扎针的时候很慢,先找准患病的穴位,给银针消毒,再慢慢的旋进皮肤。这个过程其实是很疼的,农村里的大人们脸上一点惧色都没有,一旁的小孩都看得很胆怯。王叔不是很喜欢亲近小孩子,但还是会笑着,静谧而阳光,他的童年都是在药材和医术的学习中度过的,乏味而枯燥,不像这些孩子,到处跑,疯玩。他的银针保存在一个旧的铅笔盒里,扎在一块黄黄的棉纱布上,看着其实是脏兮兮的,但土生土长的乡里人也从来不还有什么介意。

        王叔看病还是给人号脉,望闻问切,传统的医疗手法。粗糙的手指搭在村里人的脉搏上,在例循问一下最近的饮食和睡眠状况,就可以写药方了。他的药方是不外传的,取药的人拿着他的药方去找他就好,不过他的字也没几个人认识,不过中医医生写药方大多都有特殊的写法和标记,一般人也认不出来。他诊脉的时候,很静默,细细地思考,其他的什么事物对他来讲都褪了颜色,只有专注的脸。孩子的吵闹,农村里各种鸡鸭牛羊发出的声音都被排除在外。

    他没有医生执照,也没有正式的诊所,西药是通过镇上一家诊所订的,中药大多是自制的。他说曾经也去试过拿医生执照,但是好多东西差别太大,他考不到,后来就放弃了,还是回来做。他后来想想,他也坐不下来,更喜欢翻山越岭,走到农户家里,那样更亲切,他也喜欢这样的方式。做赤脚医生,一年赚的钱也就刚好够自己生活,王叔年轻的时候,也羡慕出外打工的人,一年拿很多钱,穿光鲜亮丽的衣服。他也曾去干过半年,不自由,有时候看别人生病手痒,想帮人家看,别人却不信任他,最后还是回来。生活清平简朴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这是他所喜欢的。

    做一个赤脚医生,是王叔的生活方式,没有那么多的意义、目的、价值,只因为他自身喜欢。遵循自己心里想走的方向,并坚持走下去,这样的人生或许才是幸福的。没有那么多的志存高远,只是作为独立个体存在的人,就应该是不同的,不是模式化,也不是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是人自身愿意成为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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