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侧门吹过，供桌上白烛摇曳，三支香静寂地燃着。中墙上家燕往来，巢中传来嗷嗷声响，这会显了更静。
奶奶躺坐轮椅。我们不再多话，也不聊从前，她朦朦着眼，显得干涩，想流泪却没有，她用，那生满褶皱的手拭拭，那眼角。
随后她就一只手拖着脸，伴着墙角，静静睡下。屋外炮仗声响了，走进来一人，他跪在垫子上拜了三拜， 陪同他的人也拜，陪同的人是孝子。
那人凑近奶奶跟前，大声说：“还认识我么？”奶奶回，认识。而后我又问奶奶，真认识？不认识。她就朝了我笑笑。
罙钬摄/侧门
奶奶呆滞且温柔地望像，长长久久的那种，像五月里雨停后，生出的落寞。“这像还是照得挺好！”她说。奶奶望那像，我望着奶奶，我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在脸颊滑落，风显得更些凉了。
她的眼望不清了，却又不住的问，那里来人是谁？谁来了现在还在么？谁来了么？
苍蝇在地上写字，人们在屋外忙碌，奶奶痴迷地趟坐轮椅，呆呆地望像。比起窗外的嬉笑和热闹，奶奶倒像是平静的湖面。平静得连秋风和落叶，也荡不出，她心底的，一丝涟漪。
罙钬摄/白烛与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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